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你的先生遠一點?”賀佐用著輕佻的語氣重複了一遍蘭瑟的話,“我說怎麼那個時候雪遲不肯給我開門,原來還真是有人幫他。”
被拽起領子之後倒也不生氣,不僅能笑得出來,甚至還順勢朝著蘭瑟的方向貼了過去,輕聲問道,“怎麼樣?是不是比彆的Omega嘗起來都刺激的多?”
“還是說,在裡麵嘗到了彆人的味道?”這句話賀佐確定隻給蘭瑟一個人聽見,說完之後見著對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笑的愈發放肆了幾分。
“我給穆頓先生一次重新開口的機會。”蘭瑟拽在他衣領上的手依舊沒有鬆開半分,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這種話就不愛聽了?這兒是聯邦大樓,要是敢動手,你猜會發生——”
蘭瑟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改為一隻手拽著他的領子,騰出來另外一隻手,在衣服的掩護下小心翼翼的攥到他的胳膊肘上,猛地反手一擰,隻見著穆頓少將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見著那半截胳膊頓時軟綿綿的垂了下來,蘭瑟才鬆開了雙手,把他重新摔回了沙發上,順口回答道,“不知道,反正先動了再說。”
低聲說完之後,蘭瑟趕忙打開手環,撥通了醫務室的號碼,“您好,警部休息區,有人胳膊脫臼了,麻煩來一趟。 ”
掛斷通話之後,蘭瑟環顧了一圈兒,發現周圍所有人目光都在他身上。
又盯了一圈兒,才見著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各自散去。
蘭瑟又看向一旁的杵著的嚴雪遲,一把抓起他的手腕,離開了這個腥風血雨的休息區。
走到沒人的地方的時候,嚴雪遲才開了口,“在聯邦大樓發生肢體衝突,又是和穆頓將軍的長子,哪怕看在皇室的麵子上不受處罰,以後在軍部也……”
“不用你擔心,我有辦法解決。”蘭瑟的語氣還是沒多大的波瀾,一路快步向前走著。
嚴雪遲見他越走越快,趕忙一路小跑追上,“我肯定擔心,說來這件事到底是起因於——”
“不是因為你才動的手,是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蘭瑟知道他要說什麼,先一步解釋道。
雖然這個借口未免太過蒼白無力,連蘭瑟自己都不信。
“……”
蘭瑟見他沒接話,也沒再說多餘的。
走到走廊儘頭的房間的時候,總算是停止了腳步。
嚴雪遲看了一眼上麵的門牌,發現隻寫了勿入,並沒有彆的多餘的標識。
“你要乾什麼?”
“這兒是聯邦總監控室的後門。剛才嚴先生揚起手的時候,我以為你要去打他。所以先一步跑過來把休息區的監控網路給掐斷了,現在來恢複一下。”
嚴雪遲:???
“整個安京星的所有監控其實都有漏洞。如果有心,都可以逃避監控麵前工作人員的注意,暫時性掐斷。”蘭瑟說的十分輕描淡寫,“我哥哥以前教給我的。不然剛才我也不敢動手。”
嚴雪遲一時語塞,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緩過來的時候蘭瑟已經從監控室裡麵鑽出來了。
“修好了。剛才那段沒被拍到。橫豎聯邦隻認官方監控,私人拍攝無效。”
“謝謝。”雖然蘭瑟說了,是他自己的私人恩怨。
但嚴雪遲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說聲謝謝。
“沒事。不過說來我有點好奇。”
“好奇什麼?”
“如果沒有記錯,當初在軍校的時候,嚴先生身邊有很多優秀的追求者。品味怎麼就差到這種程度?”
嚴雪遲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偏過頭去,不敢直視蘭瑟,“以前念書的時候,眼神不太好。”
蘭瑟:“那還真是挺不好的。”
一時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尷尬到了極致。
這些日子來,嚴雪遲雖然見他從來不笑,但卻也沒生過氣。然而這一次很明顯和以前不一樣。
嚴雪遲知道是自己給對方添麻煩了,趕忙試圖找話題,“計劃書寫好給你發過去了,下午你看一下。畢竟淩晨就出發了。”
“嗯。”
見對方回答的冷淡,嚴雪遲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
然而絞儘腦汁,嚴雪遲也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話題。
“那…我先回去繼續工作。警部這邊還有很多事沒安排,剛才多謝你了。”
說完之後嚴雪遲見著蘭瑟並沒多大反應,這才匆匆離開。
走上電梯的時候,嚴雪遲才鬆了口氣。
剛才聽見蘭瑟那句“我的先生”的時候,雖然知道不過是為了氣對方才那麼說的。
但嚴雪遲承認自己很沒出息,沒出息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阿月見嚴雪遲這麼快就回來了,不禁有些好奇,“這就討論完了?”
“沒有,意見不太統一。就先散了。”嚴雪遲決定先不講剛才那個小插曲。
“袖口怎麼皺了?”阿月的觀察力一向敏銳,目光不過在嚴雪遲身上大概掃了一圈兒,就發現了和以往的不同。
嚴雪遲差點兒脫口而出,是剛才被蘭瑟抓著手腕弄出來的。
“被…被電梯門夾得。”
“小心一點。”阿月沒有再追問,“這一次去的人我已經安排過了,也給他們發過通知了。”
“好,”嚴雪遲一麵說著,一麵打開了名單,然而末尾的那個名字卻讓嚴雪遲蹙緊了眉頭。
“佩安.穆頓。這個人能去掉嗎?”
嚴雪遲想到了上一次不愉快的經曆。好歹也是正兒八經在警部工作這麼久的,居然暈血。體力還不行,帶他出行任務簡直就是累贅。
“是他堂哥的緣故嗎?”
“這到不是,上一次你生病的時候,出行任務帶的他,已經不是一言難儘能形容的了。”
“你不在的時候,穆頓將軍說了,希望讓你給他這個侄子安排曆練的機會。”
嚴雪遲:“……”
阿月見他不說話,歎了口氣,“多少忍一下罷,畢竟算是在聯邦軍部裡一手遮天的人物了。真不行讓這個孩子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回來功績給他照算。”
嚴雪遲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果然這家子人,隻要沾上了,就甩不掉。不管是大的小的還是老的,都跟牛皮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