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勢待發(1 / 2)

大靖攻城, 來勢極其凶猛。早前對於楚輕已經攻破了瀘縣等各個梁國小城,梁帝便是大驚, 一麵命人整裝待發, 一麵下令召回蕭阮,準備給楚輕來個前後夾擊。

然而楚輕的動作比他想象中要快, 他這命令才下達, 楚輕便已經攻來了。雖然一時半刻他也攻不下汴安,但被敵軍直攻帝都, 相信任何一個皇帝都會覺得恥辱, 都會坐不住。帝都若失了防守, 饒是其他都城再有什麼精兵,都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了。

“諸位愛卿, 可有法子逼退楚輕, 這樣下去,汴安堅持不了多久啊!”

金殿內, 梁帝已見蒼老的麵容上儘是火燒火燎般的焦急,不止他,殿內幾個重臣, 表情亦是如此, 有好幾個麵上已是冷汗涔涔, 手腳都在哆嗦了。

“皇兄莫急, 無數精兵守在汴安,楚輕攻不進來,這梁國是咱們的地方, 還怕耗不住他嗎?”

其他人還沒有出聲,楊毅卻率先四平八穩的開口道,並且說著還端起一旁的茶杯十分有興致的品嘗了幾口。

“楚輕那小子比他爹比他爺爺厲害了許多,如今都打到汴安城了,朕如何不急!早知如此,朕不該讓蕭阮出兵,若他在,定能牽製住楚輕,若說武功,蕭阮絕對能壓住楚輕!”梁帝被楊毅閒適的做派刺激到了某根敏感的神經,控製不住的大喝起來。

楊毅知道是自己喝茶的動作刺激了他,卻依然品了幾口,又聽他提到蕭阮,這才道:“皇兄這麼信任那個蕭阮?他早前可是大靖的大將軍,把我梁國逼退過許多次。”

“就因為如此,所以他能壓住大靖大軍!罷了,他折回來也要花上幾日的時間,解不了燃眉之急,如今靠的隻能是我們自己!還有,這幾日,汴安內不少商賈大戶,朝中重臣蠢蠢欲動,定是那些江湖門派在搞鬼!”

聽梁帝前言不搭後語,氣急敗壞的發泄了這一大通後,楊毅才悠悠道:“皇兄暫且放心,臣弟保證楚輕今日攻不進來。”

“那明日呢?”

楊毅舒展著眉頭,“明日也不能。”

“你...”

“皇兄,事到如今,不如您將此事交由我全權處理如何?您可以在後宮靜候佳音。”楊毅當著殿內數位內閣重臣道,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最順理成章的越俎代庖了。

“十四王爺,如今國難當頭,你還想要壓著皇上不成?”

周邊一德高望重的老臣開口斥道。

這些日子滿朝文武都在傳十四王爺和皇上不睦,但到底隻是傳言,畢竟十四王爺雖行為乖張,作風奢靡,但卻從未對皇上有過不敬,手中連兵權都沒有。可今日大敵當前,他倒好似把這不睦搬到台麵上來了。

“皇上,臣弟能解決這圍城之困,國中內亂,隻是需要皇上把梁國能用的資源都給臣弟。”十四王爺說這話時十分的懇切,忽略掉他的字眼,就憑這懇切的語氣和神情,不知情的人都會以為他是個深明大義的將才。

梁帝被他一番話氣的不知該說什麼!旁人不清楚,但他卻知道,這十四王爺雖看似什麼都沒有,實則隱藏著不俗的實力,但他查了許多年都沒有查到,甚至他總若有若無的覺得,那看似握在他手裡的兵權或許都被十四王爺的滲透了許多。

因此,這麼多年他由著他奢靡放縱,未有處置,眾人都說他是顧著手足之情,其實是不敢動他!而他也很是給麵子,一直表現的十分恭敬,可自從楚輕的事一出,他的恭敬便已蕩然無存。

“十四弟此話是什麼意思,朕倒是不懂了。”梁帝泛白的胡子向下搭著,軟趴趴的,一點氣勢都沒有。

楊毅在殿內逡巡了幾圈,瞧著那幾個老疙瘩,不屑道:“本王是什麼意思,皇上和諸位大臣都懂,本王話已至此,皇上若不願,那本王就告辭了。”說著,他抬腿就要離開,才走了兩步便停住又道:“皇兄,臣弟估摸了一下,楚輕應該三日後就能攻入,您還是快些考慮的好。”

話落,他留了一個瀟灑快意的背影給殿內眾人。

“皇上,十四王爺他太過囂張,該拿下問罪啊!”方才那老臣又叫了起來。

梁帝卻跟沒聽見似的,呆坐在龍椅上,臉色難看至極。方才楊毅的話他聽出裡頭的玄機了,讓不讓楚輕攻入汴安,看的全是他的心情。

但是不該啊,楚輕若攻入汴安,即便他要謀朝篡位,國都破了,難道他要做史上第一個剛篡位就成亡國之君的皇帝?

“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為何朕覺的這一切的事情都和他有關?”梁帝自喃道。

“皇上?”底下的人看著他。

他回過神來,看向殿外,那相隔幾裡的攻城聲仿佛通過風聲已朝他撲麵而來,一陣陣的猛如洪水猛獸,令他聽著渾身哆嗦。

“讓蕭阮快回來!”梁帝忽然大喝一聲,而後活活暈了過去,整個殿內頓時亂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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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毅坐在馬車內,欣賞著亂起來的汴安成,聽著城外的兵戎之聲,嘴角浮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趙王在緊要關頭放棄和他結盟,他便隻有另尋他法。雖然這個法子冒險了一些,但楚輕那小子既然都有孤注一擲的勇氣,自己又怎會遜色。

“時煦還在府中?”他突然開口向跟在馬車外的安懷問道。

安懷點了點頭,“小王爺的身體似乎有些不適,昨夜與您通宵談話,辰時楚輕攻來時,他便暈了過去,屬下讓大夫去瞧了,說是產後失調外加憂思成疾休息不足所致,內裡被掏空了,需好好將養才是。”

“府中有人參雪蓮什麼的,讓大夫可著好的藥材用,省的日後有人說我沒照顧好他兒子。”楊毅沉著臉吩咐,那張英俊的臉上還透出一絲關懷來,“時煦的身體真這麼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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