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羅衣不為所動,“你是我的俘虜,手下敗將。”
齊子文帶著怒意的目光,直直看著她。半晌後,那些冰冷的怒意如潮水一般褪去。
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他仍然是那個人畜無害的弱質文士。
他轉身去挑卷宗。
身為夜東麒的第一謀士,齊子文擔任的職責比外人想象中的還要重。這密室裡的東西,沒有任何瞞著他的。甚至,許多東西都是在他的建議下,夜東麒才搜集來。
很快,他把東西全都挑出來。
羅衣翻著那些“證據”,眼神漸漸沉下去。
全是虛假謊言。他對傅羅衣的親近,示好,訴說委屈,討好感謝,全是假的。就為了讓傅家為他鏟平攔路石,也為了把更多他私下裡做的事,也全部推到傅家的頭上。
她飛快翻閱,心下憤怒。她剛才在宮中,真該打斷夜東麒一條腿解恨的。
“我想更衣。”這時,旁邊響起齊子文的聲音。
羅衣把目光從“罪證”上移開,冷冷地落在他身上:“你想逃跑?”
“沒有,我真的想更衣。”齊子文抿了抿唇,似是很無奈,“鬆綁,我這樣沒法去。”
他以為要跟羅衣鬥智鬥勇一番,才會被鬆開。沒想到,羅衣這次很痛快地點了頭。
“你相信我不會跑了?”齊子文驚訝地道。
羅衣瞥他一眼:“總要給你爺爺留點麵子,總不能讓他跟人說,他孫子一世英名,卻死於三急。”
齊子文:“……多謝體諒。”
等到被鬆開,他抬腳往外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你不跟著我?”
她就這麼放心他,認為他不會跑?
羅衣頭也不抬:“你如果想跑,就儘管跑。我抓得了你一回,就抓得住你第二回。”
還真是自信,齊子文心想。
他是聰明人。聰明人揣度彆人的時候,總是不吝於把彆人也想的聰明。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想,羅衣在什麼地方設下了陷阱呢?
羅衣根本沒有設陷阱。
她看著滿屋子的大箱子,正愁怎麼支開此人。恰好,他自己要出恭。
等到齊子文走遠,羅衣走到一口大箱子前,輕輕一捏,銅鎖頓時斷成兩半。
她扔掉斷鎖,打開箱子蓋。
頓時,滿室流光溢彩。
各種金銀玉器,珠寶古玩,隨意擺放在裡麵。
羅衣隨手拿起一顆拇指大小的珍珠,心中默念,收。
然而珍珠仍然在她手中,並沒有消失。
羅衣有些失望。看來,她隻能收取屬於她自己的東西。
這滿室的財物,隻能通過其他途徑運走了。這樣想著,她放下珍珠,檢查了下自己的賬戶。
裡麵的錢雖然不多,但卻永遠不會遺失,不論她走到哪裡,都會跟著她。雖少,心安。
然而等她看清數目,不禁愕然。裡麵隻有一百兩銀子,並不是她之前以為的,在每個世界賺取的銀子都會按照一百取一的比例存進去。一百兩,是存儲的上限。
就在她失望時,忽然戶頭上多出來的一樣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心念一動,那樣東西就到了她的手裡。
是一張白紙,上麵寫著三個大字:“和離書”。
沒有具體內容,也沒有任何人的簽字,整張紙上就隻有“和離書”三個大字。
字跡十分飄逸,像是周自榮的筆跡。羅衣有些好奇,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周自榮的筆跡在這裡?這東西有什麼用?
她直覺這不是普通的東西。它既然跟一百兩銀子存放在一起,沒有隨著世界的轉換而遺失,一定有特彆的作用。
她這樣想著,心中有了想法,拿著那張和離書走到桌邊,研墨,拈筆。
“夜東麒利用傅氏登上皇位,卻並不想立她為後,還想滅傅家滿門,狼子野心,豬狗不如。一日,偶感天意,心下甚疚,特將三皇子府贈予傅氏,以求心安。”
寫完之後,她隨意一瞥,瞄到夜東麒的私章,立刻蘸了印泥,在和離書上蓋下。
隨著章落,整張白紙頓時變得不一樣起來。
首先發生變化的是上麵的字跡,本是羅衣書寫,可是隨著印章的落下,那字跡漸漸變了。羅衣隨手抓過桌上夜東麒留下的筆跡,對比一下,居然一模一樣!
而和離書上,肖似周自榮筆跡的三個大字,也慢慢變成了夜東麒的字跡。
心中震撼,羅衣大步走到那口大箱子前,抓起一把珍珠。
收。
珍珠頓時消失在她的手中。
出來。
下一刻,珍珠出現在她的手心裡。
“哈哈!”
看著擺放整齊的一口口大箱子,羅衣忍不住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有件事情想說一下。
如果仙女們覺得文不好看,可以棄文,不要為難自己,也不要為難我。
如果打算繼續追文,隻是有些意見要提,請溫柔一點。作者是個膽小的孩紙,很容易被嚇到卡文。
希望大家和和氣氣。喜歡就看,不喜歡就江湖再見,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