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火犯(2 / 2)

“這件事情我們和大隊上的黨員商量商量,看看到底是怎麼辦……”大隊長覺得有點壓力山大,周圍的利益相關婦女覺得自己的事情沒有獲得解決,還在哭。

“隊長,不用麻煩了。”隊長正頭大的時候,遠遠的看見四個人過來了,不,應該是說是五個,他們拖著一個,一個人捂著嘴,剩下的扭著胳膊扯著腿。

大隊長拿著手電照他們,宋梔眼尖,一下子就看見齊明安也跟著後麵。

中間人的臉被打的腫的厲害,隨著那幾人的扯動唉唉的痛叫著,隻是那四個人看來是對他痛恨的很,一聽他叫喚,是那個扇臉那個打頭。

幾個人咬牙切齒滿臉的痛恨,恨不得立刻把這個人打死在當場,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語氣裡幾乎恨毒:“大隊長,這個放火犯,我們逮住了。”

“是後山村的那個賴猴子,來我們莊上來使壞了。”

“他平日裡吊兒郎調戲人家大姑娘也就算了,你看看,現在他乾的還是人事嗎?”

說話的一個個不是橫眉倒豎,臉上怒火陣陣,這時候的人大部分的都忠厚老實良善,像他這樣的到處混混的,向來是遭到唾棄。

可若是他惹不到他們頭上,他們管你願意做癩□□還是賴猴子。

“您看看,這家夥實在是太毒了。”為首的遞上了一包用了半盒的火柴,還有一個玻璃瓶子。

大隊長一聞,臉色頓時就變了:“油?”

**加上油,可不是燒上加燒嘛,可了不得了,這就是故意縱火。

幾個人鬨鬨嚷嚷,把半昏迷的賴猴子拉走了,隻等他醒過來。

齊明安落了一步,沒有跟著,宋梔癟著嘴,啪嗒啪嗒的掉淚,不知道哪來的委屈,害的她抽抽噎噎起來,上氣不接下氣。

“你乾嘛去了啊,我擔心死你了啊。”

她沒經過什麼事,又是害怕,又是驚惶,天又黑。

話裡的每一個字都是委屈、委屈,帶著濃濃的鼻音,心再硬的人聽了這話都軟成了一片汪洋了。

天色雖然黑的幾乎啥也看不見,但是她臉上的淚在反光,亮晶晶的。

齊明安先是牽著她的手,她的手又濕又涼,他又探了手給她擦了擦眼淚。臉是冰的,淚是燙的,擦不完,她的身體裡也不知道有多少水,啪嗒啪嗒的掉個不停,怎麼都擦不乾淨。

手心一片濕冷,卻燙的他渾身難受。

“不哭。”他想握著她的兩隻手,又想給她擦眼淚,“不哭了,你看,我什麼事都沒有。”

這已經不是宋梔第一次在他麵前哭了,宋梔想掉淚就掉淚,經常能哭的眼睛紅紅,但是很清楚的是,這種哭,到底是不一樣。

宋梔哭的太可憐了。

他看不見,也知道,必定是眼睛紅紅,又水又潤。

他停了片刻,然後輕輕的拉了她入懷,就像是之前抱著她一樣,又輕又軟,沒有實感。

“彆哭了。”他身子都僵硬了,然後輕輕的拍了下她的背,宋梔的背很瘦,摸起來幾乎都是骨頭。

“我害怕,我害怕,你乾嘛把我一人扔下了啊。”宋梔到這裡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害怕,她既怕孤獨,又怕黑。在這個世界裡,在沒了齊明安的時候,她誰也不認識,始終孤獨一人。

“彆怕,有我呢。”齊明安閉了閉眼,兩人平靜了片刻,宋梔哽哽咽咽的終於漸漸的平息了,他輕輕的歎了口氣,“我在那個小賊那裡找到了一些好東西。”

他腿腳是不好,但是卻很機敏,是他第一個發現他的,其他的人是一擁而上把他追過來,才在齊明安的提醒下搜了東西。

有火柴,有裝油的玻璃瓶,還有十塊錢,最不起眼的是一塊疊的方方正正的方帕子。

料子很滑,這料子是做旗袍的,他們這好像是不常見,也沒人買。以前聽舅媽跟彆人顯擺過,隻有舅舅所在的織布廠裡才能弄到一兩塊用來做方巾。

“而且,這上麵好像繡了什麼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容易產生感情的幾種情況。

同情

憐惜

大概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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