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豐樓對麵的茶樓,雖說是冬日,寒風裡還夾帶著嗆人的濃煙,但二樓的窗戶依舊打開著,若是街市上看熱鬨的百姓抬頭往上看就能發現窗戶邊的正是折婧和溫如意。
“我倒要看看這個賤丫頭怎麼收場!”折婧滿臉暢快之色,都感覺不到冬日的清寒,得意洋洋的看著樓下,就等著看湛非魚倒黴。
“不管如何湛姑娘都不該冒犯瑞王妃。”溫如意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漂亮卻不失端莊雅致的麵容上帶著幾分無奈之色。
“她那是活該!”折婧毫不留情的嗤笑,一想到自己在湛非魚那裡接二連三的碰壁,恨不能五城兵馬司的人把她立刻帶走,甭管之後會如何,一個姑娘家進了衙門大牢,這名聲可就毀了。
溫如意沒有再開口,儀態端莊的坐回椅子上,動作熟練的開始煮茶,隻是視線不時透過窗戶看向樓下,隻是這目光卻越過湛非魚看向了她身後。
此刻看著氣勢洶洶的馬副使,湛非魚遲疑了一下,若僅僅是五城兵馬司的人倒也罷了,怕就怕人群裡還藏著其他人。
可也不能去五城兵馬司,那絕對是羊入虎口。
“湛姑娘考慮的如何了?”馬副使蹭一下抽出了佩刀,似乎是等的不耐煩了,“我勸姑娘還是乖乖跟我們走一趟,快過年了這大街上染上血氣終究不吉利。”
馬車裡,瑞王妃倒沒有催促,不過是個鄉野丫頭罷了,隻要找個由頭,這個賤丫頭的是生是死都在自己一念之間!
“讓開!”就在此時,人群外突然傳來了嗬斥聲,伴隨的則是馬蹄踩在青石板上的噠噠聲。
圍堵的百姓下意識的轉身回頭,當看到飛馳而來的一隊人時,怔愣之後刷的一下如同看到了閻羅惡鬼一般,連滾帶爬的讓出一條大道來。
還有人敢來攪事?馬副使不悅的板著臉,可回頭一看卻是神色大變。
“籲……”勒停了胯下的黑馬,重光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拿著馬鞭,皮笑肉不笑的指著馬副使等人,“怎麼著?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這是要造反了?”
“卑職不敢!”馬副使立刻將抽出來的軍刀又插回刀鞘之中,恭敬裡透著畏懼之色,他可以不將順天府的捕快放眼裡,但絕對不敢冒犯眼前這隊人。
看不都看行禮的馬副使,重光瞅著眼前還在燃燒的裕豐樓,“沒有造反你們為什麼不去救火?不去抓放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