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2 / 2)

秦元久見敖丙確實不想他摻和,也就不勉強了,點了點頭轉身就開著車離開了。

不過,車子走到半道上,敖丙說的那番官貴壽相之言還在他腦子裡不停地回響。

他忍不住掏出手機來給馮鋒打了個電話:“你那個小朋友,就那個敖三,你沒跟他說我的事兒吧?”

馮鋒大半夜的接連被吵醒,腦子還迷糊著呢:“你什麼事兒?他一個在校大學生,還是個農村來的,能認識您這尊大佛?你以為你是那些當紅大明星,屁事兒都在網上被扒乾淨了呢?”

秦元久眼神更複雜了:“那他怎麼知道我沒孩子的事兒?”

馮鋒一愣:“什麼?”

秦元久立馬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道:“沒什麼,掛了。”

不等馮鋒那邊反應,秦元久就直接掛斷了電話,車子在路邊停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忽然在聯係人裡麵快速翻了一個電話又撥了過去。

“喂,何大隊,我聽說在二合立交橋那邊發生了車禍,麻煩你把車禍的視頻發一份給我,對,有點事想要查一查。”

敖丙在秦元久走後就帶著金寶珠坐到了馬路邊的花壇上,又找附近圍觀的司機要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了金寶珠。

金寶珠狠狠洗了一把臉,又喝了好幾口涼水,情緒才冷靜下來,找回了一些理智。

她抬起頭來看向敖丙:

“你怎麼來得這麼快?”

敖丙解釋道:“我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正好坐一個朋友的車從郊外回來,離這兒就一兩公裡。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開著車在外麵跑?下午在店裡的時候我不是叮囑你了,讓你這幾天彆開車,老老實實在家裡呆著儘量少出門嗎?”

提起這個金寶珠就後悔,之前敖丙確實特意提醒她了,但她到底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下的正常人,對敖丙說的那些話多少還是持懷疑態度,也根本沒把什麼“血光之災”當成一回事,等到晚上接到朋友的電話喊她去K歌的時候,她略猶豫了一下就把敖丙的話拋諸腦後,直接開著車就出了門。

去的路上金寶珠多少還是有點緊張擔憂的,一路上開車都格外謹慎,但一直到車子到了那個KTV也沒發生什麼意外,金寶珠的心情頓時就放鬆了,覺得肯定是敖丙學藝不精搞錯了。

其實唱歌也就唱了上半場,過了十二點了幾個朋友嚷嚷著要轉場去酒吧嗨,金寶珠就不樂意跟著了,打了個招呼就跑了。

淩晨路上車很少,金寶珠自然沒有來時那麼警惕小心,哪裡知道就這麼一鬆懈,在立交橋這兒就出了岔子,她的車剛過完斑馬線,一輛泥罐車迎麵就衝了過來,那泥罐車司機發現危險後嘗試著踩刹車打方向盤自救,但哪裡還來得及?巨大的車身就這麼側翻,從金寶珠的車頂傾軋而下。

也就是在那個千鈞一發之際,她脖子裡戴著的那個符忽然一陣灼燙,把腦袋裡一片空白的金寶珠給燙了個激靈,鬼使神差下她腳下一油門踩到底,方向盤緊急轉向,將車身堪堪移動了一個車位。

正是她臨危應變下無意識做出來的這個舉動救了她,讓那輛泥罐車傾軋下來的時候沒直接壓到駕駛位那邊,才讓金寶珠死裡逃生撿回一條命,不然這會兒她跟那輛SUV一樣已經被壓扁成了一團肉泥了。

金寶珠光是想想當時的情形就一陣呼吸急促心悸後怕。

她心裡很清楚,當時自己做出來的那幾個自救的動作,絕對不是靠她的腦子驅使的,反倒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稀裡糊塗做出來的!

如果再來一次,在那種危急關頭,金寶珠相信單靠她自己的蹩腳車技和薄弱經驗肯定不可能有這麼快的反應,估計隻有眼睜睜看著那泥罐車壓下來的份!

