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1 / 2)

秦元久這話,分明把宋景天幾個跟垃圾並列,偏偏宋景天幾個敢怒不敢言,還發作不得。

尋香居老板也是個人精,宋景天幾個固然也是他這兒的常客,但很明顯秦元久比那幾個更硬氣更不好得罪,所以他舔著臉來到了宋景天的跟前,做出了請的姿勢:

“宋少,您今兒個來得巧了,店裡麵今天到了一批野生海鱸魚,保證鮮甜肥美,您趕緊帶著您這幾位朋友去包廂就坐,我這就讓大廚給您上您最愛吃的清蒸鱸魚!”

有這店老板插科打諢,宋景天怒氣壓製著,到底沒再放狠話,隻是在秦元久這兒折了麵子,他到底心裡麵窩著火氣,也無心在這尋香居吃飯了,冷哼一聲怒氣衝衝地轉身走了,臨離開前,視線在敖丙的身上頓了頓,眼神裡閃過一抹陰狠晦暗之色。

宋景天這一拂袖而去,餘雪君三人頓時就尷尬了。

金翎煬倒是個能屈能伸的,他見向來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宋景天,在對上秦元久之後都得老老實實收斂鋒芒,就知道這秦家比宋家更具實力和底蘊。

他之前就愁沒人牽線搭橋攀上這些世家子弟呢,這回既然遇上了,他自然要想辦法跟人攀談結交,最好是能打入到這些人的圈子,這樣以後金家的生意項目就不愁沒人合作了。

心裡這麼想著,金翎煬收起眼中的打量和算計,嘴角含笑學著餘雪君一樣叫了秦元久一聲“九哥”,還很是放得下姿態,一臉慚愧地對秦元久致歉道:

“對不住了九哥,我們就是跟雪君來看看她弟弟給她買的原材料,真不是故意攪和您這個飯局,主要是家妹跟家裡鬨了矛盾,前段時間離家出走,我這突然在這兒看到她,有點失態說了不妥當的話,宋家少爺也是在為我父母打抱不平,並未對您有什麼惡意,希望您能原諒我們的唐突過失,不管怎麼樣,今天確實是我們掃了諸位的興致,所以今天這一頓飯算我的,幾位想吃什麼隨便點,就當是我對各位的賠禮。”

金翎煬覺得他這話應對得應該算是很周全漂亮了,一般人聽到這話,都會就坡下驢,將剛剛的插曲直接翻篇,不會再跟他們計較,然後金翎煬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加入到今天的這頓飯局,然後想辦法跟這些人套近乎。

隻可惜,金翎煬高估了他自己,也沒料到秦元久這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對金翎煬剛剛嘰裡呱啦長篇大論的所謂致歉,秦元久根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隻偏頭看著金寶珠:

“你那珠子若是不想賣給餘承陽這小子,那就賣給我如何?我想起來我有個遠房親戚就是開珠寶公司的,你這珠子品質看起來很不錯,想來她肯定會收,回頭我打個電話問問。”

金寶珠當然沒有意見,趕緊點頭應了。

餘雪君這會兒隱隱已經知道,餘承陽給她找的原料就在金寶珠和敖丙兩人的手裡,可現在這兩人不賣給她了,餘雪君頓時臉色有些難看。

能被餘承陽和秦元久同時看上的原材料,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差不了,隻是礙於這半路截胡的人是秦元久,餘雪君隻能吃下這個悶虧。

她不敢找秦元久的麻煩,但心裡麵到底煩躁鬱悶,對金寶珠這個未來小姑子的印象瞬間跌入穀底,連帶著還遷怒到了金翎煬和金福珠的身上,覺得剛剛若是金翎煬不胡亂開口,金福珠能勸住宋景天的臭脾氣就好了,也就不會惹惱敖丙和金寶珠,那些原材料就還是她的,不至於跑到彆人的口袋裡去。

馮鋒可不管這些人各懷鬼胎都在算計著什麼,他隻想趕緊吃飯喝酒,見金翎煬還杵在那邊不走,頓時就有些不耐煩了,偏頭問一旁的秦元久:

“這人誰啊?哪家的?”

秦元久搖了搖頭:“不知道,看這裝扮估計是哪家暴發戶的兒子吧。”

馮鋒嗤笑:“哦,那他不知道這裡都是會員製,消費都是直接記在會員名下,根本不直接結賬的?他是這兒的會員嗎跑咱們跟前來擺闊充大頭?”

