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已經亂成一團,隔音警戒盾都紮到了是幾千米之外,警部剩下來的人員
“傷員已經全部轉移到了聯邦分部的附屬醫院。問題不大的明日可以回安京星,嚴重的需要留在這兒觀察治療。”
“您……還好嗎?處理完之後,您也去一趟醫院罷?”
蘭瑟抿了抿唇,艱難的問道,“他人呢?”
“穆頓少將基本沒有受傷,已經——”
蘭瑟抬頭瞥了他一眼,“我問的是嚴探長。”
“在醫院。單獨病房隔離,現在可能情況不太理想。本來應該直接手術的,但他現在的身體情況短時間內不能使用任何藥劑,包括抑製劑。”
“這邊處理完去醫院看看。”
天色見曉的時候,淩亂的現場總算是恢複了一些。
蘭瑟把善後工作交給手下的士官之後,便直奔著醫院的方向。
隔離病房是在醫院最裡麵的那棟樓裡。
隻是剛到樓下,蘭瑟就被護士攔住了。
“找人。剛送進來的警部傷員,叫嚴雪遲。”
“病人情況不太好,不允許非親屬探視。”
蘭瑟想了一會兒,編道:“合法同居,但由於種種原因,未完成標記,這種情況能進去試探嗎?”
這幅漠然的表情,哪怕真的是編的,說出來也和真的無異。
“可以。請出示有效證明。”
蘭瑟想了想,好像這個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
“出行任務,沒辦法隨身攜帶證件。”說完之後,蘭瑟從衣服的內兜裡掏出來了一張紙質的照片,“這個行嗎?”
照片上是兩個人的合影。
嚴雪遲的手摟在他肩上,笑得正好。兩個人的頭挨得很近,仿佛真的是一對新婚的夫妻。
背景是軍校的禮堂中間紅色的簾布,到真有些像結婚時的場景。
這是嚴雪遲畢業的時候,蘭瑟鼓起勇氣去找他要的合影。這麼多年貼身收著,沒想到今天也會有用武之地。
護士掃了一眼,遞給了蘭瑟一個門卡,“三樓,走廊儘頭最裡麵的房間。不允許讓病人情緒激動或者做出激烈運動,不允許吵鬨喧嘩,兩個小時的探視時間。”
“謝謝。”
走到房門麵前,蘭瑟並沒有直接用門卡打開,而是禮貌的敲了敲門。
畢竟合法同居的關係是編出來的。
所謂的“結婚照”也不過是畢業留念時的照片充數的。
然而敲門之後,蘭瑟並沒有得到回應。
打開手環,給嚴雪遲發了條訊息。
依舊是沒有回複。
醫院的隔音效果很好,除非裡麵發生爆炸這種天大的動靜外麵聽得見,其他的聲音會全部被擋在牆內。
信息素也是。
蘭瑟以為他睡著了,便儘量輕柔的用門卡,將門打開了一條縫。
然而不過才打開了一條縫,鼻腔立刻被甜膩膩的牛奶味填了個滿。
蘭瑟知道這是嚴雪遲的信息素。
和外表及其不符的味道。
然而調整好呼吸,隻聽見裡麵傳來一聲短促的悶哼。
蘭瑟第一反應是他會不會摔著了。
畢竟那個時候看著站都站不穩。
想到這兒蘭瑟也顧不得禮貌或是不禮貌,直接一把推開了房門。
大抵是蘭瑟的動作太過輕柔,以至於嚴雪遲一時間根本沒有發覺有人來。
還是維持著先前的姿勢和動作。
攥著蘭瑟的外套,像隻貓一樣不斷地在上麵磨蹭。
不僅僅是用腦袋去蹭。
至於身上的衣衫,早就散亂到不能出門的程度。
蘭瑟一時間看得有些呆滯,似乎是眼前的場景太過有衝擊力,以至於腦子轉動的速度跟不上眼睛看見的事物。
如果沒有看錯,嚴雪遲抱著那件衣服是他的。
而且,這麼強烈的信息素,僅僅是特殊時期是絕對不可能的,肯定伴隨著其他舉動才能到達這種程度。
蘭瑟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借出去的衣服,會被人拿去做這種事情。
蘭瑟沒急著發出聲音,輕輕地反手將門鎖上,一步步走向嚴雪遲的方向走去,蹲下,開口說話之前,先是在嚴雪遲耳邊吹了口氣。
嚴雪遲這才發覺不對,抬頭用餘光輕輕掃了一眼,身上的動作僵在了一瞬間。
整個人甚至還帶著些許顫抖。
蜷縮成一團,顯得有些無助。
平日裡那副可遠觀不可褻瀆的樣子消散的淋漓儘致。
取而代之的則是讓人想好好的憐惜疼愛之餘,又玩到支離破碎。
“真是沒想到,昨天把這件衣服給你的時候,你明明那麼抗拒。”蘭瑟開口的時候嗓音沙啞了好些,像是低吼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在竭力隱忍著什麼,“嚴先生真是太會給人驚喜了。”
“抱…抱歉……”嚴雪遲一時間除了抱歉,什麼也說不上來。
“衣服…衣服我會賠給先生的。”
蘭瑟沒接話,隻是先一步伸出手,準備去將自己的外套奪回來。
然而還沒觸碰到嚴雪遲,手卻是先臟了。
溫度比血更加灼人。
嚴雪遲一時間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地咬著牙,攥著外套。
低頭儘量不去看蘭瑟的表情。
以為這種掩耳盜鈴的方式就能逃過一劫。
突入襲來的這一出,蘭瑟也明顯愣住了。
過了好久,才勉強反應過來剛才這場離奇至極的“意外事故”。
將指尖沾染上的甜膩,湊到了自己的唇邊,像是品嘗什麼珍饈一般。
“剛才嚴先生不是說需要幫忙嗎?怎麼現在,連看我一眼都不肯?”
嚴雪遲:“……”
“如果不需要幫助,我就先走了。”蘭瑟說完之後,便故作要起身離開。
“彆…彆走。”嚴雪遲見著他真的要走,趕忙挽留,“幫我一個忙。”
“嚴先生想讓我怎麼幫你?”
嚴雪遲咬了咬牙,似乎有些開不了口。糾結了好半天,才輕聲道:“麻煩您,標記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