這也是為什麼在車禍後軟著手腳從駕駛位爬出來後,金寶珠發現她脖子上掛著的那個符燒了個洞後,會那麼震驚和慌亂,第一反應就是給敖丙打電話。

從下午那個忽然掉落下來的水晶燈,再到這次差點要了她命的車禍,金寶珠這一刻終於了深刻的覺悟,不是開玩笑,敖丙那小子說的都是真的!

不過現在麵對著敖丙語氣平靜麵無表情的詢問,金寶珠卻格外尷尬羞愧。

畢竟人家早就給她示警了,是她不聽勸非要開車外出,現在遇到車禍著實是活該,她不識好歹在前,人家根本沒有義務再管她。

“對不起,我不應該不聽你勸,我以為……”金寶珠表情難堪又心虛,都不敢正視敖丙的眼睛。

敖丙又不傻,稍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總歸是他所說的“血光之災”一事玄而又玄,聽起來太荒唐,金寶珠根本不信,所以壓根沒引起重視。

敖丙有心想要說幾句重話,甚至想問問金寶珠這回差點命都沒了是不是終於能記住教訓了,可看金寶珠臉色還煞白著,手無意識地緊握著礦泉水瓶,滿臉的倉惶無措,眼神都有些找不到焦距的可憐樣子,到嘴的話就說不下去了。

他心下長歎一口氣,儘量放柔了語氣:

“你在這兒坐著緩緩,彆亂跑,剩下的事兒我來幫你處理。”

交警沒過多久就來了,在查看過現場後開始詢問兩邊司機的信息情況,確保雙方都沒有喝酒也沒有毒|駕,不過因為雙方都各執一詞堅稱自己沒有闖紅燈,交警也無法輕易判定事故責任,隻好給交通指揮中心打電話進行調查確認。

結果這個電話一打,沒過多久詭異的調查結果就讓交警還有在場的不少圍觀者都驚呆了。

指揮中心調取了這一帶的幾個監控,最後發現二合立交橋這邊的信號燈年久失修,出現了故障,偶爾會出現信號燈延遲的情況,但迄今為止也沒發生過車禍,所以這個情況就沒能及時發覺,偏偏就這麼寸,這倒黴的信號燈延遲事件,讓金寶珠給遇上了。

因為信號燈故障,沒能及時變換交通燈信號,她和那個泥罐車司機看到的都是綠燈,所以金寶珠跟泥罐車都沒有停車,保持著速度從路口衝了出來,等到發現異常的時候再刹車自然就來不及了。

金寶珠和泥罐車司機也沒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尤其那個泥罐車司機,之前一直罵罵咧咧地說了不少“女司機技術差就不要上路”“馬路殺手害人害己”之類的難聽話,現在得知是信號燈的鍋後,頓時臉色漲得通紅,尷尬地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事故原因查清楚了,這起事故的責任判定雖然沒有先例,交警也有些為難,他當交警才兩三年,這個情況他從來沒有遇到過,要處理比較麻煩。

這位交警正糾結著要不要請示一下領導看看這事兒該怎麼處理,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剛接通那交警就叫了一聲“何大隊”,也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都說了什麼,交警臉上表情有些驚訝,很快就嚴肅認真起來,末了說了一句“我知道了,您放心一定秉公處理。”

接完電話後,那交警再看向兩個車禍當事人的時候表情就有些異常,目光不斷在金寶珠和那個泥罐車司機身上逡巡,好一會兒才道:

“事故責任判定已經出來了,信號燈故障屬於交通主管部門監管缺失,所以這次事故,根據現場的勘察情況,由交通局主管部門承擔主要責任,承擔兩位百分之八十的損失,兩位負次要責任,各自承擔自己車損的20%,我會將事故情況如實上報,責任判定方案五個工作日內會發送到兩位的手上。”

“如果你們沒有意見的話,可以在這份事故判定上簽字了。”

