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無外乎就兩種情況,一種是意外自殺,墜井的時候竇氏估計慌了,忘記手中還握著剪刀,結果不小心把自己抹脖子了。
一種便是他殺,那第一時間跳進井裡救人的護院最有嫌棄,他跳下去之後趁機殺了竇氏。
“報官吧。”丘懷信開口,若是知道會鬨出人命,剛剛就是假意答應下來也好,可惜如今後悔也太遲了。
其他人見湛非魚沒說話,他們自然不會開口,出了人命案子終究要報官的。
畢竟是丘家三房的女眷,也不好把她屍體就這麼丟在地上,項老爺得到丘懷信的許可後讓人抬來了門板把竇氏的屍體放了上去,然後抬到閒置的空屋裡,等著衙門的仵作和捕快過來。
爾後又派人去了丘家三房傳信,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三房也要把靈堂布置起來,家裡小輩也得換上喪服,丘靜媛也要過來一趟。
至於這護院雖然被綁了,他倒冷靜,估計是心裡沒鬼,所以坦蕩蕩的,去了衙門見了官老爺也不怕。
兩刻鐘不到的時間,焦知府帶著府衙的一群官員急匆匆的趕到了項家。
本來這退親風波隨著項長壽的死已經落幕了,偏偏又鬨出人命案子,關鍵涉案的竟然還是丘大人的小兒子。
“差一點沒顛散我這把老骨頭。”張同知一臉苦色,因為事出突然所以他們一行人都是騎馬過來的,平日裡出行都是坐轎子,這一騎馬那滋味……
騰大人和魏大人也跟著翻身下馬,看著繃著臉大步往裡麵走的焦知府,倆人對望一眼,也沒有像張同知這般抱怨就邁步追了上去。
“得,你們等等本官!”張同知無語的看著一群同僚,也隻能忍著難受跟了上去。
項老爺此時也不敢寒暄了,一邊快步陪同焦知府他們往裡麵走,一邊把事情始末詳細說了一遍。
“魏大人,你帶人先去案發現場。”焦知府沉著臉下令,又對騰大人道:“騰大人和黃仵作先去查驗屍體,王捕頭你帶人封鎖項家,沒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不得隨意交談。”
幾位大人連同跟隨來的捕快衙役們立刻領命而去,焦知府則和張同知帶著書吏繼續往前院走了過去,雖然項老爺已經說了一遍,可焦知府還是要聽丘懷信他們的口供。
畢竟出了人命,誰也沒心情寒暄,焦知府進屋後,湛非魚、丘懷信他們打了招呼就開始進入正題。
等所有人都問了一遍,包括當時在場的幾個下人,焦知府凝重的表情這才舒緩下來。
退親之事和焦家有關,丘三公子又是為了陪濂玉才來項家吊唁的,這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焦知府擔心丘家會遷怒到焦濂玉身上,被一道布政使大人遷怒了,焦濂玉絕對前途堪憂。
……
等湛非魚從項家去了府衙再出來,這一折騰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
事發時湛非魚和何暖正在靈堂祭拜,所以竇氏之死和她無關,湛非魚這才能先出來,丘懷信他們還在府衙裡錄口供。
“大公子?”湛非魚詫異的看向從馬車裡下來的丘秉德。
何生低聲說了一句,湛非魚這才知道丘秉德是兩刻鐘之前就到了,隻是一直在馬車裡並沒有進府衙。
信步走了過來,丘秉德溫和一笑,“已經是巳時末了,不如讓我儘一儘地主之誼。”
“大公子邀約哪敢不從。”湛非魚笑著應下,“聽說黔中道的稻花魚味道一絕,今日要大公子破費了。”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