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產!難產!(2 / 2)

張然欲言又止,想要勸楚輕緩一緩,可這個節骨眼上楚輕卻是不想再緩了。

當時,楚輕隻暈厥了一瞬,待清醒過來後,不顧傷勢立刻做出了部署,防止趙王偷襲糧草,且在暗處埋伏,若他來便斷他後路。

當時,張然還不忍心的勸了幾句,說這是不可能的。

楚輕卻道,如果他是趙王,他一定會這麼做,南境要想求勝,必得冒險。而自己重傷,軍中缺乏主帥,這群龍無首之際,手忙腳亂之際便是最適合的偷襲時機。但趙王不會跟他明麵上乾,畢竟大軍人數在這兒,所以另一個至自己於死地的法子,便是燒毀糧草,讓自己一日也活不下去。

張然當時聽的瞠目結舌,為寬慰楚輕,說了一句‘小王爺不會讓趙王這麼做的,他知您重傷,這樣做就是要您的命,他不會的。’

如今趙王被俘,張然便很是想要收回自己方才說的那句話,但說出去的話總歸是是潑出去的水。而他現在連如何從中調和都不知道了。隻得在心裡疑惑,“小王爺當真是想要皇上的性命嗎?”

“皇上,藥好了。”軍醫將熬好的藥呈上來。

楚輕接過,跟喝酒似的一飲而儘。

軍醫正要勸他多休息,然而楚輕卻摔了碗蹭的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右手下意識的捂住傷處,“朕要親自去南境叫降。”

張然張了張嘴,“皇上...您的傷...”

“您的傷不宜走動啊。”軍醫接過話頭。

楚輕卻顧不得這麼多,不知為何,方才有那麼一瞬間,他總覺的,若自己不親自去,一定會十分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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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淼不知道生孩子是怎麼樣的,但看趙時煦的模樣卻把他嚇的夠嗆。

趙時煦的樣子就好像即刻就要死了一般,臉色發白就不必說了,尤其是氣息十分微弱,尋常人生孩子總是會痛的大喊大叫,但趙時煦卻一聲未吭。

單於說不是趙時煦在忍,而是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也就是說,他使不上力,使不上力,這孩子得怎麼生!

果然應了單於的猜想,趙時煦因血氣虧空,導致難產!

“小王爺。”全淼已經哭了出來,緊緊的握著趙時煦的手,看著在他心裡一向肆意灑脫,如天神般的小王爺如今如此的脆弱難受,當真是令他整個心窩子都在痛。

整個王府的人都亂了起來,連單於都有些慌亂。

趙時煦產子竟比當年宣玨產子還要凶險十倍,一不注意,當真會...

“莊主,您要凝神聚氣,得用力啊。”單於給趙時煦施針,麵上也儘是控製不住的慌亂。

“小王爺~”

“殿下,殿下!”陳猛的高喝聲不適時宜的在外頭響起。

一聽這喊叫聲,全淼便直覺不好,不等陳猛過來,率先攔了過去。

瞧見麵前的全淼,陳猛也顧不上驚訝了,隻看了眼裡屋的趙時煦,猩紅著雙眸,戾氣滿身的對全淼道:“皇上被俘,大靖打來了,命小王爺投降!若不然,他們立刻攻城!”

全淼一聽,氣的渾身都抖了起來,揪住陳猛的領子問道:“是楚輕下的旨意?”

“可不就是那個龜孫子王八蛋嗎!”陳猛控製不住的喝罵道。

全淼瞬間六神無主,一下子忽然想起了誰,“趙大哥呢,趙大哥怎麼不在?”

“趙臻被小王爺調走了——楚輕抓了皇上,若不投降,我還擔心皇上會有性命之危,得讓殿下拿個主意啊。”

全淼一拳朝他揮去,他失了武功,力氣比常人小很多,但這一拳力道卻極大,令陳猛後退了半步,“小王爺現在這個樣子,你讓他聽這消息!!!”全淼壓抑著聲音喝道。

“可大靖已勢在必得了!”陳猛沉著聲,不甘心的說道。

全淼回頭看了眼床上的趙時煦,發現他的眼睛都要閉上了,瞬間心都驚的跳了起來,又見單於在他頭上手上都紮滿了銀針,更是急的他嘴唇發顫,忙三兩步走過去,“單大夫,小王爺他到底怎麼樣,您說句話啊!”

時值秋夜,單於穿的不少,但衣裳裡裡外外卻仍被汗水全部打濕,布滿溝壑的麵容上似乎已經淌成了一條小溪,“凶險!小王爺處於半昏半醒之間,渾身使不上力,且出血甚多,怕是,怕是...”

“您彆怕是怕是了,趕緊想轍啊。”全淼大哭著說道,卻見趙時煦睜開了眼,他喘氣虛弱,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不遠處的陳猛,動了動嘴皮,“發生...何事?”

全淼搖著頭,告訴他什麼都沒有發生。

趙時煦沒有精力去思考了,再次迷糊起來,他的雙眼將閉未閉的,眼白都翻了出來,瞧著就好像臨終之人的最後一眼一般。

全淼淚水早模糊了視線,回身跑到陳猛麵前時因為看不清路踉蹌了幾下,而後拽住陳猛,帶著哭腔壓抑著聲音道:“著人告訴楚輕,就說小王爺難產,他若不想要小王爺的命,便放了王爺,撤兵五百裡!”

陳猛頓了頓,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即刻要去辦,但一個十分微弱的聲音響了起來,“慢著。”

趙時煦神思依然是渙散的,或許他現在說的話全憑毅力或者是在夢中所說。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但一屋子的人都屏氣凝神,倒也聽得清,隻是每聽一個字都覺的趙時煦是在自殘一般。

他說:“開城門,迎戰...”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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