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反對象(1 / 2)

秦懷是被打暈過去的, 醒過來時自然也是難受的醒過來的,當意識清醒時, 他沒有來得及睜開眼睛, 而是先動了動手腕,因為是手腕上火辣辣的痛感喚醒了他的意識。隻是當他一動那痛感才更加清晰,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被吊了起來。

睜開眼,秦懷證實了這個想法,眼底瞬間盛滿不服的怨氣,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底下不時有人來來回回的走著, 均不敢抬頭看秦懷,他可是頭牌都被如此對待, 可想而知他們這些人更是連螻蟻都不如,一個個的瞧著秦懷的下場,當真是被嚇的一點戾氣都沒有, 全都低著頭各走各的, 生怕惹怒了上頭的人,直接沒命。

秦懷自然也沒空看他們, 隻是覺的喉頭乾燥不已, 十分想喝水。

“想喝水。”蕭乾知道他醒了,端著一碗清水走過來,站在樹下看著狼狽的他。

秦懷看著他碗裡的水, 舔了舔嘴皮,奮力的點點頭。

“你瞧,不過一碗水, 就讓你渴求成這樣,秦懷,你說你是何苦呢?”蕭乾歎息道。

秦懷抬著眼皮看著他,聲音有些虛弱,“我認過錯了,受過罰了,還要我如何?”

“要你一開始就彆倔,你明知道那是大公子,竟還差點廢了他的下身,要不是我用主子給你頂著,你早死了。”蕭乾罵道。

秦懷喘著重氣舔著嘴皮,道:“那我要多謝你了。”

“你是要好好謝我,每次遇到束焉的事你就跟少了根筋似的,你和束焉不過都是主子們的奴才,都被上了又如何?你早就不不乾淨了,你弟弟又還能乾淨到什麼時候?”

秦懷聽後,戾氣上湧,“主子答應過我,不會讓人碰束焉,這種事隻我一人就足夠!”

蕭乾搖了搖頭,歎道:“你遲早會被自己害死不說,還得害了束焉。”

秦懷閉著眼,聲音略抖,“束焉出任務兩月有餘了,至今沒有消息,今日聽到他的消息,竟是他早被...”秦懷說不下去,隻道了一聲,“束焉究竟去哪兒了?”

蕭乾一臉同情的看著他,“真是搞不懂你,自個兒都是個奴才,竟還有心思上演手足情深。”說著,蕭乾連連搖頭,“大公子說了,吊足六個時辰才能放你下來,這水,你下來的時候再喝。”

說著,蕭乾將那碗清水放到樹下秦懷可以清楚看見卻喝不到的位置,然後負手離去。

這是最折磨人的,近在咫尺,卻怎麼也得不到。

秦懷暗裡咬著牙,閉上眼不去看那碗清水。

他和弟弟束焉是十年前被主子帶回來的,那時候村裡遇到了江湖上一夥無惡不作的強盜燒殺搶掠,不少村民包括他們的父母都遭了毒手,是母親將他們藏在櫃子裡才沒有立刻被殺,隻是最後到底被搜了出來,是主子恰巧帶著侍從路過救下了他們兄弟倆,並殺了那些強盜。

那時,秦懷對那個年歲大不了他多少的少年是十分感激的,他的救命之恩和為父母報仇之恩他都銘記於心,為了報答他的大恩,秦懷就是死都願意。

雖然最後這讓他們報恩的方式出乎了他的意料,但能讓束焉不愁吃穿,且習得一身好武藝,還跟在主子身邊,即便他要接受屈辱的訓練,他也是願意的。

在他心裡,弟弟安好才最重要,父母臨死前唯一的希望也是他們兄弟倆能相互扶持,他這個做哥哥的能保護好弟弟。所以,他受辱沒關係,隻要束焉不用出賣**就行,隻是他沒有料到,束焉的身體早被用了,而他這個做哥哥的卻不知道不說,現下,連束焉在哪兒執行任務他都不清楚。

秦懷動了動手腕,一道血跡蜿蜒而下,身上的鞭傷和手腕上的傷痕帶起來的疼痛都刺激著他的神經,想著蕭培方才所說的話:你的身體和你弟弟比起來柔軟許多,不愧是受過訓的,不過,你弟弟勝在青澀,第一次嘛。

