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東廂房裡的血液殘痕還要清理。
戚薇薇不想自己蹲著一點點擦,讓她用清潔術。
洛涓一直在擔心安全問題,學法術也是優先學習能保命的,哪怕有一點點用處也行,清潔術雖然簡單,她也不是不會,但實在沒怎麼練習過。
試了兩次沒成功,第三次,地上榻上的血跡已經一乾二淨。
那根奇特的木刺,收回來對洛涓來說更簡單。
貴妃榻和東廂房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甚至連榻角的磨損,表麵的一點點坑痕,都和原本一模一樣。
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屋簷下紅色燈籠的光芒依然昏黃溫暖,朦朦朧朧辟開了一段夜色。
戚薇薇輕歎說:“果然還是法術好啊!”
戚薇薇乾脆叫了洛涓去她屋裡睡,免得留在這剛剛死了人的東廂房。
時值午夜,洛涓還是做了修煉功課,戚薇薇等著她,等她吸完老陰之氣,兩人抵足而眠,洛涓把事情一一跟戚薇薇說了。
本來她也不想全盤托出,因為戚薇薇畢竟不是修士,雖然武功十分高強,攻擊手段似乎也不少,她不想把她扯進來,解決不了問題,說不定還要給她墊背。
但是戚薇薇卻不是敷衍地問問而已,而是近乎刨根問底。
洛涓就給她撿能說的說了一番。
最後戚薇薇說:“公爹這人腦子清醒,當不至於被寧氏所惑,但這一次他們得到的信兒恐怕是寧氏動了手腳,你二伯走之前跟我說,這一去怕要三五個月,寧氏的手下不止這兩人,她的手段也不一般,三五個月憑咱們倆是守不住的,我看還是去找李供奉這主意靠譜,既然他還有一天就回來,咱們明兒就去他府上等他,哪怕門房裡坐一夜去。白天我同你去宗族辦事的大院門口坐著,我看寧氏敢在那裡動手?”
“若要稟明族中防備寧氏,還需要能有證據說服族老們,這個太費勁,我們就在族老們門口坐,區區一個寧氏,看她能有什麼法子?”
“等見了李供奉,你求他送你去宗門,找人求助。你爺爺的路子有限,隻能靠著你大堂哥去設法,他的資源都供給給你大堂哥了,所以你大堂哥師父不在,他就隻能拖著,沒法子可想,若是人家出去三五年,你就完蛋了……李供奉卻不同,他本就是宗門裡出來的,在宗門裡有的是路子……”
戚薇薇娓娓說著許多自己知道的信息。
洛涓卻微微蹙眉:“李供奉他……非親非故。求他一時幫個手也就罷了,求他用人情……我哪來這麼大的臉麵?他又豈能隨便幫我?”
戚薇薇微微一笑:“那你就得想法子去說動他啊。”
至於怎麼說動,戚薇薇自己也不知道。
洛涓一個小丫頭,連美色也沒有,隻能靠三寸不爛之舌了。
動之以情也好,曉之以理也罷,沒東西可利誘,打個白條也行啊。
她轉過身,嘟噥了聲“睡吧”,就不肯再多說了。
洛涓瞠目,自己仰麵躺著,思索了起來。
她以為自己會失眠,結果沒多久,竟也就在戚薇薇身邊睡著了。
戚薇薇雖然說睡,卻沒立時睡著,她聽到身邊小姑娘的呼吸聲漸漸平穩綿長,她轉過身,有些失笑,她伸出手指,想碰碰小姑娘臉上被蜘蛛寄生處層層疊疊半透明的黃色膿包,到底沒敢,又看那裡似乎微微動了動,心中便一沉。
洛涓小姑娘的時間恐怕真的不多了啊。
戚薇薇起身,把天羅地網再次布置在屋子周圍,這才回到床上,安心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