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國書(2 / 2)

“威武?”趙時煦順著球球的形容想了想,以前總是在意楚輕那俊美過分的容貌,沒注意過他的整體形象,這麼一想起來,那一身戎裝,在戰場廝殺的楚輕,的確是威武不凡。

“是很威武。”

球球又咯咯的笑了起來,而後抬起頭眨巴著星星眼看著趙時煦,“父皇,是不是爹他欺負您,所以您才這麼久都不理他?”

趙時煦撫摸著球球毛發濃密的腦袋,溫聲道:“父皇也不知道,仿佛這‘不理’已成了習慣。”

球球不懂這麼深奧的話,隻是有些失落,看來今年生辰也是見不到爹爹了。

趙時煦不知球球的想法,隻有些發怔的看著前方,如今南境是徹底離不開他了,大靖也是離不開楚輕的。他們之間不知何時已經進入了這麼一個局麵。

“孩兒忽然在想,如果父皇能給孩兒再生一個弟弟,以後孩兒在南境,弟弟在大靖,這樣,我們家是不是就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了。”球球忽然脆生生的說道,似乎很是滿意自己這個想法,笑的合不攏嘴。

趙時煦聽著他的童言,垂首親了親他的額頭,“好了,夜深了,你該就寢了。”說著,趙時煦便喚來宮人端來水盆,親自為球球擦臉擦手,換衣就寢。

“睡吧。”看著床上的小人兒,趙時煦眼裡都是揮之不去的愛意,這愛意之中還摻了一絲愧色。

球球點點頭,卻拉著趙時煦的袖子,輕聲道:“父皇,您也早點睡,不要總是每晚都過了子時才睡,那對身體不好。”

趙時煦聽著,暖心一笑,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知道了。”

球球滿足的笑著,閉上眼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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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從球球的寢殿出來,趙時煦才回了自己的寢宮,然後也不知為何,竟找出了這五年來楚輕送來的國書,已十日一封的頻率送到南境,到今日已有整整一百八十封。但是他卻一封都沒有打開看過。

看著麵前這一遝已國書形式送來的信件,趙時煦的心口像湖麵一般泛起圈圈漣漪,促使他抬起手拿起一封,拆了開來...

裡麵沒有文辭華藻的內容,也沒有深情訴說,上頭幾乎沒寫什麼東西,隻有一顆紅豆的圖案,以及一筆一劃勾勒出來的兩個字:時煦。

趙時煦一頓,仿佛被這信紙上的東西一下子烙了進去,腦海裡瞬間出現了楚輕伏在案頭上,想寫千言萬語,但落筆之時也隻有這兩個字和這一顆紅豆圖案的模樣。

他放下這一封,去拆其他的,卻發現每一封的內容都是一樣的,紅豆的繪出的樣子,書寫他名字的筆畫,筆鋒,連停頓之處,勾勒之處,都一模一樣。

趙時煦把這一百多封信紙重疊在一起,都絲毫沒有出入之處,隻這一顆紅豆,一個名字越來越厚重,彷如楚輕在告訴他,他在自己心裡的位置從未變過,除了日積月累的深厚。

趙時煦默然一歎。

“皇上。”趙臻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趙時煦這才回過神來,“進來吧。”

趙臻推門而入,一眼就看見趙時煦案頭上擺放的那些信件,不由得將手裡這一封握的緊了些。

“臻兄,怎麼了?”趙時煦看著他,對他的態度一如往常。這是最讓趙臻感動的地方,無論發生任何事,趙時煦都沒有變過。

“大靖的國書又到了。”

趙時煦頓了一下,不知為何,看了桌案上的這些內容,明明知道是一樣的,但他就是突然對趙臻手裡的那封生出了不一樣的情愫。

“您要看嗎?”趙臻適時的問道。

從前他都是置之不理的,這一次竟點了點頭。

趙臻走過來將手上的東西呈上。

趙時煦接過,想要聞一聞那宣紙上最近一次的墨香,然而當他拆開之後,裡頭卻是畫了一幅畫,墨香更是撲鼻。

那畫麵是兩個一身朝氣的男子並肩坐在雎容院的屋頂上,瞧著空中那輪圓圓的月亮,麵上都是一片幸福之色。

但這幅畫卻是用第三人的視角,以及虛實相間的手法呈現的。

便是如今的楚輕坐在雎容院的院內,仰頭望著屋頂上兩個男子,一臉的回憶與思念,而那思念早已蝕透他的骨髓。

“皇上?”趙臻出聲輕喚。

“臻兄,你先出去吧。”趙時煦沉默了一會兒方道。

趙臻了然,應聲退下。

整個寢宮瞬間隻剩他一人,他盯著麵前這幅畫盯了許久,而後才終於提起筆在新鋪開的宣紙上,給大靖回了這五年來的第一封“國書”.......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來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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