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1 / 2)

在警署耽擱的時間太長,等到秦元久帶著他們離開,已經是傍晚將近六點,秦元久看時間也不早了,索性也不急著送兩人回去了,打算找個地兒吃飯。

正想著去哪兒吃呢,他的手機就響了,打電話進來的不是彆人,正是高宇。

“哥,下班了沒有啊,尋香園走起,包間都已經訂好了,就等著你來點菜了啊。”電話一接通,高宇那個大嗓門就揚聲器裡麵傳了出來。

秦元久笑道:“敖三跟他女朋友也在我車上,我這正為晚上吃什麼犯愁呢,有人請客我當然求之不得啊,叫服務員給多加兩個位置啊,等著,我們十分鐘後就到!”

高宇那廝立馬嗷嗷叫起來:“我去,我們哥幾個還是老光棍呢,敖三竟然都有女朋友了?行啊,叫那小子把他媳婦兒帶上,今天我們換個喝法,搖骰子數點數,讓他媳婦兒來替他玩,他就隻負責喝酒,我就不信今天不能把那小子撂倒!”

另外幾個也跟著起哄,秦元久早就從高宇幾人的嘴裡得知敖丙酒量驚人,心裡麵也跟著好奇呢,現在高宇約飯,他倒是要見識一下,能把高宇那四個混世魔王都掄翻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海量。

金寶珠聽到“女朋友”這個字眼,卻是極為尷尬和羞窘,她下意識地偏頭看了敖丙一眼,忙開口解釋道:

“不是,您誤會了,我跟敖丙就是普通朋友,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

敖丙是懶得解釋,因為覺得沒有必要,左右隻要他跟金寶珠自己知道他們是合作夥伴就行,彆人就算誤會那就誤會吧,他懶得多費唇舌。

但他這麼佛係,在秦元久看來卻有種將錯就錯故意默認的嫌疑,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敖三這小子肯定對麵前這個小姑娘有意思,隻是還沒捅破這層窗戶紙而已。

說不定被誤認為兩個人是男女朋友關係,這小子心裡還兀自暗喜呢。

既然這樣,秦元久覺得他作為大哥,應該主動給自家小弟充當助攻,所以他眼珠子一轉,樂嗬嗬地笑道:

“我知道,你們小年輕臉皮薄嘛,什麼關係不都得從普通朋友做起?不過我這個小兄弟對你可真沒話說啊,昨兒個一聽說你出事,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大半夜的非要我車子掉頭去二合立交橋找你,連之前約好的重要酒局都不參加了;今天你被牽扯到那個硫酸案裡,他也眼巴巴地跟著警車來了局裡,看到我立馬開口求我幫忙,朋友做到這份上,夠真心實意的了!”

敖丙一臉的黑人問號臉。

WTF?他昨晚上哪裡有什麼重要酒局,不就是秦元久自己說的要去續個杯嗎?再說他堂堂龍太子,泰山崩於前都能做到麵不改色,怎麼可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喜形於色急成螞蟻一樣?這不是胡說八道嗎?而且今天在警署裡麵,他也沒求秦元久幫忙,都是這家夥自作主張乾的吧,怎麼到這家夥嘴裡,他好像成了個感情用事好不理智的二傻子?

他冷冷瞥了秦元久一眼,側過頭想對金寶珠說清楚,讓她彆聽秦元久瞎說,根本沒那回事,誰知道這一偏頭,就看到了金寶珠臉色泛紅,一雙大眼睛正盯著他,濕漉漉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信任和感動。

敖丙的心頭一哽,到嘴的話就這麼又咽了回去。

實在是金寶珠這個傻兮兮的樣子,跟他早些年養在寢殿裡的那條傻魚太像了,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一點都不設防也就罷了,每次他不過順手為之,幫那傻魚做了點完全無足輕重不值一提的小事,那蠢蛋就感動得稀裡嘩啦的,直追著他搖尾巴。

