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真人垂眸,端起麵前的茶碗抿了一口。
玉明真人輸的有點冤。
若風見柯真的是金丹中期修士,甚至是金丹後期修士都會被困在如意裡一段時間。
奈何風見柯很可能是元嬰期修士,哪怕此刻風見柯的修為跌落至金丹,也不是金丹修士使用的靈器能禁錮的存在。
風見柯突兀出現在玉明真人身前,右手廣塵劍畫圓擋住四周反噬過來的水流,同時左手猛地探出!
血色小劍一閃而過,直接在玉明真人前胸上劃開了巨大的傷口!
鮮血四濺中,風見柯那雙眼睛冰冷無波,仿佛一頭即將吞噬的巨獸,玉明真人隻是對視一眼,心中頓生怯意,隨即戰意如潮水般消失。
玉明真人發現自己的心態不對,靈器也碎了,身上有傷,不宜再戰,於是他當機立斷:“我認……”
然而眼前的風見柯似乎沒聽到一般,左手血色小劍顫抖間,汙濁的劍氣居然直刺玉明真人的眉心!
他這是要乾掉玉明真人啊!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玉迢湖主怒喝:“住手——!”
無邊細雨悄然出現,似乎要將風見柯包裹成粽子。
不過比起玉迢湖主,白嘯的速度更快。
在血色小劍即將劃過玉明真人咽喉時,白嘯抬手,白玉一樣的手掌好似化為一座山,直接拍在了風見柯的胸前。
一股澎湃的仿佛山崩的力量撞擊在風見柯身上,綠色袍子上的防護陣法明滅變幻,阻擋了一部分攻擊。
剩餘的靈力衝入風見柯體內,風見柯體內靈力亂竄,眼前一黑,身體嗖一下倒飛出去!
他飛的太過急速,甚至直接落在了平台外麵,並直直地朝著論劍台下的懸崖掉去。
雲茗真人驚道:“丹丹!”
她化為一抹淡藍色流光,縱身一躍,接住了不斷下落的風見柯。
風見柯死死捂著自己的嘴,鮮血的氣息彌漫在口腔中,體內經脈受到重擊後並未斷裂,卻詭異地開始萎縮。
雲茗真人一看情況不對,她當機立斷:“我送你回微雨樓。”
風見柯艱難地點點頭,然後就閉上了眼。
論劍台上,雲瀾真人在看到風見柯被拍出去時,心頭一緊。
不過緊接著他就恢複了正常,雲瀾真人語氣淡淡地說:“這一場怎麼算?”
風見柯明顯贏了,但白嘯直接將人拍出場地,玉明真人的認輸話語沒說完。
玉迢湖主笑吟吟地說:“既然雲丹真人無力再比,當然是玉明贏了。”
雲瀾真人瞥了玉迢湖主一眼,他看向白嘯:“白城主,您怎麼看?”
白嘯冷著臉:“平手。”
說完他反手一拍,又將玉明真人拍下論劍台。
玉明真人:“啊啊啊啊——”
玉迢湖主:“…………”
雲瀾真人:“…………”
雲雅真人撫掌笑道:“城主此言大善,那就平手吧,準備下一場。”
彆和元嬰修士講道理。
雲瀾真人嗬了一聲:“既然第一場平手,那下一場由我來吧。”
他邀請玉迢湖主道:“玉迢湖主,如何?”
玉迢湖主嫣然一笑:“敢不從命?”
白嘯坐在上首,渾身都在放冷氣。
剛才在拍到風見柯的一瞬間,白嘯近距離接觸到了風見柯的靈力,那是一種極為相似但不是的劍氣,也就是說之前白嘯的猜測全部落空。
雖然在看到雲丹真人的劍意時,白嘯就有所察覺,可真的確定這一點後,白嘯還是很鬱悶,甚至還遷怒了雲瀾真人,判了一個平手。
白嘯滿肚子悶氣。
從希望到失望這種落差,讓白嘯無所適從,特彆想打人。
……一個元嬰修士暴打金丹後輩,唉,沒想到自己也會做出這種事。
當年自己被高階修士欺壓時,還曾說自己絕不這樣做呢。
白嘯心裡咬牙切齒的同時又格外鬱悶惆悵。
許久後他才平複了心中的躁動,做出了晚上去找雲丹真人,給點傷藥的決定。
就在此時,耳邊響起嘩然之音。
白嘯抬眼一看,忍不住哦了一聲。
原來洗劍門主雲瀾真人拿出一個超大號花瓶,現學現賣,像玉明真人坑風見柯一樣,將玉迢湖主也關進去了。
噫,這洗劍門主是個記仇的人啊。
白嘯略一思量,就認出了這花瓶應該是宗門大殿裡放在掛畫兩側的其中一個大瓶子。
緊接著被白嘯拍下山崖的玉明真人慢吞吞地沿著棧道回來了。
他剛踏上論劍台,白嘯麵色陡然一變。
這個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