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和賈璉回過神來,心知平兒擔心他們有事,便一起笑了起來。
王熙鳳伸了個懶腰,給了丈夫一個眼神,賈璉立刻會意,笑著道:“管他哪家的奶奶太太,還能把人當下人使喚了?咱們這才到家的,便是有單子要催,她也得顧著你奶奶的身子不是?”
平兒見兩人說話了,也不再多說,低頭做完自己的事,就退了出去。
這夫妻倆倒是不再沉默了,說起了趙姨娘的事兒來。
王熙鳳對趙姨娘是極不喜歡的,二爺不在家的時候,家裡發生的這些事,她也沒說全了,於是趁著這機會,把二老爺借醉酒搶奪環兒,並要執劍冒犯太太的事告訴了賈璉。
賈璉一聽頓時光火,方才對趙姨娘的那點不忍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怎不早說?”
王熙鳳委屈道:“二爺回來那會兒,二老爺都送出去兩年了,趙姨娘也被送回來有些時日了,我這一天天的事兒也多,一時哪兒記得起來。二爺也沒問過,我隻當有人告訴過二爺了,便也不想提這煩心的事兒。”
賈璉見妻子委屈,立馬反省道:“你彆惱,是我說話過了,這事兒原就不與你想乾,你一時記不起來也不打緊。隻是我心裡惱他們欺負我娘,一時找不著地方發泄,倒叫你受了委屈。”
賈璉態度好的快,王熙鳳心裡也好受的多,便對賈璉道:“咱們這一出去,家裡說難聽了,就是太太一個人孤軍作戰了。我才回來不過兩年,老爺就出去了大半年。
“我在時,看著太太勞累,心裡都覺著不忍,想想咱們不在時,她又是何般的辛苦?這會兒你既回來了,咱們便再不出去了,隻守著太太,不說替她分憂解難,好歹也能承孝膝下不是?”
賈璉歎道:“你說的極是,為人子卻不儘孝,是為大不敬。打今兒起,咱們就在京城守著母親,哪裡都不去!”
隻是賈璉和王熙鳳都沒想到,第二天,他們去給太太請安,把這話一說,把太太氣的砸了個茶碗,還衝過給了賈璉一大嘴巴子。
“你是想氣死我啊?”邢霜恨不得跟兒時一樣,揪著賈璉的耳朵讓他罰跪了。“還哪兒都不去?你要乾嘛?我白讓你出去讀書了是不是?你還想啃老了?”
啃老?啥意思?賈璉一頭霧水,王熙鳳也一臉懵逼,倆人都嚇著了。
賈亮從裡間出來,不緊不慢的整了整衣領,幸災樂禍道:“馬屁拍在馬腿上了吧?該!”
賈璉欲哭無淚,你是我親爹嗎?
邢霜自知兒子大了,再不能不給他麵子了,還是忍著氣回去坐好,可又氣不過,指著賈璉罵道:“白學了一肚子的學問回來,就守著你老娘,你是要荒廢了自己是不是?早知如此,我還費這勁送你出去作甚,我送你弟弟出去,這會兒不是莫奈就是畢加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