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了!”薑思思又推了那個女生一把,“老師要來了,趕緊轉回去。”
說曹操曹操到,數學老師帶著三角板進教室,使勁敲了兩下桌子,“上課了!”
教室終於安靜了下來。
兩節連堂數學課,中間沒有休息,這樣下來,學生再大的八卦熱情也被消耗完了。
邢意北跟男生們去吃了午飯,順便去辦公室幫老師搬了些書,回到教室時,邢意北發現自己座位周圍的氣憤格外怪異。
薑思思趴在桌上,前排女生拍著她的背。
“思思,彆想了,他們就是王八蛋,咱們不理他們啊。”
薑思思隻露了一顆後腦勺,一個字都不說。
“怎麼了?”邢意北問前排的女生。
前排女生一臉為難,咬了咬唇,沒說話,轉回自己座位。
過一會兒,女生扔了一張小紙條給邢意北。
“隔壁班那個體育生跟人玩大冒險,故意戲弄思思呢。”
邢意北:“……”
他轉身薅了一下薑思思的頭發,“吃不吃冰淇淋?”
薑思思沒說話。
邢意北又問:“喝不喝營養快線?”
薑思思還是沒說話。
邢意北發覺不對了,把頭埋下去看薑思思,“你哭了?”
薑思思立馬偏開頭,“彆問了!”
聲音裡帶著哭腔。
一整個下午,薑思思都沒有說話。
邢意北看不過她這幅樣子,對方又不說話,他也隻能悄悄塞小紙條。
“彆哭了,多大點事,放學我帶你吃火鍋去。”
薑思思看了紙條,揉做一團放進筆袋裡,依然沒有說話。
到了最後一節課,邢意北發現薑思思在一個小本子上寫寫畫畫。
邢意北微微抬頭,瞥見一角。
“騙子,都是騙子,死騙子!”
“沒有人會喜歡我……”
“騙子!!!!”
“操……”
邢意北低聲罵了一句。
放學後,她默默一個人收好了書包,帶上太陽傘,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回頭對邢意北說:“你還不走嗎?”
兩人不是鄰居,但是平時都坐同一班公交車。
“你先走。”邢意北說,“我約了人打球,今天自己回去。”
“哦。”
薑思思低著頭走了出去。
五分鐘後,邢意北走到教室走廊上,看到薑思思出了校門,然後才往體育班走去。
他站在門口,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男生。
“張越,你出來一下。”
張越回頭,“喲,這不是我們校草嘛,有何貴乾?”
邢意北眯了眯眼睛,“我叫你出來。”
來者不善。
張越感覺到了,其他人也感覺到了,於是另外兩個籃球特長生跟張越一起走了出去。
那天傍晚,邢意北瘋了似的乾了一架。
一打三,哪方都沒落到好處。
邢意北小指骨折,臉上掛了三處彩。
張越鼻梁骨骨折,另外兩個男生也沒好到哪兒去。雖然人多勢眾,但是架不住對方不要命。
三個體育班的男生被一個理科班的男生打成這樣,誰都沒好意思說出去,所以第二天邢意北又照常來上了課。
薑思思看到邢意北的樣子,嚇了一跳,“你昨晚乾嘛去了?”
邢意北偏了偏腦袋,“沒什麼。”
“你到底怎麼了?!”
薑思思上去就要抓邢意北的手,正好碰到骨折的那一根小指,痛得邢意北倒吸一口冷氣。
“呀!”薑思思看到邢意北的小指包紮著,更著急了,“到底怎麼回事?”
“打球摔了一跤。”
邢意北說。
“你當你詹姆斯啊!打個球那麼拚命乾嘛!”
“行了。”邢意北放下書包坐了下來,“去給我買瓶水,渴死了。”
*
“問你呢。”薑思思扯邢意北衣角,“你什麼時候跟人打架了?跟誰啊?”
邢意北被薑思思的聲音打斷了回憶,他微微低頭,看見那雙和回憶裡一樣的大眼睛。
“哦。”他抬了抬下巴,快步往前走去,“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