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止(1 / 2)

“等本王抓到楚輕那小子,定要將他碎屍萬段!”趙王每日都要將這句話掛在嘴邊, 以此來平複心中的憤怒與後悔, 後悔不該不和十四王爺繼續合作,甚至後悔當初臨時起意改了計劃幫楚輕。

“王爺放心, 此局定能解的。”趙瑞寬慰道。

趙王一轉身坐下, 看了趙瑞一眼, “你準備一下,本王不日便要宣布, 南境不再屬於大靖,要自成一國!”

此話一落, 趙時煦恰好走到屋外, 頓了下足。

推開屋門, 趙時煦仍舊掛起一個微笑, 向他父王揖了一禮, “孩兒給父王請安。”

趙王看著他,知他方才肯定聽見了,隻道:“兒子, 你認為怎樣?”

趙時煦想了想,笑著道:“孩兒覺的...甚好。”

趙王有了兒子的支持, 甚感欣慰,“坐吧, 過來是有何事?”

趙時煦撩衣坐下,不糾結南境自成一國之事,隻將計劃一一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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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魏國撤兵。

魏國一撤兵,南境在麵對大靖的那批人馬時,可以說是勢如破竹。

趙時煦站在城樓上看著在南境的逼迫下敗退的大軍,雙眸微凜。而那大軍的領頭之人,趙時煦還識得。

那人名喚林墨,是當初與蕭阮一役後,自己幫楚輕製定將士提拔製度時認得的,因為那時自己發現這個林墨從軍多年,經驗豐富,武功人品都不錯,卻因為蕭阮製度的壓製而一直沒有出頭。所以他是自己幫楚輕提拔的第一個人。

事實證明自己的眼光也還甚是不錯,在實力懸殊如此強大的時候,那林墨竟還十分鎮定的指揮廝殺,並且沒有立馬敗下陣來。

不過,在這樣的對峙下,再怎麼堅持都是徒勞的。

“臻兄,把他‘請’回趙王府吧。”趙時煦盯著喧囂中林墨的人頭。

趙臻應下。

一盞茶不到,林墨被趙臻拿下,其餘眾人也被一一俘虜。

趙時煦站在城門上,俯視著下方的人,唇角勾了一下。

然而他卻沒有立刻見林墨,而是讓人將他關了三日才見了他。

林墨被侍衛押著,雙手向後縛著。

趙時煦命侍衛退下,繼而示意趙臻給他鬆綁。

趙臻照做。

待鬆了綁後,林墨才揉著發麻的手腕看著趙時煦,卻見趙時煦對他微微露出了一個淺笑,但仔細一看,又仿佛他不是在笑。那表情實在有些難以言說。

“見過小王爺。”

林墨瞧著趙時煦,頓了一會兒後卻依然對他行了一禮。

趙時煦見他如此知禮,隻道:“小爺可受不起,南境待俘虜一向很好的。”

林墨半跪著未動,雖是從軍之人,但他的麵容卻生的有些文雅,糾結轉動眼珠時,給人一種真誠之感,“林墨一直未有當麵謝過小王爺的提拔之恩。”

趙時煦坐在太師椅上,對他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一點都不覺得存著真誠和好意。遂,帶了些冷漠之色應道:“提拔你的是楚輕,小爺隻是動了動筆,當了回書記。”

林墨一聽,很不自在。

趙時煦卻沒有在意這些,隻道:“替我帶句話給楚輕。”

林墨有些訝異的看著他,沒有想到趙時煦竟會放過他們,明明他將所有人都俘虜了。

“我這個人最愛睚眥必報,且受不得委屈,彆人讓我受一分,我自要百倍奉還。”

聽了趙時煦的話,林墨遲疑著,仍然還處在莫名中。

趙時煦卻不管他的莫名,隻帶著點戲謔之意道:“你一個人回去怕是不妥。”

林墨更加詫異了,難道南境還會放過那些俘虜嗎?

