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 128 章(1 / 2)

秦元久不明所以,但這時候也顧不上多問了,趕緊跟著敖丙下船再次跑回了之前那片林子裡。

好在那倆還在,那鱉狡猾,一直縮在殼裡麵不往外探頭,那巨蟒也拿那家夥沒辦法,隻能用力纏著那隻鱉,希望用一圈又一圈的方式勒死或者悶死對手。

看到這情況,秦元久頓時覺得相當棘手,蟒蛇這玩意兒可不好對付,一旦纏上了獵物,要讓它們放手就難了,而且他們隻是想把這隻鱉救下來,卻並不打算弄死這條蟒蛇,不然這家夥也太無辜了,但這樣一來,怎麼讓這倆分開就成為了難題。

秦元久正皺著眉想在林子裡找根棍子看能不能把這蟒蛇給嚇走呢,那邊敖丙直接擺了擺手說不用。

身為神龍一族,連騰蛟都不放在眼裡,更彆說一條小小的蟒蛇了,這種程度的爬蟲,敖丙不過把丹田內收斂的本命珠氣息放出來,那巨蟒果然就嚇得不敢動彈了,等到敖丙往那蟒蛇處走近,那蟒蛇立馬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和威脅,隨著敖丙的步伐越靠越近,那蟒蛇身上的鱗片都一塊塊豎了起來,蛇信子也瘋狂往外吐著,兩眼睛警惕地瞪著敖丙所在的方位。

那邊秦元久看到敖丙這麼乾,臉色都變了,正想提醒敖丙這樣太危險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呢,沒想到就是在這個時候,那蟒蛇竟然真的鬆開了那隻被緊緊箍成一團的綠背鱉,倏地一下就做出了一個虛張聲勢的動作。

“小心!”秦元久大急。

但這蟒蛇很顯然並不是真的要攻擊敖丙,而隻是假動作威脅以此來警告對手不要再靠近,但轉頭這家夥就咻咻咻三兩下就躥出去老遠,竄進林子裡很快就不見蹤影了,很顯然這家夥也不蠢,感受到危險值爆表後,並不打算戀戰,先逃命要緊。

那隻綠背鱉被扔在了淩亂的草地上,險險撿回一條命,但剛剛那巨蟒的腰身纏繞,也讓這綠背鱉吃了不小的虧,這家夥背上還有腹部都被勒得快變形了,要不是敖丙他們回來得快,這鱉恐怕撐不了多久就得掛了。

就算是現在,這家夥被勒成這樣也險些窒息了,被敖丙救下來之後,後背朝天四隻爪子亂蹬著,卻愣是沒能靠自己翻過身來,看樣子要麼是力竭了要麼就是受傷了。

敖丙掏出手機來在網上查找圖片進行對比,在快速對比過後,他幾乎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這玩意兒,絕對就是傳說中的斑鱉,可這玩意兒不是說已經快要滅絕,全世界僅存三隻,而國內僅有的兩隻斑鱉中,其中唯一一隻雌性斑鱉也已經在蘇市動物園人工受精的時候就死亡了嗎?為什麼會有斑鱉出現在這座公海無人小島上?而且眼前的這隻斑鱉,竟然剛剛好正是已經成年的雌性?

敖丙納悶,但這並不妨礙他抓緊時間來查看這隻斑鱉的身體狀況,這要真是斑鱉,那這很可能就是國內斑鱉唯一的希望了,如果出了問題,國內研究斑鱉的那些專家們一定要哭死,那他這麼緊趕慢趕地跑回來救這個家夥的舉動也變得毫無意義了。

好在這隻斑鱉雖然被那大蟒蛇纏了一陣子,但可能是常年在野外生存的緣故,這家夥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哪怕身體都已經被勒得快扭曲變形了,還照樣頑強地活著,在敖丙偷偷渡了一口靈氣,給這家夥的五臟六腑做了一番修補後,這家夥更是立馬就活蹦亂跳起來,長而尖的鱉頭伸了出來,竟然也沒咬敖丙的手腕子,反而還在敖丙的手腕處嗅了又嗅,顯然是在找剛剛那股靈氣的來源。

敖丙怎麼可能會再喂,看這隻斑鱉活過來了,他趕緊讓秦元久用茅草搓一根草繩子把這隻鱉捆起來,趁著這家夥還沒回過神來之前,趕緊先把這家夥給控製了再說,不然一會兒跑了再想要找就麻煩了,這麼大的島嶼,鬼知道這家夥會藏到哪兒去?

