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檢測中心，汪輝實驗室。
王浩、向乾生、何毅以及趙老師一起等在了門口，他們恨不得馬上就知道檢測結果，也一直在談論著‘紅銅’的問題。
“你們確定銅的顏色改變了？”王浩又問了一句。
向乾生和何毅一起點頭。
向乾生道，“我們都看到了，還有其他幾個人也看到了，顏色明顯發紅，你再看看照片……”
他又拿出了照片。
其他三個人都湊過去認真看。
“這就是紅色金屬啊，單質金屬裡也隻有銅帶有紅色，這個圖片上的紅色太那濃了。”
“但是，不應該啊……”
王浩疑惑道，“銅是帶有特異反應的元素，它不是金、不是銀，即便是發生了升階，也不會所有一起升階，我們最開始發現的一階銅，含量極為微弱，也隻有不到0.1%。”
何毅指著圖片道，“但這肯定不正常。”
“很明顯。”
“就看檢測結果了。”向乾生道，“問題是，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真的是銅發生了升階？”
“如果是升階，又代表了什麼呢？”
銅的變化，確實是令人驚訝的發現，他們的實驗還沒有發現所有元素升階，結果銅就再次發生了變化。
這種變化和金元素不一樣。
金元素最初變成‘棕金’，隻是一種半升階的狀態，基礎物理特性並沒有變化。
之後完成了升階，才確定是一階金。
現在是有了一階銅以後，再次發生的變化，不管是‘半升階’還是‘升階’，都可以用‘二階’來做前綴了。
這就是感到驚訝的地方。
他們下意識就覺得所有元素全部完成升階，中途再有一段空白數值，之後才有可能發現‘二階元素’。
那時的湮滅力場強度也許超過了100倍率，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了，也許未來幾十、上百年都不可能。
現在就發現‘疑似二階元素’，確實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何毅跟著問向王浩，“如果真的是二階銅，說明什麼？”
王浩皺眉思考一番，認真道，“如果是二階銅，首先就說明不同元素的升階是孤立問題，和其他元素不具相關性。”
“換句話說，不同元素的升階都需要單獨進行研究，就找不到元素升階所需湮滅力場強度的規律。”
“在這個基礎上，一種元素可能有多種升階方式，比如，我們發現一種元素在十倍率力場強度可以升階，如果製造出特殊環境，比如，高熱、高壓等情況，也許8倍率也可以升階……”
何毅、向乾生頓時聽的滿頭霧水。
趙老師也來了興趣，他馬上問道，“這個很有意思，王院士，你再仔細說說，元素升階的力場環境強度還能變化嗎？”
“現在的發現可能就是證明。”
王浩道，“我們都知道，元素升階的主要體現是外層電子軌道的變化，其根本還是原子核的變化。外層電子軌道要適應原子核的變化而變化，直到進入一種全新的穩定狀態。”
他說著看了一眼趙老師，舉了個非常簡單的例子，“比如，一個數字，10，它可以拆分成3、4、3，也可以拆分成2、2、6，還可以拆分成1、2、7，有很多拆分方式，隻要達成其中一種情況，就是一種穩態。”
“不穩定，也就是沒有發生升階，可以理解為，拆分成1.5、1.5、7，可以注意到，前麵兩個數字是小數，所以不是穩態。”
其他人都理解著點頭。
王浩繼續道，“如果把時間擴大到幾十、上百億年，從百億年前的視角來看，我們所定義的一階元素，肯定不是一階，過程中，也許發生了很多次的變化。”
“同時，因為元素升階是孤立問題，不同元素的‘階數’也存在不同。”
“比如，常規的銅元素，可能是五階、六階，常規的鐵元素，也許是十階或者更高，當然，這隻是舉例說明。”
“這樣說，明白了嗎？”
“我們現在對於常規元素的定義是零階，但定義是基於現在宇宙的湮滅力場環境。”
“以過去的視角來看，現在的零階元素的階數可能並不相同。”
“這就會帶來一個問題。”
“比如，我們發現了一階鈷元素，是在21倍率左右發現。但也許鈷元素在18倍率也發生了一次升階，隻不過我們沒有做那個倍率的實驗，就直接發現了‘二階’的鈷，並把它當做了一階。”
“所以，我們需要重新審視低倍率湮滅力場的實驗……”
向乾生和何毅思考一番，也都明白過來。
幾個人的表現都很嚴肅。
趙老師覺得氣氛有些壓抑，不由問道，“王院士，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當然是好事。”
王浩的表情頓時從嚴肅變成了喜悅，“實驗有新發現，而且是很重要的發現。這也就代表我們會有更多的發現！”
向乾生和何毅也露出了期待。
趙老師長呼一口氣，他剛才看幾人都很嚴肅，還以為可能存在巨大問題，結果他們隻是在討論實驗。
總之，隻要是好消息就行！
……
王浩幾人等了近一個小時。
汪輝知道幾人等在外麵，隻能依依不舍的把工作交給周青，並拿著一小塊純紅的金屬樣本走出實驗間。
當見到王浩等人後，汪輝馬上興奮道，“看看這個！”
他展示了玻璃器皿中的純紅金屬，這一小塊純紅色的金屬，比送來的材料的紅色濃重的多。
一群人都看過來。
何毅馬上道，“紅銅啊，我們都知道了，是二階銅？”
“還不純正。”
汪輝粗略點評了一句，隨後點頭道，“我們已經確定，是二階銅！”
“果然！”
“太好了！”
“真是二階銅！”
幾個人都忍不住激動的喊出聲。
汪輝則繼續說道，“最開始材料送過來的時候，我真是嚇了一跳，我們把材料融化再凝固，就發現體積小了很多，密度增加了。”
“到這裡，其實已經說明是二階銅。”
“所以我和周青一起進行了提純，發現含量大概在30%左右，現在這一塊含量超過90%，如果想進一步的提成，就需要更新精細的操作了。”
“現在能確定，這種紅銅確實是二階銅……”
汪輝說完感歎一句，“如果純度超過99%，我相信，它的顏色可能就像是鮮血！”
其他人看著也滿心讚歎。
‘二階銅’的顏色純紅，真就像是鮮血一樣，拿出去可能會被當做價值連城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