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1 / 2)

“老規矩,隨身戴著,半年差不多就能消掉桃花劫對你的影響了,不過——”

敖丙把畫好的符遞給餘雪君,表情還是有些一言難儘,

“以後跟人接觸打交道,還是要多長個心眼,不然就算破了你這桃花劫,後麵指不定還有更厲害的殺豬盤在等著你,談戀愛記得帶腦子!”

餘雪君:……

餘承陽在旁邊肩膀聳動得厲害,強忍著才沒笑出聲來,但還是偷偷地衝著敖丙那邊豎了個大拇指。

真是厲害了,長這麼大誰敢跟他姐這麼說話?他姐又作又蠢,偏偏脾氣還炸,誰要是這麼當麵嗆聲說教,她姐肯定早就一爪子撓上去了,可碰上敖丙,她姐竟然屁都不敢放一個,老老實實地當起了鵪鶉,這特麼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嗎?果然古人誠不欺我。

餘承陽覺得,以後要是再碰上他姐犯擰巴難搞的時候,就關門直接放……呃,總之他已經找到了製他姐的行之有效的辦法了。

敖丙瞥了餘承陽一眼,擺擺手就要送客,他這忙著去花鳥魚市場那邊開店呢,沒空招待這倆麻煩姐弟。

餘承陽姐弟歡歡喜喜地拿走了符紙,還挺高興,尤其是餘雪君,之前她看敖丙不怎麼順眼,覺得這小子寒酸又狂妄很是礙眼,但經過這次事件後,她是真覺得怕了,也對敖丙這個高人心服口服,抱大腿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敢嫌棄?

用一輛破皮卡就換了對方一次出手相救外加一張符作為添頭,這買賣可太劃算了,就算這救命恩人嘴毒了點,她也不是不能容忍的。

餘家姐弟一走,敖丙就直接去了花鳥魚市場,剛開店門呢,外麵就來了一位客人,氣衝衝地躥了過來,黑著臉質問他昨天為什麼沒開門。

敖丙心下暗歎,果然開店就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麼老是關門不營業的,太趕客了,還是要把招聘店主這事兒給納上日程,儘快解決他們魚店老是關門的問題。

來的客人是前天來店裡買了魚的買家的鄰居,姓聶,年近七十了。

聶老頭是個正兒八經的專業養魚愛好者,退休以後沒事就在家玩觀賞魚,養魚很多年了,這回他到老鄰居家裡串門子,正好就看到鄰居老夥計家裡忽然多了幾條觀賞魚,頓時就起了好為人師指點彆人的毛病,當即他就準備對老朋友買的魚進行挑揀批評。

按理來說,一般新手尤其是外行購買觀賞魚都很難買得到好的,總要花錢買教訓交好幾次學費才能學乖,老老實實研究過後才有慢慢入門的可能;

所以聶老頭湊近了那個水族缸後,就做好了要對這些魚找出無數條缺點毛病的準備,但他剛醞釀好措辭就要張嘴的時候,卻被魚缸裡的那幾條魚給驚呆了。

“這是……五花獅子頭?”

老夥計買的這幾條五花獅子頭身形短頭瘤碩大,關鍵這魚身上的花色紋路豔麗鮮明,頭瘤高聳像是一頭頭威武的雄獅,遊動的時候尾鰭自然撐開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嫵媚嬌柔,而且這些五花獅子頭都很健康,性子也活潑,沒有一條精神萎靡懨懨縮在魚缸裡不動彈的,全部都在繞著魚缸四下遊弋到處轉圈圈,偶爾還會湊到水缸壁前吐著泡泡跟人互動,看起來就相當討人歡喜。

這樣的魚,哪個水族缸愛好者不稀罕?聶老頭又不是不識貨的,一看到這些魚就心生喜歡,根本都舍不得挪開眼了,他這時候哪裡還記得他是來挑刺找毛病的?滿心滿眼想的就一件事,他想知道老夥計的這些魚,是在哪兒買來的。

聶老頭覺得,能夠把五花獅子頭養得這麼漂亮的,一定是那些大的魚店或者水族館,沒個幾十年的養魚經驗絕對整不出這麼精致高級的貨,但誰知道一問就聽到老夥計提到了一個名不見經傳他完全沒聽說過的店名。

“就在市中心花鳥魚市場那邊,往裡麵走大概四五百米,店鋪銘牌上麵寫著‘追魚’,老板好像是個小夥子,總之挺年輕的,頂多二十出頭。”老夥計說道。

而且讓聶老頭感到更驚訝的是,極品獅子頭能賣上千塊一尾,老夥計的這些獅子頭雖然夠不上極品,但在聶老頭看來起碼算得上品相上佳了,在市麵上少說也得賣三四百塊一尾了,但老鄰居卻告訴他,這些獅子頭,他是九十九一條買的,因為他一口氣買了八條,最後老板還給他搭送了一條作為添頭。

九十九?!這個價格讓聶老頭當時就倒抽一口涼氣,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再三確認老鄰居沒開玩笑,聶老頭自己都有些產生了懷疑,是不是自己最近去市麵上逛得太少,不知道五花獅子頭已經廉價成這個樣子了?

