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深夜的酒店大廳,楚玟看著外麵亮著的路燈,不由得愣了一下。
“個癟犢子還沒走?”
楚玟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嘴上可能存留的食物殘渣,再次進入了演戲模式。
同時,她也很後悔自己居然把鐵棒子留在了酒店房間裡。
走出酒店大門,楚玟的腳步停住了。
“白馨?”
路燈下麵小小的身影縮著,聽見有人叫自己,白馨小心地轉了過來。
“楚玟!嗚嗚嗚嗚,你沒事!太好了!”
小姑娘真的是輕盈得像一根羽毛一樣,撲上來趴在楚玟的懷裡哭。
楚玟覺得自己就像是一不留神接住了一隻從樹上掉下來的小奶貓似的,整個人都僵住了。
“怎麼了?被誰欺負了嗎?”
比如那個欠削的男主正好碰到白馨了?
“嗚嗚嗚嗚,沒有,我就是擔心你!我本來要回家了,可我突然想起來,那麼大的一個男人都被打倒了,萬一凶手他其實一直藏在房間裡,你會不會也很危險?我想回去找你,可我又害怕,剛剛一下子來了好多車,又一下子走了……然後酒店就不讓進了,我越想越害怕,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嗚嗚嗚嗚嗚……”
應該是酒店高層知道了霍與恒在酒店裡出了意外的事情,所以封鎖了酒店,楚玟拍了拍白馨的肩膀,說:
“沒有的事兒,你怎麼這麼會胡思亂想啊。”
楚玟實在是被白馨給“嗚”得頭大。
來接她的車無聲地滑停在一旁,她把白馨從自己的身上薅了下來塞進了車裡。
“彆哭了,好好回家睡一覺,那個受傷的人也回家了,這個事情已經過去了。”
白馨還在啜泣,拉著楚玟的袖子不肯放手。
要不是在直播,渾身雞皮疙瘩都要炸開的楚玟說不定已經把這個女主強行送走了,現在,她隻能認命地自己也坐進車裡,讓司機先把白馨送回家。
“楚玟,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有人被打傷了你怎麼能留在裡麵呢?我簡直是個大傻瓜,居然你說了我就聽了,我們是朋友,我應該一直陪著你的……”
頭緩緩地靠在車的後靠背上,楚玟仿佛是累了。
她其實是被白馨念得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男主可以一棒子打成工具人,在女主這兒,楚玟才知道什麼有力使不出。
“楚玟,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小姑娘終於哭完了也囉嗦完了,湊近了看楚玟的臉色。
“沒有,不用擔心我。”
楚玟轉過頭,窗外是她來了之後就沒見過的斑斕街景。
她的嘴唇微微勾了一下,有些回味的陶醉。
直播的觀眾隻會以為她在回味男主血的味道,絕不會想到,她在懷念的是曾經屬於自己的“真實”和光明。
……
“小姐,您之前說的自由搏擊
大師已經安排好了,您想要什麼時候開始上課,對方都願意配合。”
燙好的報紙,一小杯咖啡,兩根手指那麼粗的一個麵包,還有一個小得莫名其妙像是從鵪鶉那雜交過來的煎蛋,就是楚玟例行的早飯。
不過今天還是跟之前有些不一樣的。
楚玟抬頭,看了看自己的新管家,昨天半夜她回來,發現家裡多了四個女仆和一個男管家,說是她那住在主宅的父母不放心,派來照顧她起居的。
“執行導演”說這是她的戲份增加導致的,一個角色在這個故事裡的戲份越重,她身邊的人物線就會越密集。
“就是說我現在突然有了管家,以後可能還突然有了啥七大姑八大姨表叔娘舅小堂弟?”
“也可能是未婚夫喲~”
皮了這一句,“執行導演”就跑了,到現在也再也沒出現。
楚玟看看自己跟過家家似的早餐,先是在煎蛋上擠了一坨番茄醬,然後配著麵包兩口吃下去了。
咖啡她不想喝,直接把糖倒進旁邊的牛奶裡,直接一口悶了。
當然那牛奶也很少,也就比個喝二鍋頭的酒盅稍大點兒。
吃完飯,她正要站起來,一直靜立在旁邊的管家突然開口說:“小姐,您吃得這麼快,是不是沒吃飽。”
楚玟猛地回過頭,在昏暗中看向那一臉標準微笑的管家。
“是!”她這一個字兒說得是含淚帶血。
“小姐您稍等。”管家離開餐廳,一分鐘後他回來,手裡端著一個托盤。
“小姐,這是麥片和香腸。”
麥片?香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