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遁走(1 / 2)

袁瑾的病當真是大好了, 身體不僅強壯了一些, 還能練幾下把式, 已經按捺不出要出去走走看看的激動心情。

看著如此生龍活虎的袁瑾,袁戰對蕭阮的懷疑再次打消了一些,雖然昨日趙時煦的話讓他對蕭阮起了疑心, 但他也查過,蕭阮用的藥都是極好的, 沒什麼問題,而袁瑾之所以好起來也確實是蕭阮的功勞。

對此,袁戰是非常感謝他的,隻是對於趙時煦的提醒他也不得不在意,便也派人日夜監視著蕭阮的一舉一動。

“爹, 您在想什麼?”袁瑾耍了幾下把式, 見袁戰在出神, 便停下來問道。

袁戰笑的慈祥, “沒什麼,趕緊擦擦汗, 彆著涼了。”

袁瑾接過一旁袁平遞過來的汗巾, 擦了擦汗,而後道:“爹是在想蕭醫師的事?”

袁戰笑了笑,算作默認。

袁瑾走過來, 語氣溫和,“爹,蕭醫師是孩兒的恩人, 您可不能怠慢他。”

“爹自然知道,你這病還需他調配的藥固本培元,爹哪裡會開罪他;隻是昨日趙莊主的話也不無道理,所以得留個心眼。”

袁瑾放下汗巾,溫聲道:“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袁戰拿過一旁的外袍給他披上,“爹知道,而且現下要處理眼前的事,這位蕭醫師倒也一時半刻顧不上,但看你身子好轉,想來也是沒什麼問題。”

“說到這兒,孩兒看那位趙莊主似乎真不是當今皇上,真的還要查下去?”

“自然,不管怎麼說,宣玨的笛子在他手上,就必得查下去;即便他不是,但也有可能是和當今皇帝關係親密之人,若是這樣,說不定又多了一方勢力和江湖對峙,更麻煩。”

“爹說的有理,他如此大膽的拿著宣玨的笛子,想來也對自己的實力很是自信。”

袁戰應道,“如此挑釁的行為,怎能讓人不重視?難道還有誰會相信,他真的隻是撿到宣玨的笛子那麼簡單?要知道那笛子是宣玨帶著入宮的,要撿也定是隻能在宮中撿。”

袁瑾輕輕擰了下眉頭,“爹說的是,不過說起來孩兒對那位宣家少主也很是好奇,他身為宣家少主,竟和朝廷搭上關係不說,還做了男後,也是令人費解。”

“確實是令人費解,當年江湖上的那些事也足夠令人談論許久了。”

袁瑾不解。

袁戰道:“那宣玨也是個妙人,因為他,那時候江湖、朝廷,還有天山教,都亂成了一鍋粥。”

“竟也和那邪教有關?”

袁戰點了點頭,“是啊,所以,以你宣世伯的性子,如何還容得下宣玨?”

袁瑾聽後,似乎有些明白了,“爹的意思是說,二十餘年前江湖和朝廷那場大戰,以及宣家和天山教那場大戰,導火線都是因為宣玨?”

袁戰點了點頭。

“對抗朝廷,是宣家和江湖齊心協力;但對抗天山教,便是宣家憑一己之力將其趕回了天山。”

“那宣玨呢?”

“宣玨...”袁戰想著,倒也是露出了一絲可惜的表情,“宣玨是紅心胎記中的一人,萬中之一,所以,是能以男子之身懷子的。”

“這個孩兒知道。”

“但是宣家規矩森嚴,你宣世伯性子又烈,他的兒子自也是要娶妻生子的,絕不允許他以男子之身懷孕生子,可偏偏宣玨懷了孩子不說,懷的還是大靖皇帝的孩子。”

“孩兒知道,就是當今皇上。”袁瑾應道,隻覺得當年的事一定鬨得的滿城風雨。

袁戰看出了他的想法,喝了口茶繼續道:“又豈止是滿城風雨那麼簡單,宣玨有孕,你宣世伯立刻將他禁在家中,皇帝來搶人,這才和江湖開戰,隻是最後敗了。所以,宣玨便在宣家生下了孩子...”

說到此處,袁戰頓了下。

“爹?”袁瑾不解。

袁戰看著他道:“阿瑾,爹和你宣世伯自□□好,幾十年的交情了,基本沒和他唱過反調,但因為宣玨,倒是和他唱過一次。”

“喔?”袁瑾也是奇怪。

“這江湖人都說宣玨不會武功,可宣家的兒子怎麼可能不會武功...”

袁瑾一聽,立刻就反應了過來,“爹的意思是,宣玨的武功是被宣世伯廢的?”

袁戰點頭,可惜了那一身好武藝的孩子,自己到底是勸阻未果。

“宣世伯確實也太狠了,是因為他不止宣玨一個兒子的原因麼?”

“嗬,現在這幾個,連宣玨的指頭都比不上。”袁戰說著,搖了搖頭。

“那後來呢,他為何還是入宮了?”

“宣玨生下孩子後,和那孩子一起被禁在了宣家,足足五年,我原以為,你宣世伯會這樣將他父子禁在宣家,也算是養著他們,衣食無缺。但最後不知因為什麼,他還是被你宣世伯逐出了宣家;但這一逐倒讓他被皇帝接入了宮,緊接著就被立為男後,可立了不足一年便被廢,不足四年便死了。”

袁瑾聽後,一臉驚訝。

袁戰搖頭歎道:“你宣世伯將此事認為是宣家的恥辱,所以對於宣玨的死也是不聞不問,宣家不過問,江湖上漸漸的也沒人再提起了,這一晃都過了這麼多年了。”

袁瑾吸著一口氣,隻覺得驚訝,片刻後才問道:“那天山教呢?”

“天山教被宣家打回天山後便再沒有出來過。”

“難道宣玨和那邪教中人也有交情?”

袁戰笑了下,有些無奈的點頭,“宣玨曾說過,他和那教主段涯是莫逆之交。”

“那孩兒明白宣世伯為何如此憤怒了,一個是與江湖水火不容的朝廷,一個是與江湖為敵的邪教組織,而偏偏宣玨少主和他們似乎都交情匪淺,然後還懷了其中一人的孩子。”

“是啊,爹不是當事人,也不知具體細節是如何的,不過人死如燈滅,宣玨也不再有什麼存在感了。”袁戰說著,而後拍了拍袁瑾的肩頭,“好了,你就彆管這些了,好好養你的身子。”

袁瑾點頭“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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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輕坐在床畔守著趙時煦,休息了一夜,趙時煦的氣色也漸漸好了些。瞧著這樣的趙時煦他才稍微放了下心,而後便看著他的腹部,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

這世上原本隻有女人才能生孩子,但是老天爺也不知是鬨著玩兒還是什麼,令這世間隻要出生後胸前有紅心胎記的男人都能生子,且相互之間絲毫沒有關聯,純粹是任由老天爺挑選。

至於這是缺陷還是恩賜,便就是世人自己的想法了,有的人認為是缺陷,有的人認為是恩賜。但顯然,宣家認為這是缺陷。

“公子,藥好了。”全淼敲了敲房門,而後端著藥進來。

楚輕見趙時煦還睡著,不忍叫他。但是聽到動靜,趙時煦卻自己醒了過來,楚輕連忙去扶他。

趙時煦也任由他扶著,且情緒穩定了不少,接過全淼的藥碗就要喝,但楚輕卻先奪了過來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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