聶老頭趕緊用手機對著老鄰居的水族缸拍了幾張照片,並且將照片上傳到了他加入的一個觀賞魚愛好者協會的日常閒聊群裡麵。

雖然他的拍照技術不咋地,照出來的五花獅子頭有些光線暗沉甚至帶重影,但裡麵獅子頭的紋理頭瘤等特征還是能看得分明的,群裡麵立刻就有開店的玩友表示,這樣品相的魚,在他們店裡兩百多到四百多不等,得根據魚的色澤個性還有大小來判斷,但總的來說,聶老頭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這樣的五花獅子頭,絕對不至於廉價到兩位數甚至還搭送添頭的地步。

品性這麼好的五花獅子頭,九十九有多少他要多少好嗎?聶老頭也不傻,立馬就意識到這裡麵有漏可撿,所以在找老鄰居問明白這個店的地址後,他也沒在那個觀賞魚玩友群裡麵多說,不動聲色地回了家,隔天一大早他就心急火燎地來了花鳥魚市場。

但誰知道,到了花鳥魚市場,他找到了“追魚”這家店鋪,卻撲了個空,他在街上守了幾個小時,一直到快中午了這家店愣是沒人開門,問旁邊店鋪的店員,人家也說不清楚,隻說這家店的老板還是在校大學生,平時開店沒個定數,經常下午才開門,甚至有時候一整天都不會來。

聶老頭心裡麵那叫一個鬱悶,回去後唉聲歎氣了一個下午,隔天上午不信邪又來了,再次看到了店鋪門上一把鐵將軍把守後,這老頭犯了倔,在不遠處的一個攤位上買了一條小馬紮,就在追魚店鋪門外不遠處的陰涼地坐下守著不走了。

然後,到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就碰上了姍姍來遲的敖丙,已經等得快要厥過去的聶老頭,自然一上來就衝著敖丙一通炮轟,脾氣暴躁語氣相當不爽。

敖丙也很冤枉啊,他昨天一整天都在忙,先是直播後來又帶著文物局海事局的人去海上打撈漁船晚上還順便幫餘雪君解決了金翎煬和金蟬道人兩個大麻煩,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十二點,他可一刻都沒閒著。

但這個老頭手裡拎著個馬紮表示他早上就在店門外守著了,這一份執著也不得不讓敖丙感到服氣,果然這些身強體壯的退休大爺大媽都不是好惹的,他還是彆跟大爺辯解了,老老實實讓大爺訓斥幾句吧。

聶大爺從小年輕做生意不腳踏實地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嘮嘮叨叨說到了他們年輕時候乾活多麼多麼堅韌刻苦持之以恒,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堆,最後敖丙實在忍不住了,遞給他一杯水問他:

“大爺您渴不渴,您喝杯水再說?”

聶老頭瞪了敖丙一眼,咕嘟咕嘟把一整杯水喝完了,目光從終於落在了這間不大的鋪子裡,視線在屋子裡那些擺放的水族缸上四下逡巡打量。

除了錦鯉,追魚店裡的其他品種的觀賞魚其實賣得都不算太好,五花獅子頭攏共也就進了十五條,前天賣出去九條後,隻剩下幾條存活了。

聶老頭本來是為了買五花獅子頭的,但他很快就發現,這家店鋪,可不隻有五花獅子頭一個漏可撿,基本上從淡水魚到海水魚,隻要是這個店裡麵水族缸裡麵養著的,就沒有一個價格是標對了的。

聶老頭這下也顧不上撿漏了,他覺得他得再給眼前這個小年輕再上一課,做生意之前不好好了解一個行業的商品行情,這麼胡亂給商品定價,而且三天兩頭就關門,這樣的態度能賺得到錢?

“你哪家的孩子?誰家養了你這麼個二傻子,你這麼做生意你爹媽知道嗎?你這是在做慈善呢還是錢多得沒處撒,跑這兒來玩過家家呢?”聶老頭叉著腰沒好氣地朝著敖丙訓斥道。

敖丙有些懵:“啊?”

“啊什麼啊?說你傻呢,這些魚是你自己進的貨?成本都比你標的這個價格高吧,你這麼賣,開不了幾天就要關門大吉了,這個蝶尾金魚還有紅白蘭壽,五十八你擱這兒白菜大甩賣呢?還有這些神仙魚和月光蝶,你價格都標錯了,彆的店起碼比你這兒貴了好幾倍,你開店之前都不去彆的店看看人家是賣什麼價的嗎?”

聶老頭氣得臉紅脖子粗就差沒吹胡子瞪眼了,因為他沒留胡子。

敖丙看了看店裡的魚,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貌似,上次他給這店裡的這些魚偷偷投喂了一點龍氣,這一個多星期下來,這些魚,好像還真有點,不大一樣了。

這些魚每天一點變化,金寶珠和敖丙常在店裡行走的也不大能看得出來,但驟然來買魚的客人就能很直麵客觀地發現,這家店的魚跟其他店的魚有什麼不同了,比如體型大小,比如花紋色澤,比如性格脾氣等,這裡麵的詫異,外行可能察覺不出來,但隻要是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得出區彆了。

比如眼前的這位聶大爺,他挨個地把店鋪裡麵所有水族缸上麵的價位標簽都痛批了一通,到最後敖丙都有些懷疑,這位大爺到底是來買魚的,還是上這兒來專門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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