金寶珠和那個泥罐車司機都愣住了。

這種信號燈故障導致的車禍案子可不是那麼好處理的,畢竟這牽涉到了政府部門,公家的事兒不好掰扯,民告官更是麻煩,很容易得罪人,金寶珠和那個泥罐車司機都已經做好了這件事要不了了之的準備,但誰知道上麵居然這麼好說話,輕易地就承認了信號燈錯亂的錯誤,並主動承擔了大部分責任。

這樣判定劃分當然讓金寶珠和泥罐車司機滿意了,他們倆也不覺得繼續反對甚至上訴的話能得到比這更好的結果,畢竟隻見過官方推卸責任的,可沒見過如此乾脆利落承擔損失的,他們還生怕這交警會反悔呢,所以一聽交警說要簽字,二話不說就拿起筆在後麵簽上了各自的名字。

事故解決了,車子也被救援車拖走,金寶珠隻覺得身心俱疲,在跟敖丙打車回了小區後,都有些提不起精神。

敖丙看這姑娘驚魂未定的樣子,想了想忽然提道: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駱主編給我發消息說合同已經到了,明天上午應該就能錄入,到時候我就正式成為簽約主播了。正好明天上午我沒課,不如我們準備一下,做第二期直播,你覺得怎麼樣?”

金寶珠一聽這話立馬精神一震,眼睛都亮起來了:

“好啊,今天我去你那個直播間看了,你上一期直播的錄製視頻點擊量都快破百萬了,很多人在問你什麼時候更新。”

鯨魚直播有個跟其他直播不一樣的地方,直播間的每一期直播都會自動存檔,主播可以選擇將這些存檔視頻進行刪減剪輯並上傳到主播賬號上,供那些錯過了直播間的觀眾後期進行回看。

這一期敖丙的直播視頻有兩個多小時,金寶珠看過之後刪減了一部分沒必要的內容後就上傳了上去,沒想到這個視頻點播量這麼高,收藏點讚還有打賞的數據都出乎了金寶珠的意料。

開門就一炮而紅,這既是好事也是壞事,起點這麼高就意味著觀眾對主播有更高的期待,如果後麵的直播內容差強人意不符合這些觀眾的預期,那麼很有可能會導致粉絲失望甚至脫粉,高開低走泯然眾人那可就丟人了。

金寶珠昨天看到敖丙直播間一天就漲了近十萬的粉絲還很飄飄然,這會兒卻是眉頭緊鎖很是為接下來敖丙的直播內容犯愁。

“那我們明天要去哪兒直播?還是去馮老板的那個水庫嗎?”

敖丙搖了搖頭,笑道:“不了,這回我們換個地兒。”

金寶珠好奇:“去哪兒?”

敖丙故意賣關子:“明天你就知道了,不過你現在這個狀態,確定明天能早起嗎?要不我們還是換個時間,再推遲一兩天?”

金寶珠立馬搖頭:“那不成,你現在正是火的時候,那麼多人都在關注你後續的動作,咱們就得在這個時候趁勝追擊多多更新,拖著不開直播可不好,觀眾的耐心是有限的,等新鮮勁兒過了就不願意等了。”

“再說你也彆小看我,今天的事兒確實是嚇人,但現在都已經順利解決,我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一醒來保證精神飽滿,絕對不會拖你後腿!”

敖丙點了點頭,他給金寶珠的那個平安符雖然用材粗陋隨便了點,但因為畫符用的是龍血,符包的效力還是不錯的,至少幫助金寶珠擋一次災還是能辦到的,現在看金寶珠命宮正中央那些彌漫的濃鬱煞氣因著那個平安符的關係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遂笑了笑道:

“那行,那明天早上六點半我在樓下等你。”

金寶珠胡亂點了點頭就上樓去了,可能是因為敖丙故意轉移了話題,一番插科打諢的金寶珠這會兒滿腦子想的都是明天直播的事兒,倒是真沒功夫去回想車禍的那點事兒了,上樓的時候腳步輕鬆甚至還不自覺地哼起了小調。

然而等到第二天六點半,敖丙等在金寶珠的樓下,看到金寶珠頂著兩個分明的黑眼圈下樓的時候,身形不由得一頓,眉頭立馬就緊鎖著,連眼神都變得淩厲起來。

金寶珠手裡還拎著直播用的設備呢,因為昨晚上沒睡好,做了一晚上的噩夢,這會兒她精神萎靡,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到敖丙這個表情,心裡麵火不自覺地就蹭蹭蹭往上竄,沒好氣地道:

“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我應該沒遲到吧?大清早的沒必要給我臉色看吧?”

