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哪兒好(1 / 2)

初秋夜涼,對於喜歡裸睡的趙時煦來說,能夠讓肌膚和被子完全貼在一起,那是一種十分美妙又暖和的感覺。所以一向淺眠的他,到了秋冬時節,也會因為這固定的氣候和他特彆的睡覺方式而睡的很香很沉,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睡著了後打雷都聽不見。

在習慣了甘蘆館的床鋪後,他這幾日都睡的非常死,以至於外頭鑼鼓翻天的陣仗居然都沒有把他吵醒,隻是讓他把被子蒙在頭上,翻了個身繼續睡。且為了防止楚輕又像那日那樣,破窗或者破門而入,他睡覺都習慣性的將窗門緊閉,對外頭的動靜更是反應遲鈍了。

全淼在外麵著急的猛拍門,拍的“啪啪”作響,然而趙時煦依然在床上翻身繼續睡。

“小王爺,您快醒醒,著火了啊!”全淼著急不已,聲嘶力竭的吼道,聲音已可穿破屋頂。

趙時煦這才有些轉醒,睡意朦朧的揉著眼睛,在被子裡咕噥道:“三水,大半夜的你叫什麼叫。”

全淼可聽不見他在說什麼,見裡頭許久沒有動靜,情急之下隻好一腳踢開房門,將那房門整個都給踢了下來,落地時發出巨大的“哐當”聲,這才讓趙時煦醒了過來。

“小王爺,著火了,快起來。”全淼衝進來嚷道。

趙時煦這才一把坐起,果然瞧見外頭火光衝天,濃煙繞繞,他這才拿過一旁的衣物急速穿上,嚷道:“這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突然就著火了,小王爺,快走,火勢越來越大了。”全淼說著,拉著趙時煦就要往外衝。

趙時煦卻淡然道了聲“等等。”然後便去一旁的妝台上,將一個用帕子包著的東西拿在懷裡揣著,這才跟著全淼衝出去。

這衝出來一看,趙時煦才發現,這整個甘蘆館都燒了起來,禁軍正在滅火,但火勢太大,根本沒什麼作用,太監宮女們也早都跑了出去。

“小王爺,快走。”

一禁軍見火勢實在收不住,對趙時煦嚷道。

趙時煦頓了下,這火能頃刻間將整個甘蘆館都燒起來,也是神奇啊。

全淼拉著他出去,將他安置到安全的地方便衝過去和禁軍們一起救火。

不多時,另外一支隊伍也來了,看服飾,是京兆府的人,原來著火的不止甘蘆館,還有挨著甘蘆館的京兆府大牢。

所有人都在忙著救火,亂成了一團,隻趙時煦在一旁看著。忽然間便見一男子從那慌忙的人群中反方向而行。他走的十分穩健,一點都不慌亂,更不急切,手裡拿著一個木桶,穿著京兆府衙役的衣袍,一副要去打水的做派。

趙時煦看著他,而他也看到了趙時煦,兩人四目相對。

趙時煦饒有趣味的眼神令他神情一緊,丟下木桶就飛身而去。

趙時煦原不想多管閒事,但是那人也不知道是見自己發現了他擔心自己插手還是怎麼地,居然主動向他出手,抄起手中的飛鏢就朝他射來。

趙時煦側身避過那飛鏢,躍起輕功和那人打了起來。

此人的武功竟然也非常高,隻是在和他過招之際,趙時煦總覺的他看著有些眼熟,也不知是在哪兒見到過,一時間竟也想不起來。

“小王爺!”全淼原在救火,看到趙時煦在屋頂上與人糾纏,丟下木桶躍起輕功飛身而上。然而當他一上去站在趙時煦身側時,對方忽然冒出了好幾個人,朝他們扔了不少飛鏢,扔了後卻掉頭就跑。

趙時煦籲了口氣,也真是夠莫名其妙的,見他們逃走,更是覺的這是京兆府逃出來的重犯,當即跟著追了上去。

幾人在月色裡朝著一個方向越飛越遠,不多時竟遠離了甘蘆館的方位。

守著甘蘆館的禁軍待發現火滅不掉時才朝四周一看,發現趙時煦和他的侍衛早不見了蹤影,當下便變了臉色。

“糟了,快去稟報薑統領。”

趙時煦和全淼一路飛躍,眼看著就要追上了,趙時煦卻停住了腳步。

“小王爺,怎麼不追了?”

趙時煦揚了揚下巴,“有人來追了。”

全淼低頭一看,不是京兆府的人而是薑淮帶領的一營士兵。他抬頭一眺,竟發現,他和趙時煦正站在京都城門下。

“方才那是什麼人,為何攻擊您?”

趙時煦看著四周,他們停下的地方竟是京都城門處,“今晚的事有蹊蹺啊,方才那個人我究竟在哪兒見過?”

話落,趙時煦帶著全淼就要往回走,卻被趕來的薑淮擋住。

趙時煦挑了下眉。

薑淮看著他身後的城門,道:“小王爺,京都城門是要落鑰的。”

趙時煦看著他,“是啊,怎麼了?”

薑淮皮笑肉不笑的道:“小王爺來此做什麼?”

“京兆府大牢似乎逃了幾個犯人,小王管了下閒事罷了。”

薑淮向四周看了一眼,道:“人呢?”

趙時煦無所謂道:“跑了。”

話落,趙時煦帶著全淼往回走,然而薑淮看著他的背影,對那日敗在他手下而心有怨恨,眼神銳利不已。

待回到甘蘆館時,整個甘蘆館已經快要被燒禿了,全淼看著,歎息道:“小王爺,燒成這樣了,咱住哪兒啊?”

趙時煦抱臂看著,歪著頭道:“這個問題用不著你來想,有的是人考慮。”

全淼正想著,便見那薑淮又走了過來,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小王爺,屬下方才問過京兆府了,京兆府大牢雖然著火,但犯人卻沒有一個逃出的。”

趙時煦好整以暇的坐在路旁的石凳上,盯著他,“所以呢?”

薑淮冷笑一聲,“方才小王爺卻說看到有人犯從京兆府大牢逃出,這才追至城門處。”

趙時煦看著他,等他說完。

“然而京兆府並沒有丟人犯,除了小王爺以外也沒人看到有人犯,就您和您侍衛一起追了出去,怕是有些奇怪。”

趙時煦睨著這個薑淮,嗤笑道:“這種事你得去問京兆府尹,這京都地大物博,什麼人什麼事都有。”

薑淮向前走了一步,握著腰間的佩刀,怒目道:“焉知不是某些人為了離開京都,故弄玄虛,要知道,京都重地,可少有失火之事,且還是這樣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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