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齊全(1 / 2)

大廳內隻有蕭阮和宣冉二人, 但一廳的氣氛都十分的沉重,宣冉端著茶杯的手都在輕微的發顫, 卻又十分鎮定的繼續品茶, 片刻後才道:“蕭醫師的話,老夫聽不明白。”

蕭阮對於這樣蹩腳的說辭一向嗤之以鼻, 盯著宣冉的眼神都極其自然的帶著一絲嘲弄之意, “宣家主,你既請我來, 自也知道我是誰, 再這樣裝模作樣, 又有何意義?”

宣冉將茶杯重重一放, 凜目看著帶著半邊麵具的蕭阮,“燒的隻剩半張臉的滋味兒, 不好受吧。”

蕭阮雙眸發出毒辣的光芒, 但半晌後又翹起了嘴角,“確實不好受,但在下的不好受自可以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家主你的, 可能?”

宣冉沉吸了口氣, “你如何能讓袁戰帶你回影左盟?”

“宣家主,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為了自身利益,可以不顧兒子死活的,我說我能治袁謹的病, 袁掌門一聽哪還顧得了其他。”

蕭阮的話像根刺一般紮在宣冉的胸腔裡,令他不舒服極了。

“蕭大將軍威名遠播,武藝高強,卻不知連醫術都如此厲害。”

蕭阮聽後,理了理自己的紅色衣袖,無謂道:“這世上自有包治百病的良藥。”

話落,他盯著宣冉,宣冉便也盯著他,臉色愈發難看,聲音也沉了起來,“你給袁謹用的什麼藥?”

蕭阮盯著他,勾著唇角,“這世上能治百病的藥是什麼?家主猜不到麼?”

罌粟花!

宣冉拍桌而起,卻是大罵袁戰愚蠢,“他原是精明之人,沒想到卻栽在你這種小把戲手上。”

蕭阮坐著沒動,還是那句話,“宣家主,我說過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不在乎自己的兒子,袁掌門為了袁少主的病,費儘了心思,如今已是病急亂投醫,哪還想得了那麼多。”

宣冉盯著蕭阮,額上冒著層層密汗,蕭阮連這件事都告訴了他,便說明他已有足夠的把握控製自己,控製宣家。可這怎麼可能,宣家自他爺爺起到現在,就從未受過人威脅。

蕭阮知道他在想什麼,譏諷道:“宣家主,賣主求榮,把彆人的東西占為己有,這種感覺其實是不踏實的,對吧。不然,宣家為何敢在江湖稱帝,卻又不敢和朝廷來往呢?因為心虛,害怕一旦和朝廷來往密切,會露出破綻,從而查出宣家的秘密。因此,你為了一己之私,連兒子都能舍棄,一般人可沒有這麼狠的心腸。”

“胡說八道!”宣冉大喝一聲,內功深厚的令大廳桌椅都在晃動,然而蕭阮卻沉吸一口氣接住他的內力,並飛身而起,一掌朝他劈來。

宣冉接了他一掌,二人同時退了三步。

蕭阮再看向他時,雙眸狠戾,失敗一次後,他是越來越不能忍受有人敢在他未有出手前對他動手,這耗光了他所有的耐心。

“宣家主,蕭某再跟你說一遍,隻要我一句話,你宣家秘密即刻曝光於眾,你若不想一瞬間從江湖之帝成為江湖公敵,乖乖的聽我號令。”蕭阮一字一句的說道,每一個字眼都衝撞著宣冉的自尊,尤其是那句‘乖乖的’,讓宣冉顏麵掃地。

“你是大靖的人,竟和梁國勾結。”宣冉盯著他。

蕭阮踱步上前坐在主位上睨著他,“大靖的人?確實,以前是。”

宣冉盯著他。

蕭阮卻瞳孔放空的道:“現在不是了,我不屬於任何一國。”

“你休想控製宣家。”

“休想?宣冉,在你請我來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我會入主宣家,你做那個愚蠢的決定時,就已經失去了對宣家的控製權了。”蕭阮眯著眼看著他。

宣冉卻是冷哼一聲,正要命護衛‘請’他出去,蕭阮卻輕飄飄的道:“宣家主,三思而後行。”

宣冉這幾十年來從未有如此被動的時候,這個男人就那麼坐在他麵前,幾個簡單的動作,幾句輕飄飄的話,卻讓他不敢再有多餘的動作。

蕭阮知道他定會妥協,一個為了宣家名聲和秘密,連兒子都可以舍棄的人,還有什麼不能舍棄的,畢竟,自己並沒有說過要他的寶藏,隻是借一下他的地方和人手罷了。

上一次在京都失敗了,那麼這一次換在江湖,可還會失敗?

想著,蕭阮‘嗬嗬’的笑出了聲,笑聲很是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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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各大門派都已結成一線攻上了天山。”

四合院內,十命將最新的江湖消息稟報給在座的幾人,臉色沉著。

聽聞此言,段涯喝了口酒,抬著眼皮道:“他們攻進去了?”

十命搖頭,“沒有,天山地勢奇險,易守難攻,他們隻是派了些蝦兵蟹將在那兒圍著。”

段涯又喝了幾口酒,卻看著楚輕道:“阿輕,你那日去天山可有拿什麼東西?”

楚輕點頭,他那日本是回去找段涯的,哪知段涯卻先他一步下了天山,他隨後就來,但同時拿走了一樣東西,“對不起段叔叔,我隻是想帶在身邊看看。”

楚輕說著,從袖袍裡將一本有些陳舊的曲譜拿了出來。

段涯接過,這本曲譜是當年宣玨寫的,每一頁上都有他無數的指紋重疊,現今再翻閱著,依然小心翼翼,“幸好,不然那些蝦兵蟹將一個不注意攻了上去,我又不在,把這個弄丟可怎麼好。”

“他們肯定攻不上去的。”趙時煦接話道。

段涯目光柔和的看著這琴譜,道:“我擔心。”

趙時煦聽後,了然不語。

“其餘人呢?”楚輕問道。

“各大門派都已經往雲州而來,皇上若要離開雲州,最好今日就動身。”十命臉色微沉,此次的情況和上次完全不同,上一次,皇上有著幾十萬大軍可供調遣,可現在隻有一千人不到,如何和各大門派相抗?

“十命,你跟三水待久了,也受他影響了?各大門派的人從四麵八方,甚至魏國、梁國聚攏而來,已經將雲州作為中心,成包圍形式,現在若離開,才是正中下懷,並且這次的情況和上一次是不同的,上次是兵變,這一次隻不過是江湖人打打鬨鬨罷了。”趙時煦拄著下巴說出重點。

十命聽了他的話,神思清明,隻全淼在一旁默默的撇了下嘴:小王爺這是在罵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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