當兵的在部隊訓練的時候要求得放開喉嚨聲音洪亮喊口號,所以馮鋒和秦元久甚至高宇那四個都是大嗓門,這兩個人說話也沒刻意壓低聲音,所以剛剛這番對話,包廂裡所有人都聽到了。

金翎煬在聽到秦元久說他是“暴發戶的兒子”的時候臉色就變了,再聽到馮鋒提及會員製,身形更是僵住,臉色騰地一下就漲得通紅,羞惱又難堪,表情管理瞬間失控。

秦元久和馮鋒兩人的話,算是徹底戳到了金翎煬的痛處。

金家確確實實是突然暴富,早些年靠著拆遷金家得了大筆拆遷款,後來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幾次投資都遇到政策利好,金家搭著順風車賺了不少錢,原本幾千萬的拆遷款在幾次投資後翻了又翻,到如今已經成功躋身進入了津市的豪門新貴圈子。

不過就算有錢了,金家這樣的豪門也根基薄弱,想要更進一步,要麼去做更大的投資,要麼就得攀上那些底蘊深厚的世家名門。

但做投資不是那麼簡單的,回報率高意味著風險巨大,稍有不慎就會從雲端跌入穀底,再不複眼下的風光與榮華;

至於攀上世家名門就更是困難,那些名流圈子雖然結交的人脈廣,可人家有固定的群體和相處模式,外人很難接觸得到,就算進去了,那些名流人士眼高於頂,像金家這樣沒什麼權勢又缺乏底蘊的暴發戶,想要被認可和接受非常困難,隻有被排斥擠兌的份。

所以這幾年,金家費儘心機各種鑽營算計,就是想要攀附並融入到上流圈子,包括金翎煬和餘雪君的訂婚,以及金福珠和那位宋家小少爺的頻繁接觸和交好,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

隻可惜,一向無往不勝的金翎煬,今天在秦元久這兒卻碰了個釘子,秦元久從部隊轉業後就進了刑警隊,一路乾到了市局副局長的位置,他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像金翎煬這樣的,秦元久一看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他冷冷瞥了金翎煬一眼,衝著餘雪君道:

“趁我現在還沒翻臉,趕緊帶著你這兩個不知所謂的朋友出去,不然彆怪我不給你留臉麵,就算今天你弟弟在這兒,我也不會客氣!”

餘雪君一個激靈,哪裡還敢在秦元久這兒礙眼,趕緊朝著金翎煬那邊使眼色,示意金翎煬和金福珠跟她一塊兒撤。

金翎煬沒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心裡麵自然是極為難堪又窩火,可就連餘雪君都不敢在這姓秦的麵前放肆,他這樣的就更加不夠看了,他也怕真把這秦元久得罪得狠了,回頭沒了挽回的餘地,那才是真的麻煩了,因此見餘雪君要離開,他也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上。

倒是那金福珠心下又驚又怒,完全沒想到金寶珠這個都已經如喪家之犬一般被趕出金家的倒黴蛋可憐蟲,竟然還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個高級私家菜館,甚至與秦元久那樣的人物結交。

看著秦元久對著金寶珠和顏悅色一臉溫和,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樣子,金寶珠的眼神裡頓時滿滿的都是嫉妒和憤恨,都快要被餘雪君拉出門了,她忽然又掙脫了餘雪君的手,轉過身來咬著唇一臉擔憂與關懷的樣子對金寶珠道:

“姐姐,你最近還好嗎,這段時間沒有再遇到那些不好的事兒了吧?這麼久了你是不是已經消氣了?你不要再跟爸媽賭氣了,自從上次你鬨了一通,媽的身體就不太好,你回去跟爸媽道個歉,我可以把我的房間還有我所有的東西都讓給你,如果你還是看我不順眼,我可以搬出去,隻要你彆再賭氣離家出走了。”

金寶珠對金福珠這虛偽做作的樣子給惡心吐了,她抬起頭來似笑非笑道:

“什麼叫讓給我?這話聽著就有些可笑了,我一個正兒八經的金家女兒,為什麼要你讓?”

“還有,你不用在這兒裝腔作勢,外麵怎麼議論我的不相信你不清楚,想要讓我回金家可以,我就一個要求,辦認親宴,將我們倆的身世對外公開,讓大家都清楚,咱們倆到底誰是養女誰是親生的,否則一切免談!”

金福珠頓時噎住,眼眶漲紅一副泫然欲泣好似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那邊都已經走出門的金翎煬倒轉回來看到金福珠這樣,立馬就生氣了,惡狠狠地瞪了金寶珠一眼,怒道:

“你跟這種自私自利沒人性的畜生有什麼好說的?她一來就要將你取而代之,還故意設計陷害想要敗壞你的名聲,這種陰辣狠毒的畜生我金家根本不可能認她,就當沒她這個人!”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