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竹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晏其嵐身上,“老五,你近來可有把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弄進府裡來?”
晏其嵐低著頭,道:“我、我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咬傷笙兒的毒蠍,是不是你的?”薑畫梅質問道,“說!”
晏其嵐正要看向夏氏,就聽見薑知竹道:“你看你娘作甚?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知道?”
“夫人,我……”晏其嵐冷汗直流,“我不知道什麼毒蠍。”
“你不知道?”虞策悠悠笑道,“方才在七表弟的屋子裡,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十九點頭道:“我可以作證,五少爺對毒蠍那叫一個了如指掌,大夫都沒說什麼,五少爺就知道七少爺是被毒蠍了,好生厲害呢!”
虞笙輕咳了兩聲,“我也可以作證。”
夏氏看出這些人是有備而來,咬了咬嘴唇,霍地轉向晏其嵐,用手指著他,問:“那毒蠍是不是你的!”
晏其嵐急了,“娘,我……”
“你給我跪下!”夏氏恨鐵不成鋼道,“你平日不學無術,玩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就罷了。明知那蠍子不是好物,還不讓人看緊點!這下好了,東西自個兒跑出來傷了七少爺和虞二少爺。你、你自己說說,該當何罪!”
此時此刻,虞笙非常想朝夏氏做一個“請”的手勢:來吧,請開始你的表演。
晏其嵐領悟了夏氏的意思,撲通一聲跪下,“夫人,娘,孩兒知錯了!”
如果是在以往,晏其嵐誠懇認錯後,薑知竹頂多罵他一頓,再罰他禁足幾天,這事差不多就能揭過了,上回浮雲府的人上門來要債,他們用的就是這招,屢試不爽。
“嗬,知錯就有用,咱這大淵朝還要衙門做什麼?”薑畫梅刻薄道,“你說聲‘知錯’,我的笙兒難道就不痛了嗎?!”
晏其嵐和夏氏均是一愣,顯然沒想到他們這招還有失效的時候。
晏其嵐還未反應過來,虞歌忽然衝到了他身邊,朝著他的下身狠狠踢了一腳。
“啊——”最脆弱的部位猝不及防地被襲擊,晏其嵐的慘叫聲幾乎要將房頂掀開,他捂著襠部,麵目猙獰,在地上痛的打滾。虞歌卻沒有放過他,朝著他的腰又踢了一腳,“讓你害我二哥,讓你害我二哥!”
虞笙都看呆了,他再一次意識到熊孩子的戰鬥力。
夏氏撲過去抱住晏其嵐,虞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又是一腳踹到了她的身上,尖叫道:“住手,快住手!來人啊,把這丫頭給我拉走!”
薑畫梅冷聲道:“哪個不識好歹的,敢動我的女兒!”
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輕舉妄動。
薑知竹一向好麵子,不想把事情鬨得太難看,對薑畫梅道:“妹妹,小歌到底是個姑娘,動不動就打人踹人的,成何體統?”
“你們家老五用毒蠍害人,就成體統了?”
薑知足被懟得說不出話來。虞笙再次見識到了薑畫梅對孩子的教育方式,寵就一個字。一想到可憐兮兮的晏未嵐,虞笙恨不得虞歌多踹幾腳。但,他可是有《宅鬥初級證書人》的男人。深刻領會了宅鬥基本理念的他,自然知道麵對戲精,最好的方法就是比他更戲精。
“小歌,彆打了!”虞笙啞聲道,“娘,雖然上回五表哥和我吵了一架,但是我相信他這次不是故意的。姨母,笙兒沒事的,還請姨母從輕發落。”
虞歌聽了虞笙的話,踹是不踹了,惡狠狠地警告道:“你再敢害我二哥,我咬死你!”
晏其嵐被一個九歲的小姑娘嚇得直哆嗦,從這一天開始,日後他每次看到虞歌,都隱隱覺得蛋疼。
薑畫梅無限憐愛地看著虞笙,哽咽道:“你這孩子,受了苦還幫著他人說話,多懂事啊……”
虞策的嘴角抽了一抽。
薑知竹歎了口氣,道:“笙兒卻是個好孩子。妹妹,你放心,這事我心裡有數。來人,老五帶下去,打二十大板,關入柴房,不許給他吃的。沒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去探望。”
“誰敢!”夏氏把兒子護在身後,顫聲道,“夫人,其嵐真的是無辜的呀!我知道,您不喜歡我,也不喜歡其嵐,但也不能這般公報私仇啊!”
薑知竹猛地拍案,“你胡說些什麼!”
“難道不是麼?”夏氏似乎完全豁出去了,“你嫉妒老爺寵我,又看我生下了其嵐,這些年對我們母子百般刁難.......”
百般什麼?刁難什麼?虞笙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他沒想到天下竟有如此無恥之人。
薑知竹怒道:“看在老爺和你母家的份上,我一直對你諸多放縱,沒想到你心裡頭居然這般想我。既然如此,我也用不著和你客氣了。來人,把夏氏拖去祠堂,等老爺發落!”
虞笙在心裡比了一個勝利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