敖丙搖了搖頭沒說話,但眼睛卻仍然盯著金寶珠的額頭,腦子裡心思百轉,滿是不解和困惑。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昨天車禍之後,他給金寶珠畫的那枚平安符被毀,這姑娘被符包擋了一道災,身上的煞氣確確實實被衝散得差不多了。

可怎麼才過了一晚,這姑娘額頭上的黑氣又再次聚攏,這煞氣的濃烈程度竟然又跟昨天在店裡的時候看到的情況差不多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敖丙盯著金寶珠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倒是把金寶珠看得心裡有些發毛,又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敖丙自己也搞不懂呢:“不知道,時間還早,你帶我上你家裡去看看。”

“啊?”金寶珠一臉懵逼,旋即就有些不自在,她這一直是獨居狀態,這敖丙忽然就要上她家門,未免太突然了吧?

敖丙可不知道金寶珠在扭捏什麼,他很嚴肅地道:

“你身上的煞氣還沒有破解,在沒找到根源之前,血光之災隨時都有可能會降臨。”

“我不清楚你是從哪裡沾上的煞氣,但昨天我跟你逛完商場才分開一個小時不到,你身上就沾染了這玩意兒,晚上你回家睡了一覺,煞氣又聚攏了,兩次發生異常,你都在家裡呆過。”

金寶珠頓時心下一驚,倏地就抬起頭來:

“你是說我住的屋子有問題?”

敖丙沒把話說得太滿:“不知道,但昨天下午你跟我分開後確實回了一趟家門,從二合立交橋回來後你也在家裡睡了幾個小時,這也太巧了,我得上去看看情況再說。”

經過昨天的事兒,金寶珠這會兒嚴重缺乏安全感,一聽敖丙這麼說,哪裡還想得到什麼羞赧不自在,趕緊拽著敖丙就樓上跑。

金寶珠住在三樓,進了屋之後敖丙就在屋子裡四下轉悠,金寶珠的目光也一眨不眨地盯著敖丙,生怕錯過敖丙臉上的任何一個異常的表情。

敖丙上來之前是信誓旦旦非常有把握的,但還不到十分鐘就被打臉了。

因為他在屋子裡仔細查看了好幾遍也沒能看出什麼貓膩,金寶珠的這套房子一切正常,一點問題都沒有。

無往不勝的龍三太子,頓時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倒是金寶珠在看到敖丙搖頭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不過想到敖丙剛剛說她這個血光之災還沒破,她的心又不自覺地提了起來,麵上隱隱地露出了幾分隱憂。

“把你昨天穿的那件被剪壞了的T恤拿來,我再畫個平安符給你先戴著防身,等過幾天我買的東西送過來了我再正式幫你破了這個厄運,到時候你就安全了,不過這幾天就彆到處亂跑了,儘可能地跟著我,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是不是還會有昨天晚上那樣的運氣。”

金寶珠頓時點頭如搗蒜,火速跑進房間裡把那件剪壞了的T恤翻了出來。

很快,隻剩下半截的T恤再次被剪,在敖丙的手上終於徹底報廢,連將就著穿都不能了。

好在就這麼一件T恤金寶珠也不在意,她拿著新鮮出爐的平安符,迫不及待地就往脖子上掛,將那符包貼身藏著拍了又拍,那顆懸著的心才算落到實處。

重新出門後,敖丙叫了個車就往郊外趕,等到兩個人終於抵達目的地,金寶珠看著這偏僻的荒郊,滿腦子都是問號。

“這是哪兒?咱們今天該不會就是在這兒直播吧?可這兒也沒有水啊。”

敖丙笑了笑也不解釋,隻掏出手機來撥了個電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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