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火犯(1 / 2)

第二十章縱火犯

她就是回去了一小會, 怎麼的就起了火?

北湖麥地少, 大家基本都是最近收的,打穀場周圍摞的都是各家的草垛, 還沒有用車拉走。太陽早已經把麥稈曬的蓬鬆,因著燃點低,纖維粗,隻要是燒起來, 非得出事不可。

北湖那一大片地,至少還剩下一半的麥子還沒有收, 就連他們家, 還有一畝多的糧食還長在地裡。

這滿地的沉墜的小麥,現在就是滿地的易燃物品,要是再來了陣風, 後果更是不敢想象。

少了糧食什麼都是少的,就是怕這火傷了人。

天色黑晚,她對這裡的地形又極為陌生, 隻是模模糊糊的判斷了一下是自己家地的方向。

宋梔的心裡直接就是一陣咯噔,心跳越跳越快, 幾乎要跳出胸膛,腿嚇的差點一軟。

她在害怕的時候的尚且還能稍微保持一些冷靜 ,拉著小媳婦抖抖索索的問道:“大寧,你給嫂子看看,那是誰家的地啊。”

名叫大寧的小媳婦嫁過來的時間比她早多了,村子裡都摸熟了, 宋梔自己不認識,抓著人就想問。

“那邊好像是寶財家和建國家的,糟了,嫂子,你們家好像也在那呢,咋辦啊。”

她想扔了自己手裡的東西趕緊跑過去,這個時候的東西都可惜,她床上的被子都是好的,丟了就壞了。她混混亂亂的想了些東西,然後把被子放到了大寧的手裡。

“大寧啊,嫂子去看看,你幫嫂子拿下被子,嫂子明天去你們家拿啊。”

這個時候她還能冷靜,平穩的說完了話就趕緊往北湖趕。

鄉間的晚上黑的幾乎什麼都看不見,隻有不遠處的一團火光,宋梔剛開始隻是快走,後來就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跑,然後她快快的跑了起來。

周圍很黑,她很害怕,但是她此時還有比黑更害怕的東西,第一次體會到被世界拋棄的感覺。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能跑的這麼快,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她自己的呼吸聲慌亂,被風顛的破碎不堪。

宋梔在遠處無法判斷火到底多大,等到她跑的近了,才能看出來,三四個柴火垛全都燒著了,靠近柴火垛的幾家人的麥地,是沒收的都著了一片了。

再讓這火著下去,彆說是這裡的燒光,一會再燒的大了,就得往外麵擴散,大家今年就都彆收了,這個時候哪還分是誰的不是誰的。

晚上還在這收麥子的都在跟著救火,有人快步去叫了人,有人拿了水桶。

萬種不幸中最最幸運的就是上爻村的地形,幾條河流穿過,北湖雖然是偏,但是田地前到底是有溝,有水滅火。

村子裡叫人的帶了一大幫老少爺們回來了,眾人齊心協力,吵吵嚷嚷,忙活了老長時間,這火才慢慢的滅了。

在場的就算是女人也沒有一個旁觀的,跟著遞水續水,宋梔跟著提了很多桶的水,火滅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天色昏暗,本來就什麼都看不見,隻有帶頭的幾個手上拿了幾個明晃晃的大個的手電,她看啊看,望啊望,就是不知道齊明安到底在哪裡。

滿心滿眼的擔心,化成了濃濃的委屈,弄得她幾乎要憋不住眼裡的淚,她的眼睛本來就被濃重的煙霧熏的難受,現在更是又酸又澀,脹的難受。

臉上流了些不知道是是什麼的液體,冰涼苦鹹的一片。

發現的非常及時,除了那幾個柴火垛燒的幾乎燒完了之外,其他人麥地的損失還是少的,隻是沾了一片。

宋梔家大塊地那個地方還好,但是隻有六分地那塊是受損最嚴重的,幾乎燒的不剩什麼了,隻有焦糊味和滿地燒成渣的麥子,一片黑。

最大的幸運就是打穀場上的麥子還是好的。

隻是因為火燒的極不正常,絕對不可能是一場意外,這火也著的太快了一點。

莊稼被燒的幾家承受了無妄之災,救完火的婦女坐在地頭是又哭又嚎,這北湖本來就是全村比較不好的地,土地貧瘠,能收多少真的都是看老天的意思。

這些被燒的地方雖然少,但是都是他們辛辛苦苦的伺候了半年的,少了一點,進到他們和孩子肚子裡的就要少一點,誰能甘心呢。

毀人家的糧食就是毀人家的命!

帶頭救火的大隊長戴著靛藍色的解放帽,滿腦門子是汗,一邊用帽子抖抖索索的擦著腦門上的汗,一邊用手電照柴火堆。

燒的都差不多了,他又不是專業鑒識的,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出來,頭上冒的汗越來越多了,隻能抖著手問道:“這這這……我現在懷疑是有人故意放火!誰晚上有看到有什麼人在鬼鬼祟祟的了嗎?”

被問到的人都是一臉的茫然,這場火好像是忽然就起來的,看見的時候已經著起來了,大晚上的,又是一片曠野,要是真的是誰做了壞事,簡直太好逃掉了。

大隊長的壓力更大了,摸著額頭用手電照著受害的地區,燒的焦黑,這樣的事情肯定是得報告給上麵知道的。要是真的抓住了人,這可不是小偷小摸,往小了說都是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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