複雜的看了一眼湛非魚,又忍不住看向丘夫人,眼中透著幾分怨念,明明她們才是丘家人,可如今連個小丫頭都比不上。
雖說湛非魚目前是彆院的主人,但她畢竟年幼,丘夫人等了半晌,看竇氏幾人都休息好了,這才開口:“雖說三房是旁支,但畢竟也是丘家人,我家老爺是丘家這一代的家主,按理說三房婚嫁之事隻需要你們自行做主,可如今三房情況特殊,老爺和我也就越俎代庖了。”
丘夫人這話是恩威並施,三房若是承認丘大人家主的身份,那丘大人出麵退了焦家的親事就合情合理。
可若是三房認為丘大人沒權利這麼做,也就說三方和丘家嫡支劃清關係了,那日後三房想要安安生生的在黔中道立足可就不容易了,沒有了嫡支的庇護,三房的那些敵人早就把她們這群女眷給逼上絕路了。
“嫂子,這話說的……”竇氏結巴的開口,偏偏口拙的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三房沒敗落時,竇氏也不敢和丘夫人這位堂嫂正麵剛,這可是二品誥命,三房終究是旁支,更彆提如今這窘迫的境況。
丘夫人看著衣裙洗的發白,頭上隻簪了兩隻銀釵子的竇氏,男人在外麵犯下的事,最終還是拖累了家中女眷,竇氏也是個可憐的。
“靜媛年幼,及笄還有二年,也不需要這麼急匆匆的定下親事,日後若是有了合適的,我會給靜媛留意的。”丘夫人終究是退了一步把丘靜媛的親事攬到自己身上。
雖說是罪臣之女,但畢竟也姓丘,性子是狠辣了一些,到時候找個教養嬤嬤好好掰掰性子,嫁一個差不多門第的夫君也可以。
竇氏麵上不由露出喜色,當初她就想過讓丘夫人幫忙給靜媛尋一門合適的親事,如今她就這麼一個孩子了,可丘夫人沒有接帖子,竇氏數次登門都沒有見到丘夫人的麵,這才作罷,沒想到峰回路轉。
坐在下首的徐氏妯娌三人臉色卻有些難看,家裡都窮的揭不開鍋了,當初若是靜媛嫁給了項長壽,至少能有五千兩銀子的進項。
可若是等幾年,有合適的親事又如何?便宜的是丘靜媛這死丫頭,她們能撈的什麼好處?
再說這幾年該怎麼熬過去?難道一大家子都吃糠咽菜,再說家裡的孩子也要讀書,這束脩還有筆墨紙硯的銀子從哪裡來?
兩個妯娌一貫以徐氏馬首是瞻,畢竟她們三個的丈夫都是過繼的,如今也都鋃鐺入獄了,三人更是擰成了一股繩。
略微斟酌了一番,徐氏依舊圓潤的臉龐上露出為難之色,甚至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聲音也哽咽了,“嫂子,不是我們三房不知好歹,可俗話說好女不二嫁。”
“靜媛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就跟我們自己的女兒一般,靜媛這親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的,這若是退了親,再加上我們三房現在的情況,這是要逼死靜媛那。”
徐氏目光悲戚的看向低著頭的丘靜媛,好似今日回去之後,那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了。
一旁的馬氏也附和道:“三房還有兩個沒出嫁的姑娘,這親事退了,隻怕三房三個小姑娘都沒有活路了,焦夫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行行好,給我們家姑娘一條活路吧。”
馬氏開了頭,餘下兩個妯娌也嗚咽的哭了起來,就連竇氏也紅了眼眶,一夜之間從門庭若市到家破人亡,三房就剩下女眷們支撐著,這淚是三分做戲七分真情。氏本就病歪歪的,這一哭整個人都要厥過去了,唯恐焦夫人不答應,馬氏顫巍巍的起身撲通一聲跪在了焦夫人的麵前,悲戚的哀求,“夫人,求您了。”
馬氏開了頭,餘下兩個妯娌也嗚咽的哭了起來,就連竇氏也紅了眼眶,一夜之間從門庭若市到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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