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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翻身坐起來的郭嘉正在看夏晚。
他記得這姑娘,常在鎮子上跑著做小賣買的,老爹是個賭鬼,和他二叔郭千斤是一夥子的賭友,叫夏黃書,人送外號黃鼠狼。
有一陣子,那黃鼠狼整日的纏著他,說自家有個貌美無比的女兒,叫黑山坳的瞎婆子摸過骨,一胎能生仨子,個個非富即貴,是個命裡帶財又帶子的好命,看他要不要考慮一下娶了她。
也不貴,聘禮隻要五十兩雪花銀既可。
自打田興旺家的醜姑娘嫁的男人做了金城郡的知縣以後,整個水鄉鎮的男人都覺得自家姑娘也可以做知縣夫人,所以自從考中秀才那一日,郭嘉身後動輒便是一長串,想要給他做嶽丈的潑痞無賴們。
郭嘉叫這些無賴們逼的沒法子,每每渡黃河,遠遠瞧著岸邊圍著一群人,一個空心跟頭紮進黃河裡,寧可從彆處遊上岸,也不肯見他們。
照麵前這姑娘的樣子看,最後那黃鼠狼果真是得呈了。
這小姑娘穿著件白底帶著零星紅點子的小襖兒,這種顏色配不好就會格外的俗,但若配好了,俗極反就成了雅,襯著豆蔻年華小姑娘細盈盈的腰身,格外雅致。
許是剛洗過澡,她一把半濕的秀發披散著,大襟扣子未係好,露出半麵暖白色的胸膛,並帶兒細細,同樣正紅麵的肚兜若隱若現,隨著她的喘息,半搭下來的衣襟就在胸膛上輕顫著。
她是真美,才十四歲的小姑娘,圓潤潤的臉蛋兒,五官格外立體,靈活輕躍,像把帶著晨露的水蔥一般靈動。
他妹妹郭蓮活著的時候,郭嘉有一回聽於夫子說,水鄉鎮所有的鐘靈毓秀,全生在了他和郭蓮的身上,所以彆的孩子都形樣醜陋。
那時,他記得自己還曾反駁:“夫子這話說的不對,常在鎮上跑著叫賣菜水的那個小丫頭就生的很不錯。”
當時,於夫子哈哈一笑道:“知道曾經名滿三國,叫董卓和呂布父子反目的貂蟬否?那是咱們臨洮府人,自她之後,幾百年來臨洮府的女子都生的蠢蠢笨笨無甚看頭。概因她一個人便奪走了臨洮府所有的天地靈氣。
夏晚非咱水鄉鎮的人,出過她的地方,隻怕幾百年都不會再出一個美人。”
那時候,他們都不過是小孩子,這種話,也不過夫子們的酒後閒話而已。
那時候夏晚還沒有如今這般,具有一種少女的甜美,不過是未長開眉眼的小丫頭而已,一年又一年的,她一年一個樣子,果真是越來越漂亮,眉宇間那股子靈氣也越來越足。
郭嘉猶還記得三年前她落水進黃河裡,他跳進黃河裡救她那一回,她不識水性,勒的他也險險淹死。
本來,聽人說這小丫頭是賴著想嫁他才故意跳的河,郭嘉當時便想狠狠打一通屁股,叫她消了那份心思的,一巴掌搧到半途,她眨了眨眼睛,緊抿唇憋著淚不敢往外流,郭嘉那巴掌就沒有打下去。
半黯的屋子裡,她那雙微深的眼眸格外明亮,眨巴一下,恰是當日在沙灘上時的神情。
他一顆心快速的跳了跳,立即彆開了眼。
夏晚也是才發覺自己的衣襟還是開的,兩隻細手,快速的將盤扣係了回去。
郭嘉清了清嗓音,低聲問道:“今兒初幾來著?”
夏晚道:“十六。”
郭嘉發病的那一天是初八,今天都十六了。這是他發病之後睡的最長的一次,整整八天,大約老父親也是頂不住,怕他真的會死,才會娶這麼個小丫頭進來衝喜。
掀開被子,郭嘉才發現自個兒居然比夏晚脫的還乾淨,身上隻有一條褻褲,而且還是濕的。
……
還有淡淡一股腥氣。
作者有話要說: 瓜田接檔文(已存稿)
上輩子羅錦棠和陳淮安成親十年,吵了十年罵了十年,最後還因他的帶累,吃了半塊有毒的饃而死。
一朝重生,羅錦棠說,這輩子我必定要照顧好父母,培育弟弟,憑著勤勞的雙手發家致富,絕不肯重蹈上輩子的覆轍,把時光浪費在一個負心人的身上。
不過轉眼,她就發現陳淮安也重生了。
很好,她的人生目標裡從此多加了一項,那就是打陳淮安的臉,打的越響越好。
上輩子憑父蔭入朝,以秀才之身而躋身內閣,身為文淵閣大學士,陳淮安壞事做絕,好事做儘,死的一點也不冤。
這輩子他打算科舉入仕,一步一步考上去,他瞄準的是上輩子生父的那個位置,內閣首輔,集權無雙。
至於羅錦棠,陳淮安想說,比起打臉更叫他難受的,是羞恥。
所以,這輩子他的人生大概就是,在被打臉中倒貼,打的越響,貼的越爽。
雙重生文。
瓜田更完開這個,預收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