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八點,嚴雪遲就在總探辦公室門前徘徊踱步,等著到時間進去拆任務文件。
雖然警部大樓裡不怎麼冷,但嚴雪遲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怎麼回事兒,身上那件穿上跟鐘樓怪人似的外套一直沒脫。
就這麼叩門進了辦公室。
“魏總探早。”嚴雪遲先一步打了招呼。
“文件已經解禁了,可以去看了。”
“好。”
“雪遲,你這外套怎麼不像你自己的?”魏總探在嚴雪遲轉身去拿文件的時候總算發覺出來了不對,便順口問了一句。
嚴雪遲這才想起來,身上還穿著蘭瑟的衣服。
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倏地,身上所有的氣血全不爭氣的湧到了臉上,哪怕室內的溫度並不熱,臉上的燒灼感卻是怎麼也消退不掉。
“臉怎麼這麼紅,還是身體不舒服?這一次任務能行嗎?”魏總探自然是看見了嚴雪遲的表情變換,一時間有些擔憂。
“沒事兒,可能是太熱了。”嚴雪遲硬著頭皮拿出來了匣子裡的紙質文件,儘快收斂好情緒坐在了魏總探對麵,“圖片上先顯示的這些…已經算得上是暴.動了吧?”
嚴雪遲看著上麵無人機拍攝的全彩照片,緊蹙著的眉目絲毫沒有舒展的意思。
“是,情況比較嚴重,聯邦三個部都在追查。這一次沒有時間限製,儘量多帶活人回來。”
嚴雪遲:“這麼緊急,非要等到淩晨才能出動嗎?”
“規定如此。不過不用擔心,昨天軍部那邊的支援權被霍克家的那位奪走了一半。如果覺得穆頓少將不好說話,可以和他去說,都一樣的。”
“好的。”雖然兩個人半斤八兩,但真要比起來,嚴雪遲覺得蘭瑟稍微好一些。
“還有一句…雖然我來叮囑有些不太妥當,但還是要提醒一句。”
“您講。”
“那種地方對Omega很不友好。提前注射抑製劑的同時,再多帶幾支。之前我的一個同事,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出現過這種突發情況。無法克製信息素會給敵方留下痕跡是一方麵,最重要的還是……我說到這兒你能懂吧?”
嚴雪遲點了點頭,沒接話。
善意的叮囑,嚴雪遲永遠不嫌多。不過執行任務的時候強.製進入特殊時期的事情,嚴雪遲目前還沒發生過。
希望以後也不會發生。
“去和兩位軍部指揮官談論一下計劃,軍部給他們配備的有戰機,淩晨出發的話還是你帶著你手下的這些人,到了天河星再回合。”
“好的。”嚴雪遲說完之後拿著文件便匆匆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之後,嚴雪遲先是把阿月和邵元叫了上來,趁著他們上樓的時間,趕忙將這件不合身的外套脫了下來。
然而脫外套的時候,嚴雪遲隻見著有什麼東西從口袋裡滑落了出來。
撿起來一看,是一些巧克力和食物壓縮糖。
嚴雪遲以為是蘭瑟隨身攜帶的東西,便又塞了回去,沒去動它們。
然而嚴雪遲大抵沒發現,隨著糖果和巧克力一起掉出來的還有一張字跡瀟灑的字條,現在正躺在桌子下的角落裡,獨自麵臨永遠不會被發現的命運。
等阿月和邵元到的時候,嚴雪遲已經將這件不屬於自己的外套收拾進了櫃子。
“來的正好,新案子下來了。”給兩個人開了門之後,嚴雪遲就將他們倆拽到了虛擬熒屏跟前,“今天晚上行動。”
“這種暴.亂行為不交給軍部的維和處,轉給你做什麼?”阿月看了一眼熒屏上的圖片,沒再看下去,有些不解的詢問了一句。
“本來是娛樂場違規使用人造人,緊接著是基層警部人員去調查的全遭暗殺。案件比較麻煩且涉獵太零散,所以才讓軍部和警部聯合處理。不過好巧不巧,有一位就是剛大捷回來的那個。所以先把另一個給叫過來罷。”嚴雪遲說完之後將聯邦內部的通訊錄打開,從裡麵調出來了蘭瑟的手環編號。
然而信息發出去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回應。
嚴雪遲以為他是在忙,等待的時候便自顧自的對著細節照片開始做筆記。
“雪遲,他好像就沒讀這條消息。”阿月看了一眼虛擬熒屏上的錯誤信息,順口念了出來。
“軍部現在是在開會嗎?”
“應該不是,看他係統狀態顯示不是在會議中。也不是在上級的辦公室裡彙報工作。”
工作上叫人叫不應是一件很難受的事兒。
嚴雪遲想了想,又朝著阿月和邵元問道,“你們兩個覺得,案發現場的這些細節圖能分級到什麼程度?”
“的確太過血.腥,如果不是軍校生或者醫學生,應該成年以後才能看吧?”
嚴雪遲聽完之後停頓了一回兒,又拿起私人手環給蘭瑟發了條消息。‘十分鐘之內到我辦公室。’
發完之後嚴雪遲怕他不來,又加了一句。
‘過來給你看一點成年人才能看的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