與此同時,敖丙快速打開了手機的拍攝功能,給這隻斑鱉拍了幾張特寫照並錄製了一段小視頻,並把這些照片和視頻發到了胡錫元的微信號上。

後麵緊跟著一段文字:

這玩意兒有沒有人要?

擺弄完這個後,秦元久那邊草繩子也搓得差不多了,敖丙手腳利落地把這隻鱉捆了個紮實,這隻成年雌性斑鱉背盤直徑足足有四十多厘米,體重起碼超過了五十斤,光看背殼,真的很容易把這玩意兒跟大海龜混淆,也難怪之前那隻大蟒蛇都拿這隻斑鱉無可奈何。

不過,敖丙這邊拎著這玩意兒準備走人呢,那邊秦元久卻是有些納悶地嘀咕道:

“這鱉怎麼這麼老實?之前被那蟒蛇纏著也不反抗,現在被咱們抓著,也不咬人,看起來就跟個任人擺布的玩具似的,不是說鱉跟龜最大的不同就是在脾性上嗎?烏龜才鎖頭,鱉不應該逮著誰就咬,咬了就不鬆口才對吧?”

秦元久並不知道敖丙為什麼這麼重視這隻綠背鱉,他也並沒有認出這隻鱉的來曆名字,但他卻記得一個常識,鱉咬合力是非常驚人的,並且性情暴躁凶猛,一旦被這玩意兒給咬了,不及時處理的話,能直接把人手指頭都給咬斷了去。

但眼下敖丙抓到的這隻,卻溫順得跟個小綿羊似的,實在是有些奇怪。

秦元久說這話沒彆的意思,其實就隻是單純懷疑這鱉可能不是野生的,他推測這玩意兒會不會是那些走私販子誰偷偷私人飼養的寵物,現在那些走私販子被抓了,這隻鱉就落單了,因為在溫室長大,所以這玩意兒才這麼蠢,碰上蟒蛇都不知道躲和反抗,差點成了那蟒蛇的腹中餐。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敖丙本來是沒想那麼多的,也沒覺得這鱉這個情況有問題,因為他剛剛偷偷使用了金手指作弊,所以現在這隻斑鱉這麼老實,他也隻當是這玩意兒還沉浸在靈氣的餘韻裡麵回味中無法自拔。

但秦元久剛剛那句無意識的質疑,反而說到了點子上,讓敖丙腦子裡有個念頭一閃,驀地讓他猜測到了什麼。

他有點懷疑地低下頭又看了看這隻大斑鱉一眼。

敖丙畢竟是學生物研究的,他對於這些生物物種的認識還是要比秦元久更內行一點,所以這隻斑鱉是人工養的還是野生的敖丙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這隻斑鱉肯定是純野外生長出來的,和那些走私犯應該沒什麼關係。

但這並不代表,剛剛秦元久提到的這個問題就沒有問題了,恰恰相反,這反而是敖丙之前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卻被他刻意忽略了的大問題。

因為這隻斑鱉,很明顯是一隻處於旺盛期的雌性,身體素質絕佳,按理來說戰鬥力應該是非常強悍的,碰上那條巨蟒,這隻斑鱉如果凶性大發奮力反抗的話,並不是完全沒有一戰的能力的。

可這隻斑鱉卻選擇了放棄反抗,任由這隻巨蟒對它發動攻擊,這確實太不正常了!