敖丙知道金寶珠肯定誤會了,他有些莫名煩躁,尤其是麵對金寶珠那雙跟記憶中極為相似的眸子的時候,他就愈發心煩意亂,索性封閉五官假寐,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好在車裡這古怪的氣氛並未持續太久,幾分鐘後,秦元久的車七拐八繞地進了一處巷子,在一個古色古香的小院子門口停了下來。

立馬就有人迎了上來,主動幫客人泊車,秦元久把車鑰匙扔給來人,然後就朝著敖丙和金寶珠努了努嘴示意兩人跟上。

再往院子裡走,繞過屏風就來到了一處人工湖,湖後麵的長廊連接的,就是接二連三的院子,裡麵有幾進不清楚,但這些院子都被單獨隔開,院子的左右兩邊分彆都是包房,在入口處頂部門楣上,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字眼,尋香居。

秦元久應該是這兒的熟客,一進來,馬上就有服務員笑眯眯地迎了上來:“秦先生,高少幾個都在玉蘭香等著了,還是照著您幾位之前的口味上菜嗎?”

秦元久微微頷首,往裡麵走了沒兩步忽然想到了什麼,指了指身後的金寶珠:

“我們這些粗老爺們兒隨意就行,隻我家小兄弟帶來的這位嬌客還是頭一次來,你給小姑娘拿個菜單,或者給她推薦幾個適合女孩子吃的菜。”

那服務員笑眯眯地應了。

秦元久領著敖丙二人進了玉蘭香那個包廂,說是包廂其實就是院子一側的房間,他們進的這個包房,是左側的正房廂房直接打通之後布置出來的一個大包間,裡麵不止有餐廳和麻將房,還有一個古色古香五臟俱全的茶室。

不過這會兒也就金寶珠的注意力在這間包廂的陳設布置上,敖丙一進門光注意到坐在上首的馮鋒了,他本來還打算明天抽時間去水庫那邊走一趟,給馮鋒送兩條海鱸魚嘗嘗,現在金寶珠的車已經報廢了,要去水庫那邊也不是那麼方便,既然正主就在這兒,這倒省了他不少事兒了。

“你怎麼來了?怎麼,舍得離開你那個山窩窩了?”秦元久一看到馮鋒就沒好氣地問道。

馮鋒直接無視了陰陽怪氣的秦元久,隻將目光落在後麵進來的敖丙身上:

“我是來找你的,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沒想到你跟這家夥在一塊兒。”

敖丙有些納悶:“找我?”

他找馮鋒是為了送魚,馮鋒找他有什麼事兒?

“山裡那座墳包,我去附近幾個村子挨個問了,沒聽人說起那山裡還埋著什麼墳塚,我本來以為肯定要打聽不到消息了,都快要放棄了,沒想到在一個村子裡卻打聽到了一點消息。”

“有個九旬老人跟我說的,說那個墳的主人是個宮裡去勢的閹人,後來袁世凱倒台,末代皇帝也成了傀儡,那個閹人就從宮裡逃了出來,就來到了附近的村子,因為那個閹人會一點岐黃之術,村裡人經常生病正好卻大夫,就默許了這個閹人在村裡住下。”

“隻是太平日子沒過太久,後來鬼子侵華,把華北都占領了,這附近的村子自然也沒能幸免,那個閹人為了救村裡的幾個孩子,被鬼子亂槍打死,村裡人偷偷收斂了閹人的屍骨還有遺物,湊錢準備了一副棺材把他埋在了山裡,因為不知道這個閹人的名字,所以也沒立碑。”

“解放前後村裡人還會時不時地進山祭拜燒香,但慢慢的知曉當年那些舊事的老人就相繼過世,年輕一輩不清楚戰亂時期的過往,自然就將這個孤墳給遺忘了。”

“我去那個腐爛的棺槨裡麵找了,裡麵確實有幾顆子彈頭,是三八大蓋的內置式子彈,當年日軍大麵積使用的就是這種製式木倉械,這幾顆子彈會出現在棺槨裡,說明墓主人生前肯定是被槍擊了,這一點跟那位老人說的是完全吻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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