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雪遲盯著手環上的信息看了好一會兒,定了定神,最終還是選擇抹去包裹上的信息,當做沒看見。
然而剛將信息劃花,手環上倏地又冒出來一條新的訊息。
‘如果嚴探長不喜歡這個禮物,下一次我會換一個驚喜給您。’
嚴雪遲下意識的環顧了一圈四周。
沒有可疑人士,有的隻是背後的三棟大樓。
聯邦大樓的所有玻璃都是單向的,從外麵看不見裡麵,但從裡麵可以將外麵的一切窺探的一清二楚。
嚴雪遲在明處,對方在暗處。想到這兒嚴雪遲還是將這個散發著駭人氣味的包裹拿了起來,儘量冷靜的朝著警部大樓走去。
這麼多年,嚴雪遲自問沒惹過什麼人,無論對上司同事還是下屬,一直都是和和氣氣的。
忽然沾上這種事情,下意識恐慌是難免的。
但到底見過比這更為駭人的場景多得多,慌亂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
回到辦公室之後,嚴雪遲才徹底拆開了那個包裹。
的確是一隻手,但拆開來才發現不過是隻假的,大概用軟膠打造的。色澤上和真的無異,但一碰便能發現手感完全不同。
不過上麵的血漿倒是真的,像是放了很久的豬血,溫度還有些冰冷。
嚴雪遲這才舒了口氣。
看來不過是一場惡作劇而已。
洗乾淨手之後,嚴雪遲直接撥通了剛才不斷給自己發訊息的陌生人,等待著對方的接通。
等了許久,嚴雪遲總算是等來了接通的聲音,“先生,雖然不知道您是誰,但這樣並不好玩。”
回應嚴雪遲的隻是一串電流聲。
“喂?”嚴雪遲有些不耐煩的低吼了一聲。
“有本事發訊息,有本事你說話?”
“喂!”
回應給嚴雪遲的依舊是一串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正當嚴雪遲準備掛斷通訊的時候,對麵倏地傳來了電流意外的聲音。
“嚴探長,禮物喜歡嗎?”
冰冷的男音,語氣有些輕佻。
嚴雪遲一聽便知道,聲音是通過變聲工具處理過的。不難看出,對方並不想暴露身份。
而且應該有恃無恐,甚至就是聯邦內部的人,不然不敢猖狂到這個地步。
“你是誰?”
“嚴探長不覺得這個問題顯得您很蠢嗎?”
嚴雪遲:“……”
“這是作為多管閒事的饋贈,當然,這個包裹隻是禮物的一部分。”“不過不用擔心,禮物不會很多,至少能保證您四肢健全。”
麵對此等威脅,嚴雪遲第一反應倒不是怕,而是好奇對方為何能把這麼幼稚羞恥的話毫不停頓的說出口。
“當然,如果您——”
“滾。”嚴雪遲禮貌的說完之後便掛斷了通訊。
這種劣質的玩笑,嚴雪遲覺得就跟自己小時候和阿月他們一起組團,拿泥球去砸隔壁鄰居家的窗戶一樣。
虧方才在樓下的時候,嚴雪遲還驚慌了一下。
這件事情嚴雪遲想了想,還是沒說給兩個發小聽。隻是默默的將滿是汙穢的包裹清理乾淨,把那隻假手扔進了垃圾桶。
回到桌案旁的時候,嚴雪遲發現自己的虛擬熒屏已經恢複了正常,照片錄音以及錄像也能繼續刪除。
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過去的事情嚴雪遲一向不會再去想,接下來的時間也是按部就班的批改著底下各個星域遞交上來的文件。
一晃過了中午,嚴雪遲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要去樓下的食堂拿些食物壓縮片。
說來這麼多年,嚴雪遲自己都很奇怪一件事情。
哪怕長時間不進食,也不會感覺到饑餓,身體機能還是會和正常人一樣運作,各項數值也是平均穩定的狀態。進食過多也不會有不良反應,身體的各項數值依舊是維持在一個平穩的階段。
所以一點點食物壓縮片就能維持很久,至於吃飯,不過是食欲所使,並不是必不可少的。
不過每次體檢,也沒發現和他人有什麼不同,嚴雪遲也就沒多想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