敖丙越想越覺得不對,乾脆把那斑鱉扔給秦元久,讓他拎著那斑鱉走遠一點,然後他開始在剛剛這隻斑鱉與巨蟒戰鬥的這一帶開始四下搜尋起來,很快,他就順著斑鱉的氣味往一處草叢裡麵找了過去,他幾乎可以確定,不久前那隻斑鱉應該就是從這一帶過來的。

循著氣息往前走了十來米,很快,敖丙就鎖定了一處與沙灘接壤的草叢,並且在翻開草叢扒拉了一下覆蓋在表層的泥沙土壤層後,從那鬆軟的沙子底下,發現了七八顆圓乎乎的蛋,這些蛋差不多乒乓球大小的蛋,被掩埋在泥沙底下,一般人真的很難察覺,如果不是敖丙鼻子靈敏能聞得到氣味兒,恐怕真就被蓋過去了。

看到這些蛋,敖丙頓時了悟,瞬間明白為什麼剛剛那隻斑鱉在遇上巨蟒後不反抗了。

這是一隻剛剛達到生育期的雌性斑鱉,而現在剛剛好又是在四五月份,正是龜類產卵的繁殖期,結合氣味兒,敖丙幾乎可以肯定,這七八顆蛋,就是不久前那隻雌性斑鱉下在這兒的受精卵。

而且從這周遭的痕跡來看,這隻斑鱉很有可能是剛產完卵將尚未孵化的幼崽埋在沙子裡,就碰上了出來覓食的巨蟒,那巨蟒立刻就盯上了這隻剛剛產完卵後正好處於虛弱期的雌性斑鱉。

母鱉擔心巨蟒會發現它埋在沙裡的受精卵,於是選擇了以身犯險,用自己將巨蟒從這片沙地引開,可能是怕在引開巨蟒後對方還會再折返回去傷害自己的孩子,於是它索性不反抗,任由那巨蟒對它進行纏繞式攻擊,以此來保護自己的幼崽。

但這隻斑鱉不會想到,走了一條巨蟒,來了一條貪心的小白龍,敖丙連這隻母斑鱉都不放過,現在碰上了這些受精卵,他能輕飄飄地再把這些蛋再給埋回去?

那是不可能的,現在全世界斑鱉隻剩下了三隻,其中兩隻都在越國,國內唯一的一隻斑鱉是無法繁育的雄性,且已經110歲高齡,在這種情況下,國內想要讓斑鱉數量提高顯然成了妄想,目前有不少科研工作者也在對斑鱉的這個情況考慮克隆等手段,試圖挽救這個物種的不在少數,但這個方式能不能成功,又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會不會有其他的變異或者壞的影響等,這誰也不清楚。

但現在,如果有了新的雌性斑鱉出現,甚至還有了成功的受精卵,一切就都有所不同了,敖丙不是傻子,越是學習到更多的生物工程技能與知識,就越是了解到目前全球生物界所麵臨的嚴峻形勢,同時也越是能深刻地認識到,對於那些瀕臨滅絕甚至已經宣布滅絕的生物而言,發現一個活體存在,對這個物種而言意義有多麼重大。

他敢肯定,他這次帶回去的這隻雌性斑鱉還有這些受精卵,會讓那些研究斑鱉的科研者們多麼歡喜震驚,這絕對是注入斑鱉一族的強心劑,也是挽救整個斑鱉族群的關鍵式裡程碑。

敖丙在附近林子裡砍了幾張芭蕉葉把這幾隻斑鱉受精卵小心翼翼地包好,怕這些卵中途受到撞擊碎裂,他還特意在每一隻卵的周邊裹上了茅草和細沙,確保一切措施都完美之後,然後才用芭蕉葉兜著,回到了秦元久那邊,兩人重新回到了皮筏艇上。

結果他這邊剛剛跟秦元久劃著槳往那邊遊艇上趕呢,那邊胡錫元反應雖然慢了半拍,但電話還是很急促地打進來了。

電話接通,熟悉的聲音就震得敖丙耳朵都快聾了,以往胡錫元還能保持鎮定和斯文,但這回他是真斯文不下去了,嗓門賊大衝著敖丙就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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