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年紀尚小,身手卻半分不弱。
許是經曆過滅族之夜和前線戰場的洗禮, 他對殺氣和血腥極為敏感。麵對沾滿血味的追殺者與氣息熟悉的刀劍, 他立刻選好了陣營。
隻是, 佐助比起因陀羅缺了瘋狂,比起宇智波鼬缺了狠心,他終是沒對審神者下殺手,畢竟身邊還有個小夥伴。
與柯南相處日久, 他也明白,小夥伴不喜害人傷人和殺人。
哪怕他是個忍者, 哪怕他身負血海深仇, 但對朋友, 他會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泡泡糖的殺傷力比手裡劍小很多,可並不妨礙佐助用它們製敵。
宇智波一族祖傳的手裡劍術, 角度刁鑽令人防不勝防,就算審神者有靈力作防禦,驟然被一枚硬物打在死穴,照樣疼得兩眼一黑。
三名追殺者,一個斷了鼻梁,一個無法動彈, 一個捂著肋骨蜷縮倒地。
佐助輕盈地落在地上,掃過幸村的臉, 轉而凝在鶴丸臉上:“鶴……”
他可不是鳴人那個馬大哈,一見鶴丸穿著女裝,分分鐘閉了嘴。
“怎麼回事?”佐助問道, “他們?”
“哦呀,嚇死鶴了,原來是你。”鶴丸還有閒心笑出來,“至於他們……原因不明,但他們確實在殺人。”
柯南臉色劇變,佐助下意識地擋在柯南身前:“有多少個?”
鶴丸:“人數不明,但我和幸村一路逃過來,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說著,鶴丸指了指天花板:“在樓上,有幾間半開的臥室裡全是血。”
一提起血,幸村的臉色就很難看:“這是一群恐怖分子,在遊輪上製造屠殺。信號全被屏蔽,我們無法聯係外界。”
柯南的手冷得像塊冰,如果真是窮凶極惡的恐怖分子,那麼,他們這一船人絕對凶多吉少。
船上來了那麼多政要和富商,“一鍋端”的概率太大了。
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將傷亡遏製在最小的範圍內。
“我去駕駛艙。”柯南沙啞道,“佐助,幫我找到小蘭。”
“你瘋了嗎?”幸村一把抱起了柯南,哪知這孩子靈活得很,三兩下掙脫了他的手,抓起佐助就跑。
“沒時間了!”柯南氣不穩,“你們快去通知彆人!”
幸村見倆孩子擅自跑遠,著實嚇得不輕。他還待追,鶴丸卻拽住他的胳膊,將他往宴會廳拖。
隻是,“通知”是個技術活。
要是拿個話筒廣而告之,這一遊輪的人怕是得徹底暴/亂。救生艇隻有那麼多,遊輪離岸已經這麼遠,一個操作不當,全船都得遭殃。
幸村清楚,自己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人。換句話說,他壓根沒什麼話語權。
“漩渦桑,幫我找人。”幸村的視線掃過大廳,“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你從冰帝來,應該清楚吧?”
“清楚啊。”鶴丸淡定道,“忍足是我的男朋友。”
幸村:……
男·朋·友?!
幸村艱難道:“既然你有男朋友,你為何要跟我說‘永遠在一起’這種話!”
鶴丸奇道:“‘忍足是我的男朋友’跟‘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有什麼必然的聯係嗎?”
幸村:……
鶴丸:“忍足是我的男朋友,但他經常和跡部在一起,有什麼關係嗎?”
幸村:……
他覺得自己快心肌梗塞了==
漩渦鶴子,你為什麼能渣得這麼理所當然?!
好在幸村不是個戀愛腦,總算還記得首要任務。
他一身狼狽地出現在舞會大廳,還背著個網球袋,很快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下一秒,憑著靈力的感知,鶴丸眼睛一亮,拉過幸村的“小手”衝向秦尋真的位置。
同一時刻,貴賓區的跡部俯視下方,恰好看見漩渦鶴子牽著幸村精市的手,提著蛋糕裙的裙擺,斜穿過舞廳的正中央。
跡部:……
他木著臉拍了拍身邊的忍足,指著下方。
忍足一推眼鏡,往下定睛一看——
“少女”牽著少年的手,長發飄飄、裙擺搖搖,他們穿過密集的人海、踩上金色的地磚,回眸之間的默契,儘在不言中。
那年那月那狗比,我記起了你在舞廳中的奔跑,象征著我逝去的青春,以及你強迫我戴上的綠帽。
忍足:……
跡部:“侑士,要堅強。”
忍足:“小景,你閉嘴。”
跡部:……
看在你這麼慘的份上,本大爺不跟你計較。
但不計較,並不意味著不看好戲。
尤其是跡部發現,漩渦鶴子帶著幸村奔向了秦尋真的方向,不知說了什麼,秦尋真身邊的兩個男人臉色微變,甚為默契地短促交流了幾句。
緊接著,嗩呐手留在了原地,而另一名眨眼消失的身影!
