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獨清氣得哈沈非濁的癢癢,說:“你等著吧,你孟哥哥馬上就回來了!”
孟正在家裡待了一周。在沈獨清盼星星盼月亮的期盼中,他終於回到了瑞陽市後。沈獨清拿出小本本,忙不迭地向孟正請教:“我炒菜時總擔心鹽會放多了,於是先少放一點點,嘗了下覺得淡了,就又放一點點,這麼放來放去,整個放鹽的過程就有點長,菜總是炒老了。這個問題該如何克服?”
孟正:“……”
沈非濁小聲地告著狀:“哥哥煮麵條好吃,炒菜不好吃。”
“這個……我也沒什麼技巧,主要是熟能生巧。”孟正無奈地說。
沈獨清欲哭無淚。他在孟正那裡偷學了幾天,現在煮個粥、做個麵條什麼的已經沒問題了,因此早飯問題順利解決,但中飯和晚飯還是做得不太好吃。
孟正拍了拍沈獨清的肩膀,說:“術業有專攻,你還是乖乖洗碗吧。”
這天晚上,孟正剝了一根香蕉,香蕉切段放在盤子裡,上麵淋了一些酸奶,然後端出去叫沈非濁吃。小朋友重新扛上了偶像包袱,乖乖吃掉了小半根香蕉。
之前那個極儘耍賴之能事的小朋友仿佛不存在了!
沈獨清忍不住緊緊握住了孟正的雙手,無比真誠地說:“等開學了,你想要住校嗎?要不你還是住在我家吧?”不等孟正說什麼,沈獨清又說:“你不是打算儘快讀完初中的課程嗎,那你的作息時間肯定和普通的初中生不一樣,如果硬要住校的話,對你來說反而不方便吧?咱們家裡有電腦,查資料方便,又不會斷電……哦,當你學習累了,還可以揉我弟弟的臉玩,這很減壓的!”
沈獨清滔滔不絕地說著住在他家裡的優點。
沈非濁捧著自己略有些嬰兒肥的臉,萌嗒嗒地瞧著孟正。
“你這麼希望我繼續住在你家啊?”孟正問。
沈獨清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咱們一起住著,早飯我爬起來做,晚飯你做,中午那頓在學校裡吃。不論早飯、晚飯,碗筷都歸我洗。自家做的飯比食堂好吃多了!家裡還有洗衣機,你平時洗衣服洗床單也方便啊……”
孟正認真地想了想。其實繼續住在沈獨清家裡也挺好的。除了沈獨清說的這麼多優點,還有一個原因是孟正作為重生人士,在同齡人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如果他去住寢室,他很可能參與不進室友們的話題中,各方麵都不會合拍。
之前在龍山小學待了一年,周圍都是小學生,孟正真的都待暴躁了啊!
但沈獨清就不一樣了。
沈獨清相對而言有些早熟。沈非濁年紀還小,但他一點都不鬨人。和他們住一起的感覺挺好的。反正孟正至今沒覺得哪裡不好。若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準初中生,那或許有可能出現“今天你好我好,明天就鬨矛盾”的場麵。但孟正作為一個成熟的大人,沈獨清又格外懂事,他們之間鬨矛盾的可能性不大。
孟正便說:“如果開學後繼續住在你家,那我要交房租和生活費。”
沈獨清連忙搖頭:“不用房租!這間屋子空著也是空著,我又不指著它賺錢。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難得非濁喜歡你,願意聽你的話,我……咳咳,至於生活費,不如這樣,平時買米買菜都記賬,等月底咱們均攤下就可以了。”
徐家的幾位長輩在知道了沈獨清的打算後,也大力懇求孟正住下來。他們作為親人,最知道沈獨清這些日子過得有多開心了。他們因此很感激孟正。
為了這件事,徐家的長輩特意和孟家的長輩通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
孟家長輩很願意讓孟正繼續住在沈家。不管孟正平時表現得有多靠譜,不管孟爸爸孟媽媽平時在孩子的事情上心有多大,但當他獨自在市裡上學時,父母肯定還是會擔心掛念他的。在孟爸爸孟媽媽看來,雖然他們不覺得孟正會學壞,但萬一呢?萬一學校裡有壞分子呢?但如果孟正能夠和徐老師的外甥住在一起的話,有徐老師盯著,那就絕對不會有學壞的機會了,他們就放心多了。
兩家長輩都是一副“哎呀,真是太麻煩你們了,你們人真好,我家的孩子就托付給你家的孩子好好照顧了”的心態,然後在電話裡愉快地達成了共識。
暑假很快就過完了,開學報到這天,沈獨清和孟正一起去了學校。
他們倆都是實驗班的學生,很快就找到教室坐了下來。孟正見時間還早,就跑去了小賣部,打算買兩瓶飲料。沈獨清獨自坐在位置上,無聊地轉著筆。
不一會兒,袁方來了。他也考上了實驗班。
沈獨清想起了孟正說過的話,袁方好像很崇拜自己。
這是真的嗎?沈獨清並不覺得孟正會欺騙自己,可是他從來沒有覺察到來自袁方的崇拜。袁方太安靜了,他平時又不會刻意來打擾沈獨清,因此他在沈獨清這裡的存在感不強。
沈獨清衝著袁方笑了一下。
袁方眼睛一亮,整個人肉眼可見地開心了起來。他傻傻地站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見沈獨清果然是在和自己打招呼,就鼓起勇氣湊到了沈獨清的麵前。
“你好。”沈獨清對袁方說。雖然他在學校裡總習慣做出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但他到底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小少年,知道自己被人喜歡、被人崇拜,心裡總情不自禁會有一點點高興呢。
男神竟然主動和自己說話了!袁方張了張嘴,很想說點什麼以表達他此時激動的心情。
但腦子短路的袁方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在沈獨清友好的目光中,袁方憋了好半天,終於成功憋出了一句話:“沈、沈同學,你、你好!你和孟、孟正是好朋友嗎,我、我也想和他成為好朋友!”
沈獨清:“……”
多麼優秀的小迷弟啊!在九月初的陽光下,沈獨清自以為品嘗到了“自作多情”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