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我們班的顏染。這孩子家庭情況有點複雜,入學的時候我想大家都知道了。但是我們班有同學反映,顏染現在的監護人似乎有苛刻她的跡象。”
“那你給她的監護人打電話了沒有?”
“就是打了沒有結果才過來和您問問。劉錫明平時在學校情況如何?是很貧窮的那種嗎?”
“貧窮?劉錫明不是個小少爺嗎?”劉錫明的班主任被程歡問的有點發蒙,完全不明白程歡為什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五年級和一年級的學生們來往不多。所以劉錫明過的班主任還真的不知道顏染的事兒。
隻是大致聽過傳聞,說一年級開學新招來的一個女孩和劉錫明是親戚關係,可還真不知道劉錫明的父母是顏染現在的監護人。
因此,當她聽到程歡複述的顏染情況之後,劉錫明班主任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那女孩真的這麼可憐?”
“對。這才剛入學,校服就洗的發白了,分明是從畢業的高年級手裡淘汰下來的。我一開始以為顏染家比較貧窮。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麼回事。”
“這的確……”劉錫明的班主任根本不知道怎麼和程歡說。
劉錫明咋一轉學過來,身上穿的用的幾乎都是名牌。至於校服更是直接買了五六套,就為了平時換洗著穿。各有甚者,劉錫明的母親怕他中午吃不飽,特意每天中午都叫保姆過來送飯。送的飯菜也是精致且美味那種,所以班級裡不少人都叫劉錫明少爺。
和程歡口中顏染的情況天壤之彆。
“可就算真的這樣,咱們學校也沒有辦法管吧!畢竟是彆人家的孩子。”
程歡搖頭,“如果單純是苛待我覺得到還好,但我感覺這裡麵還有彆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
“正常人,就算在不喜歡,也會把表麵工作做一下,根本不會把兩個孩子分得這麼開。可劉錫明的母親做得這麼明目張膽,你說她怎麼就不怕被彆人講究?”
“或許是顏染的原身家庭……”
“不,我覺得她是想靠汙蔑。”程歡把自己聽到的事兒說了一遍,“顏染母親的死亡證明入學時是調取過的。死於過勞,和什麼同性戀、艾滋病都沒有任何關係。怎麼會突然就在家長間傳出來這種該消息?”
“教書育人,校園暴力這種事兒總不能在咱們手裡發生啊!”
“這麼說的確是挺嚴重的。程老師你放心,我這邊會盯著劉錫明的,也會找機會和他的母親接觸一下。”劉錫明的班主任趕緊點頭,也覺得事情是有點嚴重。
而另外一邊,王晴的母親在接到程歡電話之後,也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學校。
作為學校家長委員會的會長,王晴母親總覺得自己在一眾家庭婦女中格外與眾不同,就連教育孩子的方式都是格外優秀的。因此,一聽說程歡找她說孩子,第一反應就是程歡小題大做了。在聽到找自己的具體原因之後,更覺得程歡這個老師的手伸得太長,欺負了自己的女兒。所以她來勢洶洶,甚至還和校長秘書發了個微信。
殊不知,她這幅裝腔作勢,在程歡看來其實十分庸俗,至於王晴母親口中的信息豐富,其實就是路邊上七嘴八舌的長舌婦罷了。
“請坐。”程歡平靜的示意王晴母親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坐下,而此時王晴和和顏染也同樣被程歡叫到了辦公室。
“我聽說您在家裡和孩子說了顏染同學的閒話?”程歡一針見血,並沒有給她留麵子的意思。而王晴母親也因為程歡的直接炸了。
“我說了什麼閒話?那不是事實嗎?現在這一片誰不知道顏染她媽的那點事兒?”根本不顧及顏染就在麵前,王晴母親的眼裡全然都是輕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媽能做出來,我們為什麼不能說?”
“但凡是要講證據。且不說您說的這些都隻是傳言並非真實。就隻說情分上,顏染很小,我想懇請您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女兒是顏染這個情況,你會在沒弄清楚之前就出去瞎說嗎?”
“不是,老師,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們家是什麼人?我女兒怎麼會變成顏染那樣?”
“而且我們之前就提交過抗議,艾滋病人女兒誰知道她有沒有病,為什麼要讓她和我的小孩子一起上課?”王晴的媽被程歡這句假設直接挑起了火氣,也顧不上什麼氣質不氣質,直接和程歡嚷嚷起來。
“憑什麼?萬一傳染了怎麼辦?”
可程歡卻異常強勢。“那您怎麼確定的顏染的母親是死於艾滋病?”
“街坊鄰裡都是這麼說的啊!”
“那我現在就明確告訴您,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學校在招收每一個孩子之前都會調查得十分清楚。顏染的母親是過老猝死,和她的性向沒有任何關係!”
“另外,就在今年年初的人代會上,國家已經通過了同性婚姻的合法性。就算顏染母親的確是一個同性戀者,也不應該被您這樣歧視!”
“所以老師現在是想乾什麼?”王晴母親啼笑皆非,“哪怕您說的都對,您和我說有什麼意義?”
“我希望您能主動澄清您說過的謠言,並且停止在繼續傳播。”
“學生家長裡說這個多了去了,您覺得是謠言,大可去告我們,起訴我們汙蔑人格。可您也沒有證據不是嗎?童言無忌,就憑借我女兒的一句話,你現在就要我去道歉澄清,就算是法官都沒有敢這麼做的!”
王晴母親不依不饒,絲毫不把程歡放在眼裡。至於程歡的澄清,對於她來說更是不屑一顧。
旁邊的顏染再也忍受不了,突然站起來衝到了王晴母親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