是的,一眨眼!
跡部一愣:“侑士,剛剛那個人……”
忍足:“你沒看錯,確實是一瞬間消失了。”
打網球的少年往往動態視力極佳,要知道一個網球打下來,時速近60M/S,動態視力不好壓根跟不上球速。
可現在,饒是跡部和忍足,竟也跟不上對方消失的速度。
這……靈異事件嗎?
怎麼可能,剛剛嗩呐手的身邊,的確站著一個人啊!
跡部:“下去看看,我記得他,他叫因陀羅。”
忍足頷首。
然而他們正要下場,卻被三日月攔在了原地。
三日月溫吞地笑著,說出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兩位,千萬彆在這時候下去。很快,這裡將淪為戰場了。”
跡部:“你在說什麼莫名其……”
“轟隆——”
突兀的一聲巨響,偌大的豪華遊輪像是觸礁了一般,隨著爆破聲劇烈晃動了一下!
頃刻間,金色的香檳塔轟然倒地,碎片酒水揮灑。尖叫聲乍起,穹頂的水晶吊燈晃蕩著,落下一串串配飾,劈裡啪啦砸在地板上。
有血的味道彌漫,下方亂作一團。
跡部和忍足差點沒穩住,齊齊朝一側摔去。若非運動神經發達,隻怕已往下栽了。
不少人趕忙掏出手機詢問,也是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沒了信號。而駕駛室那頭,連一絲聲音也無。
忍足:“怎麼回事?觸礁了嗎?不可能,前往太平洋區域,根本沒暗礁……”
跡部不語,隻是一手扣著圍欄,冷冷地注視著三日月:“解釋。”
舞會大廳亂作一堆,三日月的手緩緩搭在了腰上,如有實質般抽出了一振太刀——水波般的靈力層層散開,偽裝的外皮被道道剝離。
三日月的本體在他手中緩緩顯形,當寒芒反射入少年們眼瞳的時候,他們仿佛看見了肅殺的刀光劍影。
那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你……”跡部警惕地盯著他。
“不要誤會,我奉命保護你們。”三日月握住刀柄,隱約間似有櫻花散落,“嘛,麻煩跡部君看一下表,現在幾點。”
跡部再度看了幾眼三日月手中的太刀,欲言又止。
他要是沒看錯的話,這是……三日月宗近吧?
天下最美之劍、千年國寶,不該放在博物館嗎?難不成,他手中拿的是高仿?
“現在……淩晨十二點左右。”
“啊咧,提前了嗎?”三日月的氣勢愈發深沉,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恐怖,“‘榮倉沉船事件’,發生在淩晨一點,起因是大爆炸。”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忍足臉色慘白。
“全船六千多人,死傷無數,整片海域住滿了亡魂。”三日月輕聲道,“我不清楚你們有沒有上死亡名單,但我的任務是保護你們。”
“‘大清洗’開始前,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曆史出現了變數,為了消滅變數,時政會不擇手段。如果你們被誤殺了,為了將影響減少到最小,會有人代替你們‘活’在這個世界裡。”
“哦呀,是聽不懂還是嚇壞了。”
“無妨,以後再同你們細說吧。”
因為……
做“大清洗”的人士已經到來了!
不知從哪兒湧出來的極短,統共三振——今劍、亂與後藤。
隻是,這三振極短身上毫無活氣,就像是被抽走了生命一樣,成為了傀儡。明明保持著相當的戰鬥力,卻毫無理性可言。
今劍張開了嘴,聲音嘶啞而機械:“兩個目標人物,帶走。變數,殺死。”
“鏗鏗鏗!”太刀與短刀擦過刺眼的火花,三日月握住刀柄大力一甩,甩得今劍撞上了後藤,又撲向了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