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韶棠忽然被他擁入懷中,人都懵了。
沈玉案將她摟得很緊,甚至讓她感到桎梏,蘇韶棠皺眉,在推開他和不推開他之間糾結了一秒。
直到身後傳來絡秋驚呼:“小公子!”
蘇韶棠立即推開沈玉案,她回頭看了眼沈玉晦,沈玉晦隻是站得不穩,踉蹌了一下,現在已經被絡秋扶起。
他似乎是覺得打擾了大哥和嫂嫂,扭過頭不敢看向這邊。
蘇韶棠不知為何,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她下意識遷怒地瞪了沈玉案一眼,似作掩飾,她臉上神情格外嫌棄:“你身上都有味了!”
沈玉案一身狼藉,透著濕漉漉的黏糊,將她剛換的衣裳都染上濕亂。
蘇韶棠原本是想遮掩尷尬,但等看清身上的痕跡時,她登時真的惱怒起來:
“你瘋了?!”
羨城雖說臨近京城,但比不得京城繁華,這身衣裳已經是絡秋在羨城能買到最好的了。
沈玉案意識到什麼,頗有點不自在地退後一步,他低聲歉疚:
“是我不對。”
夫人慣來愛乾淨,是他糊塗,居然一身臟亂就敢靠近夫人。
夫人和明澤就在眼前,沈玉案心中的不安褪去,麵上又恢複和往日一般溫和從容,他不著痕跡地動了下袖子中的手。
他和夫人並非沒有過肢體接觸。
但這次好像有點不同。
夫人少了些遊刃有餘和理所當然,讓他隻覺得適才摟過夫人的手有點隱隱地發燙,讓他稍許地不敢對上夫人視線。
絡秋也緊跟著添補:“夫人,奴婢買了更換的衣裳。”
蘇韶棠這才消氣,回神來,她看向斷裂的利箭,沈玉案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眸中冷冽:
“夫人放心,我不會讓薩安力逃回西洲的。”
蘇韶棠輕哼一聲:“最好如此。”
怕顛簸,當初沈玉案南巡,蘇韶棠都給拒絕了,甚至和係統兌換水泥的法子。
偏生薩安力怕走管道被追上,一路走偏道,將她顛得都快吐了,她穿書後沒有受的苦,全叫薩安力讓她受了個遍。
雖說薩安力沒有碰過她,但一想到薩安力抱著什麼心思,蘇韶棠就覺得晦氣。
穿書一年,薩安力是唯一被她記恨上的人。
蘇韶棠回神,薩安力有沈玉案捉拿,輪不到她操心,她轉頭看向沈玉晦的腿,催促:
“快點回城!”
沈玉案也終於發現沈玉晦的腿上有傷,臉色頓變。
城主府,燈火通明。
大夫連夜被請來,一路經過禁軍,氣氛森嚴得讓他垂下頭,等看過沈玉晦腿上的傷,他才鬆了口氣,起身拱手:
“這位公子的傷及時上了藥,並不嚴重,隻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即可。”
隻是他有點狐疑,這傷藥的效果也太好了,但想到這幾位都不是尋常人,也就按捺下心中疑惑。
聞言,蘇韶棠才鬆了口氣。
她忽然扭頭看向沈玉案:“馬夫他們的屍體,你找到了嗎?”
蘇韶棠未見過死人,她也隻見到了馬夫的死狀,被人割喉,鮮血漸漸滲進馬車,才被沈玉晦發現了端倪。
她沒有看見其他人的屍體,但薩安力心狠手辣,蘇韶棠猜到了那些人的結局。
蘇韶棠說不出她現在什麼情緒,她隻知道現下落雨,如果那些人的屍體一直都沒有被發現,經過雨水淋淹,怕是死後都不得體。
沈玉案派來保護她的人都格外的忠心,至少在蘇韶棠昏迷前,未曾見到有一人想要臨陣脫逃。
他們都是因護她才死的。
沈玉案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握緊了她的手:
“找到了,我已經命人將他們安葬,給他們的家人遣送去了銀子。”
蘇韶棠知道應該怪誰,她眼中閃過厭惡:
“必須抓到薩安力!”
沈玉案默認。
室內安靜下來,絡秋和絡春偷偷覷了眼侯爺和夫人握住的雙手,對視一眼,不敢再看。
翌日,蘇韶棠一行人就回了京城。
在京城的媃蘭得到消息,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