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搬到東宮來住,您也好每天都能教導我,可好?”
“當然....得先問問母後才行!”
“當然可以”說順嘴了,李賢差一點就再念出來。看到太平惋惜的神色,李賢驚訝地發現,這丫頭居然是故意的,差點上當啊!
李顯沒得到畫,卻並不惋惜,反正六哥隨時都能畫,求六哥給自己畫一幅更好看的畫就是了。
看了一眼外麵已經有些昏暗的天光,李賢開口道:“走吧,咱們去吃飯。太平啊,吃完飯你得回大明宮,什麼時候母後答應你住到東宮來,你才能住在這裡。”
聽到這話,太平頓時噘起了嘴。
不過,得到一幅畫,她還是覺得今天挺不錯的。
晚飯依然是涼麵,有些食物,隻要應季,就會百吃不膩。李顯已經吃慣了,太平卻是第一次享受這麼好吃的東西,當下要住在東宮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送走太平以後,李賢這才回到臥房。
因為天氣炎熱,他的洗澡水早就換成了涼水。太陽剛剛落山的時候,熱意還沒有散去,這個時候沒有比涼水澡更讓人身心愉悅的了。
洗完澡穿著短褲出來,就見房芙蓉在案子上寫著什麼。
說實話,她今天沒做算術題,還是挺稀奇的。
李賢湊過去一看,隻見她正在給東宮的良娣,厘定例份。
東宮隻是一定程度上的自成體係,事實上,正常太子、太子妃和太子良娣的例份,還是應該宗正寺厘定的。隻是,自從皇帝三令五申精簡宮內用度以後,這些例份都少的可憐,雖然還是平民百姓想象不到的高度,但是,至少在皇家圈子裡麵,算是比較低的了。
地方藩王因為被施行了“享樂至死”的政策,所以得到的錢糧很多。而那些郡王之流,因為有祖業或者是自家有來錢的渠道,所以不必指望俸祿過活。
說實話,要不是李賢自己給自己置辦了一點產業,還從天後那裡要來了很多的錢財,還不可能做到東宮自行厘定、多加例份。
看了看名單上的名字,李賢頓時好奇起來。
蕭蕭知道,這個孔心語和齊蘭是誰?莫非自己離開以後,天後她們婆媳倆,又挑選的,就是她們了?
手指點在孔心語的名字上,李賢詢問道:“這個是誰?什麼樣?”
房芙蓉笑了笑,說:“夫君,這個孔心語是出自山東孔家,是孔夫子三十四代孫女,父親是弘文館大學士孔誌約,爺爺是太宗潛邸之時的十八學士之一孔穎達。”
李賢撇撇嘴,無奈道:“誰問你她的出身了?這個人怎麼樣?長相如何?有什麼特長?性格怎麼樣?”
房芙蓉笑道:“妾身和母後一起挑選的,姿容自然不會令夫君失望,至於特長,她的棋藝不錯,尤其擅長丹青,最難能可貴的是,還精通藥理。弘文館大學士孔誌約,本就是《新修本草》的編篡者之一,醫術高超,她耳濡目染之下,自然頗為擅長此道。”
李賢頓時笑了,點了房芙蓉的腦袋一下,說:“你這是準備給夫君我找一個燉藥膳的?”
房芙蓉笑了笑,算是默許了。
左手點了點齊蘭,這次不用詢問,她就介紹道:“齊蘭的父親是雲麾將軍齊赫,雖然家世不太好,往上追溯幾代,都隻是微末小吏。但是,難能可貴的是,她自小不曾養於深閨,武藝不錯,跟母後的侍衛,都能過招好久。再加上姿容不錯,所以妾身就選中了她。這樣一來,您習武的時候,就不會寂寞了。”
聽到房芙蓉這麼說,李賢驚訝不已。這丫頭,挑選良娣,可以說是為他考慮頗多了。不管是蕭蕭還是孔心語,亦或是齊蘭,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挑選的。過後,令人查一查就知道,這三個新的良娣,肯定跟清河房氏,還交往不深。
“夫君啊,您說說,給她們厘定多少例份的比較好?妾身實在拿捏不定主意,就怕給的少了。”
拍拍房芙蓉的腦袋,李賢笑道:“給多少應該是你這個女主人來決定,夫君我不打算管,將來東宮的後宮,也得是你來管理,母後沒跟你說過?這種事情,你不應該跟我詢問意見的。”
房芙蓉點點頭,但是再看桌麵的時候,還是露出了愁容。
說實話,之前在王府的時候,她並沒有執掌大權,都是得過且過,在家的時候雖然學過這些,但依然不知道應該怎麼把這些事情處理的太好。
難道說,要讓她們自行申請例份?這不合規矩啊!
見房芙蓉眉頭緊鎖,一時之間估計確定不了,李賢就不打擾她,徑自上了床開始休息。
什麼事情都想做好,就會出現她這種情況,遇到選擇和做主的時候,就很是為難。
其實這種事情,很好處理,先隨便定一個數額,然後觀察一下,少了就重新厘定,多加一些,多得太多,就找借口削減一下。
雖然明知道這個方法,但是李賢並不打算告訴她,隻想看她如何應對。
現在她還隻是太子妃,東宮後宮比起皇宮的後宮來,相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不同於天後那種雷厲風行的性格,房芙蓉想要成長為一個合格的皇後,還需要一些時間積累一下。
放她自己去做各種決定,就是對她的一種培養了。
困意上來,李賢閉上眼,想著趕緊睡著休息。
明天要經曆什麼,已經可以預見了。
尤其是自己很快就要多出幾個小老婆,說實話,他是沒辦法做到對自己的女人徹底漠不關心,連晚上留宿一處,啪了的人叫什麼都不知道,這也太冷血了。
臥室是休息的地方,最好不要把工作帶到生活中來,總是心憂國家大事,那就算當上了皇帝,這一輩子,也就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