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老太太罵阮氏的時候,她都低垂著頭,任由她罵,連說話都小小聲的。
但很顯然,阮氏的心理壓力必然極大,一方麵憂心被賣掉的二丫,一邊還要承受內心的自責煎熬。
老太太說,“這事我們當時也報了官,可是我們縣太爺他……”不管事,非說這些都是家務事,再鬨就每個人都拉出去打板子。
舒予蹙眉,也不意外。
舒大老爺就是東安府的知府,整個舒家都冷漠無情的很,舒大老爺也不是什麼好官,經手了不知道多少肮臟事。這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下轄的縣城官員做事懈怠也就可想而知了。
“後來,我叫上家裡的男丁和村子裡的人,去找阮家算賬,打了一架。那阮家的老太婆在床上躺了小半年才起來,接下來的這麼些年,老二一直都在找二丫,一點點的消息都不肯錯過。聽說哪裡有線索了,他就跑過去找,也跑了許多地方了。”
說著,老太太看了看房子,“這家裡啊,也就越過越窮。有時候我也想,要不然就彆找了,說不定二丫現在過得很好,在享福呢。可老二說了,萬一不好呢?萬一二丫正在受苦,就等著我們去把她給救出來怎麼辦?我們放棄了,那二丫就真的完了。”
舒予低下頭,放在桌子上的手緊握成拳,死死的捏著。
老太太抹了一把眼睛,“舒小姐,其實我跟你說這些,也有私心的。”
舒予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