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1 / 2)

事實上他也這麼乾了,直接用靈力刺激金福珠的意識,將原本處於昏迷中的金寶珠給強行喚醒,將那片逆鱗擺在了金福珠眼跟前,追問金福珠這個東西是她從哪裡弄來的。

金福珠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處境,看到敖丙又是驚訝又是錯愕,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身處醫院,並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忽然吐血的事兒。

又見敖丙眼神陰冷地盯著她,好像隨時都要出手弄死她的樣子,金福珠心下慌亂,當即就試圖向門外大聲求救,但她很快就發現,不論她怎麼喊,外麵都始終沒有人趕來查看情況,甚至就連睡在距離她不過幾步外的陪護床上的保姆阿姨,也完全睡死過去,一點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這下金福珠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她一臉驚恐地瞪著敖丙,幾乎是在瞬間就做出了本能的反應,利用她小白花的長相優勢,流露出了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表情。

隻可惜,這一招在她看來幾乎是無往不利的招數,在這個直男界的萬年泥石流麵前根本擊不起半分水花,敖丙現在滿腦子所想的,都是弄清楚這片逆鱗的來曆,哪裡能看得出眼前這個小白花是在給他裝可憐博取同情?

再說了,就算真看出來了,當年就因為被口蜜腹劍的兄長算計的敖丙,會去同情一個麵甜心苦蛇蠍心腸的小偷?他又不是腦子進水了,怎麼可能會被金福珠的這點手段給迷住?

“省省吧,你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的!趁現在我還沒翻臉,你最好老實一點,把你知道的都交待清楚,否則我不敢保證你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敖丙再次將手中的那片白玉鱗片遞到了金福珠的眼前,問道:“這個東西你是從哪兒得來的?奉勸你一句,想清楚了再回答,撒謊對你沒任何好處!”

金福珠終於將目光落在了敖丙抓著的那塊逆鱗上。

不過,這次她的眼神裡流露出來的都是困惑和茫然,敖丙一直緊盯著她的表情,所以可以確定,金福珠的的確確是不認識這個東西,她下意識的反應應該是真實的。

但現在,這塊逆鱗卻分明掛在她的胸前,既然不是金福珠的,那這玩意兒是誰拿來的?是金家人,還是那個給金寶珠的屋子布陣,將金福珠當做鼎爐來助其修煉的那個幕後之人?

敖丙懶得跟金福珠廢話,逆鱗的事兒很顯然從金福珠這兒問不出什麼有用線索,敖丙立馬快刀斬亂麻,將這件事暫時擱置到一邊,開始調查他今天來這家醫院的本來目的。

微微一抬手,他那手掌中的靈氣就越過金福珠的脖頸,徑直將她脖頸間掛著的另外一根繩子割斷,將她衣服內藏著的一枚珠子給拽了出來。

金福珠臉色驟變,下意識地就直起身來試圖將那枚珠子搶到自己手裡。

但她哪裡會是敖丙的對手,一張定身符一拍,金福珠就維持著艱難的抬腰挺身身手動作,被死死地定格在了病床上,隻剩下眼睛還能眨,嘴巴還能張,但渾身上下其他的肢體部位,全部都不能動彈了。

金福珠頓時瞠目結舌,同時看向敖丙的眼睛裡再也無法維持鎮定,裡麵充滿了驚駭與恐懼。

敖丙冷笑一聲,盯著手裡的那枚珠子看了好幾眼,被這個女人佩戴得時間越長,原本清澈澄淨的珠子就越是汙濁不堪,所以這會兒看到珠子上籠罩著的陰沉晦氣,敖丙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直接動手將眼前這女人給殺了。

“這玩意兒你總不能說你不認識了吧?上次我在尋香居就看到你脖子上戴著這珠子了,所以說吧,這個珠子又是從哪兒來的?”

金福珠眼神微閃,卻是根本不開口。

敖丙笑了笑,眼神裡卻沒有半分溫度:

“你不交待也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當鼎爐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說我若是直接把你的丹田給毀了,讓你再也偷不了彆人的運借不了彆人的命,那個背後替你籌謀劃策的人,還會不會來救你?”

金福珠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大變。

她被金蟬道人當成鼎爐養著,由金蟬道人替她做法,逆天改命寫了她的早夭命格,這二十年她一直就是靠偷金寶珠的運勢活著,但這個秘密,隻有她和金蟬道人知道,沒想到現在竟然被敖丙給道破了。

金福珠心下大凜,又驚又怕,不知道敖丙是如何知曉這個秘密的。

見金福珠不說,敖丙一聲冷嗤,也不用金福珠再開口了,直接一指就點了金福珠的頸部,連她的聲道都被他給封死了。

“這珠子,是金寶珠出生的時候銜著的吧?那個替你借命的人,在當年金家太太剛懷著金寶珠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早早地就盯上金寶珠了吧?所以他故意耍手段,讓金家太太孕期艱難,甚至難產,九死一生才把金福珠給生下來。”

“在金福珠出生當天,就把這枚珠子給偷了吧?”

