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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鬱朵蘇醒的同一時間裡,在距離S城幾百公裡外的一家醫院裡,傅司年緩緩睜開眼睛。
這兒是一家縣級醫院,傅司年兩個月前被路人發現送到醫院,但無奈當時傅司年身上沒有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醫院出於道義,為其治療,可讓醫院醫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經過檢查,傅司年身上並無重大疾病及傷勢,甚至可以說傅司年身體比同齡人要健康得多,這麼健康的一個男人,卻一直昏迷不醒。
至今已有兩個月了。
“先生,你醒了?”
“先生?您在說什麼……餘朵?餘朵是您的什麼人?”
“妻子?先生?先生您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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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住了兩天,在醫生重重檢查並再三保證鬱朵身體健康後,鬱朵這才得以從醫院脫身,回到彆墅。
但讓她意外的是,不管她去哪,出入都有人跟著,彆墅的安保措施,也被提高到了最高級。
甚至連阿齊,也住回了彆墅。
這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鬱朵從中嗅到了一抹不同尋常的意思。
而且這兩天,連姨也怪怪的,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盯著她。
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
鬱朵歎了口氣,雖然這兩天彆墅白天怪怪的,但晚上卻是風平浪靜,好像那天傅司年的聲音,真的是她的錯覺一般。
從樓上下來,路過書房時,半遮半掩的書房門外,阿齊和連姨的聲音隱約傳來。
“連姨,這段時間就勞您多費心了。”
費心?鬱朵不解,凝眉繼續聽著。
“太太那你放心,我會看好太太的,不過你說的這事也太嚇人了,真的假的?太太出的這場車禍,真的是人為的?”
鬱朵沒有聽人牆角的愛好,但聽到‘人為的’這幾個字時,鬱朵心一跳,站在原地認真聽了起來。
人為的車禍,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確定是人為,就是衝著大嫂去的。”
“這可真是……可是太太她平時也沒得罪人,是誰這麼狠,竟然想要太太的命?”
鬱朵心一顫。
是啊,誰這麼狠,竟然想要我的命?
就剛才阿齊和連姨這番對話,她突然對這段時間阿齊的安排明白了幾分。
鬱朵自問,這三年來與人為善,從未和人結仇,怎麼會有人這麼狠毒,想害她?
不對。
最近她還真和人結過仇。
喬桉。
那天慈善晚宴上,為了滅一滅喬桉的氣焰,她以傅司年的名義捐獻八千萬不說,還在喬桉麵前直言不諱,要繼續捐款。
為了這兩百億遺產不被自己裸捐了,所以喬桉要對自己下手?
我隻是要錢而已,而喬桉為了錢卻想要我的命?
這個女人這麼狠?
“哎,最近這事一件接一件,前兩天遺囑的事鬨得沸沸揚揚的,現在又……自從先生走後,這家裡是越來越不安穩了!”
“連姨,關於遺囑這事,我先和你透個底,喬桉拿出來的遺囑,我敢保證是假的,以我對大哥的了解,他是不會立那樣的遺囑,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查遺囑的事,喬桉既然敢偽造遺囑,那我就一定能找到她偽造的證據!”
“假的?”連姨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鬱朵倒吸了口涼氣。
遺囑是喬桉偽造的?
鬱朵眼前隻覺峰回路轉,是了,如果遺囑是偽造的,那麼這一切都說得清了。
喬桉為了百分之三十的遺囑,不惜冒險偽造遺囑,就是為了得到那六十多億的遺產。
而如今她卻在喬桉麵前大放厥詞,說要將傅司年的遺產儘數捐出去,也就是告訴喬桉,她冒險所做的一切,毫無收獲!
她這種行為,簡直是在逼喬桉狗急跳牆!
眼看著一分錢拿不到,喬桉怎麼不會孤注一擲?
找車來撞自己,就算不死也殘廢,在醫院住上幾個月,住到一個月後傅司年被宣判死亡,她順順利利拿到遺產。
計劃周詳,太可怕了!
她一直以為喬桉隻是人品有問題,卻沒想到,這人如此歹毒,為了錢,無所不用其極,竟然要害她!
不就是區區六十億嗎?至於這樣謀財害命?
為了活命,鬱朵在傅司年麵前裝了三年,就足以窺見鬱朵對自己這條小命有多珍惜。
暗處這麼大一顆定時炸|彈埋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炸,在錢和小命中間,鬱朵深思熟慮後,還是認為自己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既然阿齊在找喬桉偽造遺囑的證據,不如就先讓阿齊去查,她還是安安分分兩天,小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