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篇(四)(1 / 2)

宣玨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次日黎明, 他躺在床上,猛地睜開他那雙漂亮的眼眸,隻是那雙眼眸裡的神情是他活了這十八年來最難看且也最無措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感覺到身旁還躺著一個同樣和他□□的男人。

宣玨閉了閉眼,緊緊的握著雙拳, 他處理過不少棘手的事情, 唯獨這種事情沒有處理過, 一時間, 他竟呆愣著不知該如何反應。

“啊...”

楚捷也醒了過來,略微動了下腿,腿上的傷口雖然已經經過上藥包紮, 但經過昨晚那麼大的動作已又裂開了些,傳來陣陣痛感。

楚捷撐著身子坐起來去看自己的腿, 但一偏頭就瞧見了躺在他身旁的宣玨, 頓時驚叫了一聲, “宣玨?”

宣玨未有出聲, 隻是凝視著前方。

楚捷四下左右的張望著,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一臉的莫名加驚詫, 細細的回憶著昨晚之事,略有些驚惶, “這是怎麼回事?昨晚昨晚我們?”

宣玨這才看著他,淡淡道:“那劍上有毒,情毒。”

楚捷愣著,好半晌才不可置信道:“所以我們?”

宣玨雙眸微微眯著, 而後起身已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物站在床畔盯著楚捷,可盯了半晌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

楚捷盯著他,忽然道:“隨我回宮吧。”

宣玨盯著他。

楚捷繼續道:“昨夜...我當真不知是什麼回事,但事情既已發生,你便隨我回宮,我會冊立你為皇後。”

“立宣家的人為皇後?皇上,您忘了您來宣家的目的了?”宣玨的理智漸漸回來,聲音跟寒冰似的。

楚捷聽後,似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我來宣家的確是為了查證寶藏一事,但我從未藏著掖著,一來就表明了目的,我希望宣家助我,若不願,我也從未想過強求。”

宣玨緊緊的握著拳,麵上表情陣青陣白,隨後一個側身拔出一旁的長劍,一劍朝楚捷的下身狠狠砍去。

楚捷一見,連滾帶爬的掉落在床下,驚恐道:“宣玨,你理智些,此事我當真不是故意的!”

宣玨未有理他,這一次,一劍朝他的胸口刺了去,毫不留情。

“朕是當今皇上,你宣家膽敢弑君!”楚捷驚吼一聲,果然宣玨住了手。

楚捷咽了咽口水,英挺的麵容上有些狼狽之色,“宣家若弑君,在江湖在天下,怕是名聲不保,還如何立足?”

宣玨緊緊的握著劍柄,沉默著思索半晌後,放下了手中長劍。

“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此事,當做未有發生過便好。”宣玨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楚捷一聽,頓了一瞬後方道:“我瞧見你的胸膛有那顆胎記,萬一你懷有我的孩子...”

“不會有那個萬一!”

楚捷看著他,而後才輕聲道:“你冷靜些,我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你我終究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我與你有了夫妻之實,你已是我楚家的人...”

楚捷的話還未有說完,外頭便響起喧鬨聲,令他二人紛紛朝外張望。

“賢侄。”

外頭響起袁戰的呼喚聲,宣玨閉了下眼收拾了下神思才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一開,他爹宣冉正站在他麵前,身後還站著幾百名侍衛。

宣冉仔細的打量著他,隻見他頭發淩亂,衣衫略有不整,再朝裡張望了一眼,心下便已有不好的預感。

“皇上,叩見皇上。”侍衛們已經衝了過去見到了裡頭的楚捷,跪地高呼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宣玨瞧著,隻對他爹道:“爹,昨夜發生了些意外。”

“賢侄,這群侍衛找皇上已久,未有下落便找到了宣家想請你爹相助,這一路查找,今晨便找了過來。”袁戰在一旁解釋道。

宣玨自然知道袁戰沒有出賣他,不然他爹昨晚就該過來了,不會等到現在,隻是如今他爹和一群侍衛忽然而至,令他略有些無措,隻道:“爹,待孩兒回去再向您細稟,我們先回吧...”

宣冉聽後,沉著臉,但也未有多說什麼,隻對袁戰道:“袁掌門,叨擾了。”

袁戰擺擺手,“宣兄哪裡的話。”說著,袁戰朝裡看了一眼,又道:“你們且先回雲州,皇上自有我影左盟接待。”

宣冉感謝的點了下頭,帶著宣玨就要離去,然而卻被抬腿而出的楚捷喚住。

宣玨的背脊驟然僵硬,回身緊緊的盯著楚捷,雙眸裡的冷意猶如寒冰。

楚捷對上他的雙眸,竟如不懂他眼中之意一般,給了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而後對宣冉道:“宣家主,有一事朕想與您商量。”

宣冉聽後,以為還是為了那寶藏之事,淡淡道:“皇上,您要的東西宣家沒有;日後,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您還是不要再單獨出行,要刺殺您的刺客,也希望您自己能夠早日找到,告辭。”

宣冉帶著宣玨就要離去,楚捷卻直接道:“宣家主,朕有意取少主為皇後。”

此話一落,在場眾人皆無一人發出聲音,隻盯著楚捷,宣冉更是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宣玨看著他,眼中儘是火光,可他卻自顧自的道:“能與您細說麼?”

現下,這院子隻有楚捷和他的侍衛們,以及宣冉父子再加上袁戰,並無太多的江湖之人,否則楚捷這話得在江湖上引起軒然大波。

宣冉聽著他這話,亦是被驚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待至屋中,楚捷一五一十的將昨夜之事告訴宣冉後,宣冉的表情更是僵硬。

“所以,對於此事,朕很抱歉也很感激,朕自然也會負責。”楚捷鏗鏘有力的說了最後一句,而後看著一旁一言未發的宣玨。

宣冉聽完事情始末,先是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而後才壓著滔天的怒火道:“皇上,不必了,宣家乃江湖匹夫,承受不起這個殊榮。”

楚捷聽後,道:“宣玨的身體與常人不同,如此說來,他已算是我楚家的人了。”

宣冉砰的聲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看著楚捷,狠聲道:“皇上,您是大靖的皇上,宣某敬重您,不會冒犯您,隻是,我宣家的事向來不會讓外人插手,所以,昨夜之事您還是忘了吧,告辭。”

話落,宣冉起身帶著宣玨離去。

宣玨離去時看了楚捷一眼;楚捷對上他的目光,露出了一個愧疚的神色。

待楚捷從影左盟出來時,身邊侍奉之人才道:“皇上,方才太驚險了,那宣冉顯然對您動了殺機。”

楚捷聽後,冷笑一聲,“放心,宣冉不敢殺朕,這些江湖門派什麼都敢做,但卻萬萬不敢弑君。”

“皇上為何如此篤定?”

楚捷狠戾一笑,“凡事都有個界限,大靖才是這片國土的主人,若宣家當真弑君,且不說那些江湖門派會怎麼想,魏國和梁國也不會容許有這樣危險的份子存在,畢竟江湖是宣家在領導,他如今可以弑了大靖的君,難保日後不會弑了彆國的君。”

“屬下明白了。”

楚捷忽然想起宣玨方才離去時的眼神,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覺。宣玨長的驚為天人,加上老愛穿一身白衣,便更是給人一種隻可遠觀不可褻玩之感。這樣的宣玨,在楚捷見到他的第一眼起便很想將其納入後宮,畢竟,漂亮的東西誰都會喜歡。

“長孫侯爺到了嗎?”

“回皇上,已經到了,正在百裡樓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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