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的酒樓,正缺一個管理的人,東市的酒樓交給張有財管理就好。
跟東市的酒樓不一樣,西市的酒樓麵向的是富商,走的是量。而真正重要的,還是東市的酒樓,因為它是要麵向勳貴官員的,走的是精品路線。
倒不是擔心鄭氏管理不了,主要她的身份敏感,還是不出現在東市比較好。
換上習武用的麻衣,李賢走出了房門。
才出門,就見門前跪著一個雞皮鶴發的老宦官。而李荇,居然很是警惕的看著這個老頭,兩隻手都收到了袖子裡。
李荇的袖子裡有兩個匕首,這事兒李賢很清楚。
能夠讓李荇如臨大敵,這老家夥不簡單啊。
終於等到太子出來,老宦官用略有一絲沙啞的聲音道:“老奴周荃,奉張管事之命,前來為太子殿下效命。”
好奇地往前走兩步,再看看依舊沒有放鬆警惕的李荇,李賢發現,自己居然看不出這個老頭子有什麼可怕的。莫非,是自己的眼力有問題?
“周荃是吧,張文山隻跟孤說會派來一個高手,不過看你的樣子,孤很難相信你的武藝,說說,你覺得自己有多厲害?”
周荃抬起頭,帶著一絲自傲的回答道:“就殿下身邊這位主管,老奴一人對付兩個,還是沒問題的。”
李荇的身手,對李賢而言,已經算是開眼界級彆的。沒想到,今天又見了一個敢說自己能一個打兩個李荇的。
帶著笑意看向李荇,李賢很期待他會怎麼說。
李荇雖然警惕這個老宦官,但是對自己的身手還是很自傲的,聽他說能一個打他兩個,頓時不服氣了,咬牙道:“老東西,看你的年紀,沒有七十也有六十了,這般的年紀,你也敢吹噓能打我兩個?殿下該去演武場習武了,不如咱倆到演武場比劃比劃?”
周荃笑了,看向太子殿下,詢問道:“殿下覺得怎麼樣?”
對於高手之間的戰鬥,李賢還是比較好奇的,捏著下巴說:“那就比比,你們倆誰贏了,孤就賞賜他一頓美食。”
周荃這才站起來,很是恭敬地退避到了一邊。
他雖然被調到了東宮來,但是沒有職位在身,論地位,還是一個普通的老宦官而已。
帶著倆人,李賢來到了演武場。
今天值守日班的是徐澤,令李賢很是驚訝的是,這家夥看到周荃以後,也是立刻如臨大敵一般,手都不由自主的摸向橫刀了。
這老家夥有這麼厲害?
朝著遠處的李顯揮揮手示意他過來,趁著李荇清理場地的工夫,李賢忍不住走到徐澤的身邊,偷偷問道:“說說,為什麼李荇和你,看到這個老宦官,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他有什麼好怕的?”
徐澤擦了一把汗,壓低聲音回答說:“回稟殿下,其實很簡單。這老宦官看到卑職的時候,眼神盯著的,都是卑職的要害,尤其是看了幾眼卑職的動作以後,眼睛就盯到了卑職的左腳上。”
“殿下您或許不知道,卑職的左腳曾經傷過,所以是卑職身上的弱點之一,卑職自負傷勢已經恢複,行走用力跟常人應當沒什麼區彆才是。誰知道,就被人看出來了。殿下,這個老宦官很恐怖,您在哪兒找來的這麼一人?”
卑賤者聯盟的事情不能說,李賢隻好開口道:“這人是太極宮那邊調過來的,李荇說他身手可怕,這不,孤打算試探試探,要是真的不錯,可以安排在身邊當護衛。既然你覺得這家夥很厲害,不如你和李荇一起動手?”
“孤問過他,他說兩個李荇也打不過他,反正孤是不信的,你上去跟李荇一起,試試。”
徐澤想了想,還是脫下了盔甲,決定和李荇一起上。
清理出來一片空地,李荇就急不可耐地換了一身衣服,站在那裡等著開始。
而周荃,還是那副奴仆的模樣,略微躬身的站在那裡,似乎是在等待命令。
很快,徐澤也換掉了盔甲,跟李荇並排站在了一起。
護衛很有眼色的給太子殿下搬來一把椅子,而李顯也結束了自己的射箭功課,走了過來,坐在一邊詢問道:“六哥,你叫我來乾嘛?咦,這三個人要打架?”
看清場間的李顯,頓時來了興致,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叫道:“你們三個怎麼打?不,管你們怎麼打,打贏的那個,本王重重有賞!”
對於英王的聲音,場間的三個人都沒有搭理,而是等著太子殿下的命令。
見三人都站好了,看向自己這邊,李賢毫不猶豫道:“開始吧。”
話音剛落,一人、二人,就分彆衝向了對方。
沒有花哨的招式,靠近以後,就是令人眼花繚亂的拳腳交接。
直到三人打在一起,李賢才驚覺自己忘了告誡他們不能下死手了。
隻是....
再想告訴,已經晚了。
徐澤吐了一口血,半邊臉都腫了起來,打著旋兒地掉在地上以後,又被踹了一腳,立刻就昏死過去了。
至於李荇,雖然一拳打在了周荃的太陽穴上,卻沒能奏效,周荃轉身就是一腳,李荇雖然用一條胳膊招架住後退幾步,但是,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就知道那條胳膊估計受創不輕。
拍拍沾了一些土的袖子,周荃看向李荇,笑道:“還要繼續嗎?”
李荇的臉憋的通紅,但還是吐出一口氣,勉強抬胳膊行禮道:“不必了,我認輸。”
作為最直接感受到周荃身手的人,李荇很清楚,再打下去,估計自己有八成的可能,會完蛋。
對方的手段跟自己一般無二,但是,同樣的路子,人家用起來,就是那麼的圓融如意,很多次的進攻和防守,都堪稱妙到毫顫。
反觀自己這邊,自以為必殺的一拳,居然被對方巧妙地卸了力。
明明沒有看到,但是他就是反應過來了。
雖然身份上,兩人天差地彆,但是這裡是演武場,武學上被人打敗了,唯有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