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隻是想了一下,就猜到是怎麼回事兒了。
自從總章元年,大唐滅亡高句麗,並在平壤設立安東都護府以來,高句麗的遺民。就總是不安分。
攻其國、掠其地、善其民。
這是標準的滅國戰爭流程。
想要讓新納國土上的人民聽命,最好要善待他們,讓他們清楚,新的統治者,比原本的統治者,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但是,這樣的政策,終究是有時限性的。從總章元年到現在,已經七年了。七年的時間過去了,卻依然沒有獲得那些遺民的歸心。
既然如此....
“殺”這個字,隻是稍稍浮現,就被李治給掐滅了。
殺人是行不通的,高句麗有數十萬的百姓,全部殺掉,大唐的凶名,就洗不乾淨了。
可是,說到底,高句麗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的啊。
就在李治腦子裡思緒萬千的時候,手裡卻感覺到了異樣。
明明第一張信紙末尾,已經有了署名,但在它下麵,卻還有一張紙。
這是怎麼回事?
掀開第一張紙,隻是看了一眼,李治就被第二張信紙上的內容,吸引了。
看完信後,這些天來,李治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微笑:“嗬嗬,難得你有對兄長的敬孝之心啊,跟你相比,李顯就落了下乘,回來的路上百般拖延不說,每到一處繁華一點的地方,總要胡吃海喝一番。”
對於李顯,李治實在是寒心,這是非要拖到入葬以後,才返回長安的舉措。
相比較之下,李賢就要好了太多。
想到這裡,李治抬起頭,對薑暠說:“李荇的信呢?給朕取來。”
薑暠並沒有轉身,而是在懷裡拿出了李荇的信。
同樣檢查了火漆和保密措施的存在以後,李治才打開信封。
看了一遍,李治臉上的笑意頓時更燦爛了一些。
“練武?雖然多年沒見,但朕還記得你那筷子粗的胳膊腿兒。不過,能堅持下來,獲得李荇的尊敬,還是不錯的,看樣子你確實有堅持下來的心。也罷,朕先看看你能不能堅持下來,要是能,朕自然有最好的人手,來傳授你射箭的技藝。”
笑了一會兒以後,再想想以前的事情,李治卻收斂了笑意,不由自主的疑惑起來。
李賢這個孩子,他還是比較了解的。畢竟,小的時候,他曾親自教導過一段時間。
按他的了解,李賢回來奔喪,表現應該不會比李顯強多少。
可是,如此巨大的轉變,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