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影倒是很是火熱了一陣子。
資深者們也大多年輕,當然也都看過。
即使是張玉,也被她的哥哥姐姐們興奮地帶去看“中國科幻”了。
郝主任笑了:“既然你們知道飽和式救援,那麼,你們肯定也能理解全國大協作了。”
當年的新中國,剛剛掙脫百年來的蛛網塵垢,一貧如洗。
新生的共和國,甚至連參加蘇聯的國禮,都隻能拿出一些農產品。科學領域,更是一片黯淡。
那時候的中國卻在幾十年內完成了西方國家幾百年的積累,變積貧積弱的農業國為工業國,生生打出了工業基礎,拿出了各個領域許多舉世矚目的成就。
望著那些光點,郝主任一曬:“哪裡有什麼現在網絡上調侃的所謂‘神農氏轉世’,什麼‘德魯伊’。一人就能挽救整個國家的溫飽,不過是神話而已。靠那麼幾個單獨的個人,單獨的‘英雄’,拿得出這樣的成就嗎?”
“這些成就是哪裡來的?”
整天笑嗬嗬,頗有些天真之氣的郝主任,一字一頓道:“這些成就,是全中國的勞動者,一滴一滴汗水打出來的。”
“當年的□□爆發,全**工一條心。”
“當年的青篙素的誕生,新中國調動了全國的老中醫,從傳統的配方中追根尋底。”
“當年的水稻選種,侯盛明是其中一個人。卻不是最重要的,更不是主要的,也不是唯一的。
真正的參與者,有整個中國農林行業的上至白發蒼蒼的專家,下到剛剛畢業的基層科研工作;有幾十萬的剛剛掙脫舊社會蛛網的農民;參與者,有全國各個行業,積極配合農林,不惜一切代價配合。
而這樣的參與度,維持了十幾二十年。
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常規的、雜交的,各類能提高產量的水稻種子的篩選培育,源源不斷的發現,參與者們奔波四海,辛勞幾十年,舉國支持,才最終成就了新中國七十年代開始,人民基本溫飽的滿足。”
許多農業科研機構、農場、良種場、公社、生產隊、大專院校都參與其中,各省成立了雜交水稻科研協作組,形成了一個全國範圍的大協作網。
全國的基礎農業科研人員,幾十萬農民,全都參與到了其中,以舉國之力,才誕生了這些在積貧積弱基礎上的科學之花。
郝主任的視線轉向聽得發愣的眾人,他問道:“你們說,這些參與者,包括像韓珍珠這樣的氣象員,丁計劃的農民,朱駿德這樣的年輕學生。他們辛辛苦苦幾十年,卻無名無姓,終老田間,而心甘情願,為的是什麼?”
眾人回答不出來。
那些圍繞著張玉越聚越多,少女張玉卻想了想,慢慢道:“他們,不想,過以前的日子。”
郝主任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小玉心裡明白啊!”
科學的解放史,從來就是人類的解放史。
科學永遠是人的科學,它永遠伴隨著人類的解放史。
解放前,朱駿德師兄的父母,他們沒有學識嗎?他們不想發展中國的化學嗎?
但是,他們被逼得隻能埋首鄉間幾十年,蹉跎半生。
而到了新中國,霹靂雷霆,橫掃玉宇,才有了全國上下的這種積極性。
大多數時候,阻礙科學發展的,並不是科學本身。
郝主任想到這裡,卻反而悵然起來,笑容有點苦澀。
“隻可惜,一九八一年,當時的國家科委、農委在人民大會堂召開會議,要將新中國第一個特等發明獎授予讓新中國的大部分能吃飽飯的水稻研究成果。來領獎的,卻唯有侯盛明一個人。沒有其他人的名字,獎狀與獎章也隻有一份。”
說到這裡,郝主任話語寥寥:“從此後,以侯盛明為代表,一係列新中國的成就,被簡單地歸給了幾位個人的英雄。”從此後,一個神話被壘起來了。
說到這裡,郝主任話語寥寥:“從此後,以侯盛明為代表,一係列新中國的成就,被簡單地歸給了幾位個人的英雄。”從此後,一個神話被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