趙時煦瞧著他臉上的詫異,笑了起來,那笑看起來原本很平和,卻無端的讓林墨起了一陣寒意。

“臻兄。”

趙臻一聽,走到林墨身邊,還不等他動作,便伸出手指點向他的咽喉,迫使他張開了嘴,繼而將一顆藥丸丟進他嘴裡。

林墨還未反應過來,那藥丸便與唾沫一碰瞬間便融化了。

“小王爺,這是...”林墨話還沒有說完,便發現自己出不了聲了,又驚又怒的看著趙時煦。

趙時煦卻隻是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回去吧,替我給楚輕問個‘好’。”

林墨瞧著,戒備的看著趙時煦。

趙時煦站起了身,兀自垂了下眸,雙拳不自覺的在寬大的袖筒裡微微握著,眉宇之間有一絲旁人捕捉不到的傷情。

忽然,他抬起手,將那用紅繩穿著,掛在脖子上的紅豆取了下來,繼而放在掌心凝望著。似乎想起了那日楚輕給他戴上這顆紅豆時的情景。

片刻後他便一笑置之,繼而向前走了兩步,將這紅豆連著掛繩一起丟給了林墨,並道:“把這個替我還給他,再告訴他,不僅這個,就連玉笛也被我丟了。”

話落,趙時煦抬腿而去。

林墨看著手中的紅豆,微微怔愣。

趙時煦才一離開,汪渠便迎麵而來,“小王爺,都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就緒了。”

趙時煦看著汪渠,拍了拍他的肩頭,“汪將軍,此次艱險未定,您要保重。”

汪渠一聽,立刻躬身回道:“小王爺言重了,為南境效力是末將的職責。”

趙時煦未有多言,隻道:“去吧。”

“是。”

看著汪渠邁入,趙時煦神色有些莫測,趙臻甚至分辨不出他如今的情緒到底是喜還是憂,亦或是什麼都沒有。

“咳咳,看什麼,喝藥啦。”單於準時踩點的出現,手裡還捧著一個托盤。

也隻有見到他,趙時煦才會露出一絲調皮的神色,“單大夫,真是奇了怪了,這無論我在哪兒,每日藥點你都能準時出現,你是不是會什麼瞬間移動的法術啊?”

單於見他嬉皮笑臉的,就很是無奈,“你一雙眼睛盯著數十萬人,我一雙眼睛隻盯著你,自然你在哪兒我都知道,趕緊喝,還有二十多天你就要臨產了。”

趙時煦接過他的藥,沒有急著喝,隻嘻嘻哈哈的道:“您彆老把這事兒掛在嘴邊,平白弄的人很緊張。”

單於看著他,被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趙時煦‘嘿嘿’一笑,將藥一口飲下,苦的他齜牙咧嘴的。

單於將他手中的藥碗接過來,然後遞給他一顆蜜餞。

趙時煦立刻接過丟進嘴裡,這麼苦的藥,喝水都不頂用,隻能吃蜜餞。

“單大夫,您真是太貼心了。”趙時煦嚼著蜜餞,誇讚道。

單於睨他一眼,“我可沒有這份閒心,這是之前在雲州...”說到此處,單於忽然收住,這是當初在雲州楚輕囑咐的,以後趙時煦喝藥,一定要給他準備這個。他一直記著,到現在都沒有忘記,仿佛成了習慣。

趙時煦知道他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也不在意,隻道:“我瞧您最近是越來越緊張了,您又不是沒給男子接生過,那麼緊張作甚。”

單於瞪著他,覺的自己這幅老身板遲早得被趙時煦氣的升仙,“您的身體能和那些人比嗎?”說著,單於便轉身離去。

趙時煦抬了抬手,無奈道:“這小老兒,脾性還挺大。”

“單大夫也是有心了。”趙臻應道。

趙時煦自然知道,隻無聲一笑,而後說到正事上,“臻兄,那兩個女人,你安排可靠的人送回梁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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