他便是聽到蕭培這樣說才一下子動了怒氣,不過,即便再重來一回他依然會這麼做,而且他敢保證,他的暗器絕對不會再射偏,絕對會廢了他的老二。

秦懷咽了下口水,腦海裡都是束焉,不知道他現下究竟身在何方,可還康健?為何那麼大的事都不與他說。

這一通思緒後,時間又不知過了多久,隻是原本喧囂的慶餘莊漸漸安靜了下來,想來高峰期已過,大家都已入眠。他吊在樹上,大冬夜的,即便裹著衣裳,卻也冷的緊,但喉嚨卻又愈發乾燥想喝水,這樣兩極分化的感覺出現在身體上,很是讓人難受。

看著樹下那碗水,秦懷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喝。

他閉著眼,想要再暈過去,暈過去就不想了,然而當他腦袋昏昏沉沉之際,乾燥的嘴皮上卻落下幾滴水珠。

秦懷舔了舔,以為是下雨了,心中有些竊喜,然而他卻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貼在了他的嘴唇上。

秦懷抬起眼向上看去,隻見頂頭側旁一枝繁葉茂的樹枝上坐著一個錦衣男子,那男子正一臉認真的搗鼓著一根蘆葦管要插進他的嘴裡。現下,見他醒了,便直接用手和嘴比劃著做了一個讓他張嘴的動作。

秦懷看著他在樹上那小心又認真的模樣,竟沒有多想,順著他的指示張開了嘴。

見他配合著張了嘴,上方的趙時煦才鬆口氣般的笑了笑,然後將那長長的蘆葦管塞到他嘴裡,而秦懷也順勢含住。

趙時煦拿起一旁的水囊,一點一點的往那蘆葦管裡倒著水;秦懷便一點一點的吞咽著,且看著趙時煦在月色下微微含笑的模樣。

趙時煦硬是將一水囊的水往那細小的管子裡倒了一半後才鬆了手,而且那一半的水一滴沒灑,可見多有耐心。

這半囊水下肚,喉嚨也被潤開了,秦懷頓覺自己好了許多,衝上方的趙時煦點了點頭表示謝意。

趙時煦衝他招了下手,卻沒有離開,隻是坐在那樹乾上看著他不說,竟還出了聲,“大頭牌,要小爺救你嗎?”

秦懷看著他,然後再四下看了一眼,這個點兒,後院估計是不會來人了。

“不必,多謝。”

趙時煦略笑笑,道:“既如此,那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為什麼幫我?”秦懷問道。

趙時煦想也不想的回道:“因為想策反你。”

秦懷眼眸一頓,完全沒有料到趙時煦如此直接。

趙時煦也不顧忌什麼,道:“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也知道你主子的身份,這麼做,除了想策反你,還能有什麼原因?”

秦懷清俊脫俗的麵容上依然是冷漠的神色,“客人,你的話秦懷聽不懂,多謝你的水。”

趙時煦笑笑,“你是個硬骨頭,我走了,如果你想找我,可以進宮,我想,你肯定有法子進宮,肯定能來雎容院見我的,走了。”

話落,趙時煦躍起輕功就要離開,但在離開之際,他卻忽然補了一句,“你還有個弟弟是,你那麼想知道他在哪兒,為何不換個人問?”說著,趙時煦這才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全淼緊張的等在外頭,見趙時煦出來,這才鬆了口氣,立刻將他迎入馬車,駛向皇宮。

“小王爺,沒事?”

趙時煦搖搖頭。

“那慶餘莊裡頭高手眾多,屬下真怕您遇到什麼麻煩。”全淼心有餘悸,趙時煦卻一臉輕鬆,“高手都喜歡守著前院,自家後院最容易疏忽,而且這都什麼時辰了,守著的估計都困斷片兒了。”

“幸好無事。”

趙時煦笑笑,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進宮後先去見皇上。”

“是。”

趙時煦不再說話,依然閉著眼,閉著閉著就因為困勁兒上湧睡了過去。

馬車一路朝宮門駛去,入了宮門便直接往長樂宮而去,然而還未到長樂宮大門,馬車便被迫停了下來,緊接著便有一人上了馬車鑽進車廂。

全淼一見來人趕緊掀開車簾退了下去,原本也是困勁兒上湧的,這一掀開車簾見十命也在外頭,瞌睡瞬間清醒了不少,立刻對他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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