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2 / 2)

瓜田蜜事 浣若君 5181 字 7個月前

她道:“回甘州去,叫齊爺幫你治治,這瘡會好的。當初你在紅山坳拿我肚兜兒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你,誰叫咱們是打小兒的相識呢。”

郭蓮一張臉扭曲到叫人害怕,遙想起往事,與夏晚的想法卻全然不同:“我當時多真心實意的待你,教你認字兒,教你讀書,可你處心積率就是想通過我認識我哥哥,繼而嫁給他,這些你都忘了?

我哥哥當初那般厭惡你,就是因為我與你做朋友,他才連帶著也厭惡了我,否則我也不會去找陳雁西,再叫他強/暴,生下孩子,我那般真心真意待你,一生都叫你給毀了,你卻說不追究我,你有什麼臉好追究我?”

夏晚一聽也是笑了:“你真心真意待我?真心真意,你會整日在你哥哥麵前說,小夏晚的爹是個濫賭徒,她自己也喜好賭兩把。說她成日扭著腰覺得自己的腰是水鄉鎮最細的?”

那時候常在田間地頭的走,夏晚不止一次聽郭蓮這樣跟郭嘉說著話兒。

明麵上聽著全是說小夏晚好,可那種春秋語法在郭嘉聽來,小夏晚性子不好,成日的臭美,心機太重,還總想嫁給他。

郭嘉打小兒對於小夏晚的厭惡就是這樣來的。

那時候夏晚隻當郭蓮天真單純不懂事,但等知道她和郭嘉不是一母所生,就明白了。整個水鄉鎮也就她皮囊生的好看些,郭蓮生怕郭嘉要多看她一眼,於是成日在郭嘉麵前中傷她。

到最後,搶了她的肚兜,居然也能自圓其說。

夏晚默了良久,終究還是勸道:“畢竟你還有三個好哥哥,回甘州去,興兒會照料你們母子的。等將來旺兒回去,也會照顧你的,何必非得跑到王府來,真要弄出殺人害命的事兒來,你的陳寶此生可就沒娘了。”

郭蓮忽而冷笑:“打小兒旺兒就跟在你屁股後麵,便你臉爛成那樣的時候,我二哥也非你不娶,他們是你的好哥哥,可不是我的好哥哥。”

“他們待你已經夠好了。”夏晚隨即道:“你兒子雇/凶打傷我兒子,憑我當日的氣,打死你兒子還得打死了你才能消氣,興兒都替你瞞著,你還欲要怎樣?”

郭蓮白眼翻起,惡狠狠瞪著夏晚:“我要你生滿身的爛瘡,要你那怕活著也生不如死,變成無鹽女,此生都不能靠近我哥哥。”

夏晚愣了片刻,驀然從懷裡掏出張紙來:“所以,這東西是你寫的?”

郭嘉手把手教的字兒,卻比那張紙牌位還早,那咒她生爛瘡的紙條,是郭蓮寫的。也許前些年她每日來拜,就是祈求菩薩讓她滿身生滿癩瘡,小時候天真嬌俏又爛漫的小姑娘,究竟是怎麼變的如此黑心歹毒的,夏晚都不敢想象。

她道:“罷了,趕進滾出我家去。天下之大,愛哪呆著哪呆著去,你這個女子就不值得人憐憫。”

郭蓮尖叫道:“我咒你,我咒你滿身爛瘡不得好死。”

夏晚回過頭來,肌膚叫窗外透進來的冷光照著,清透瑩潤,略略勾唇一笑,眸光沉靜的仿似下凡的仙殊一般:“你還是拿鏡子照照你自己吧,人內心有多醜惡,肯定都會顯在臉上的。”

原本,她在甘州時都不曾追究過郭蓮,而她有在晉王行府時自己攢下的體已,在甘州還有兩個哥哥照應,和陳寶兩個應該會過的不差的。

但人的貪心就是如此,夏晚不期郭蓮非但不曾悔過,反而還執著的千裡迢迢跟著自己到長安。她能生這樣一臉爛瘡,也是她的報應。

從下人房裡出來,夏晚站了片刻,輕輕搧了自己一個耳光子。她還以為那紙果真是郭嘉寫的,白生了一場氣,卻不期原來居然是郭蓮寫的。

雖說她當時沒表現出來,但郭嘉來看孩子的時候,夏晚給了不少的冷臉。

天上零星透著雪沫子,夏晚正準備往王妃居的正院裡去,便見侍衛長李越疾步跑了進來。他道:“年姑娘大喜,皇上終於肯見您了,他召您入宮覲見。”

徜若是初到長安的時候,夏晚一聽皇帝召見自己,必定會欣喜萬分。

但就在半個月前,郭嘉曾對她說過,她和她的祖母明月公主生的極為肖似,而明月公主,恰是李極愛了一生,又恨了一生,死後幾十年都忘不掉的女子。

皇帝召她,郭嘉知道不知道?

她入宮,又會不會有危險?

“你去備馬車,我和母親這就去收拾穿戴。”夏晚說罷,卻不往優曇居,轉身出了府門,卻是往隔壁的普寧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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