“隻可惜他千算萬算把這珠子偷了,卻料不到這珠子他拿了也沒用,再滔天的功德運勢,他也根本不能據為己用,隻有乾看著的份。”

“所以他就想了一個偷梁換柱逆天改命的法子,將你這個陰年陰月陰日生的天生鼎爐當做了中轉器,把珠子掛在你身上,把金寶珠的天生好運十年如一日地轉到你身上,再從你身上汲取作為他修煉的資源。”

“你知道這個珠子是金寶珠的,也知道你被那人當成了鼎爐,但你是極陰體質,天生活不長,那人卻能助你長久地活下去,所以你甘願被那人利用,甚至助紂為虐,為了達到目的,故意將金寶珠趕出金家,還把那套動了手腳的房產,通過金家老爺子的手送到了金寶珠的手上。”

“你覺得隻要金寶珠死了,你就能活,我說得沒錯吧?”

敖丙語氣平靜地將內裡醜陋的真相撕扯開,越說金福珠的臉色就越白,到最後她渾身顫抖著,逃避著敖丙的視線,全然不敢跟敖丙對視。

從鳳凰島回來,看過海神娘娘那個留影陣裡的影像,知道當年那條傻魚沒有躍龍門飛升,而是將畢生修為都用在了送他的殘魄投胎轉世,那會兒敖丙其實就差不多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今天來這兒,他一方麵是為了拿回這枚珠子,另一方麵主要是想從金福珠這兒試探一下,看看這個女人的反應。

若這個女人是被脅迫的,那他就隻找那個害人的正主,這個金福珠他還能放她一馬。

可現在,看到這個女人的反應,敖丙就已然明白,果然他沒有猜錯,所有的事兒這個女人都有參與,她對那個幕後黑手的謀算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推波助瀾從中斡旋,所以很顯然,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無辜。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敖丙的耐心實在有限,也懶得再跟這女人逼逼,一伸手就將這女人體內的靈氣全部抽走,然後拿著那塊逆鱗和珠子直接轉身揚長而去。

至於那床上的金福珠,抽走了靈氣儼然就沒有了生機,再加上金蟬道人放在她身上的逆鱗也被敖丙取走,沒有了龍鱗維持住生命體征,很快她的身體就衰敗下去,短短幾分鐘臉色就由白轉青,體內的器官加速衰敗,不出片刻,那皮膚底下隱藏的青青紫紫的屍斑就快速地冒了出來。

而這些,所有人都一無所覺,一直等到隔天大清早,有護士進特護房為金福珠來測量體溫,才發覺病床上的病患已經身體僵硬渾身冰涼,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這些,顯然跟早就已經回到家裡的敖丙沒什麼關係,他在回家以後,盯著那枚從金福珠手裡搶回來的珠子摸索了許久後,毫不猶豫地將他體內為數不多的靈氣儘數注入到了這灰不溜秋的珠子裡。

不多時,被龍氣洗滌淨化過的珠子,原本內裡的汙濁晦氣散儘,終於又恢複了它本來的麵目。

一枚晶瑩澄澈紅光耀目的珠子在敖丙的掌心滾動著,珠子四周氤氳著滿滿輝光,這些輝光落在修者眼中,滿滿的都是鴻運功德。

這是一顆本命珠,原屬於一隻功參造化即將飛升的紅錦鯉的本命珠。

零落成泥,輾轉千年,明珠蒙塵,兜兜轉轉回到了他的手上。

敖丙站起身擰開了次臥的門,在睡得無知無覺的金寶珠床邊站定,握著那枚通透緋紅的珠子,看著那蝴蝶扇麵一般的眼睫毛還有那張紅撲撲的那張臉,多年前的那些畫麵一幕幕又一次在他眼前閃過。

從他向漁夫討要錦鯉,到將這條傻魚養在寢殿,再到這家夥一點點被他教導到從懵懂至知人事,一次次惹麻煩闖禍等著他去給她收拾爛攤子,到最後這資質愚笨的蠢蛋終於也能靜下心來修煉得道,有了化形的可能。

隻可惜,哪怕是增進了數千年的道行,還是一如既往的蠢啊。

可他,偏偏就該死地稀罕這家夥的蠢!

越是想他就越是心酸澀然,眼眶微微泛紅,眼神卻不自覺地變得柔軟。

他不自覺地伸出手來,如幾千年前一樣,久違地輕撫著這傻子的腦袋,在那細碎如絨毛一般的頭發頂上胡亂捋了幾把,末了,才將手裡那枚緋紅玉珠用繩子栓好,掛在金寶珠的脖頸上。

再出來後,敖丙又成了當初那個剛剛奪舍一窮二白,本命珠黯淡無光的落魄三太子,不過他並不後悔這麼做,隻是,回了房間後,他就不得不將之前從鳳凰島上帶回來的那八塊玉牌儘數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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