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1 / 2)

耳邊的囈語, 尤為蠱惑人心。

比平時更為沙啞的嗓音, 以及更高的體溫,這種時候不但不惹人嫌, 反倒恰到好處。

嚴雪遲沒接話,隻是想稍微爬起來一些, 避免尷尬。

但這一次不僅僅是被按了回去,而是直接被拽到了對方身上。

這一回兩個之間沒有厚重的被褥。

單薄的衣衫根本攔不住什麼溫度,交疊在一起的身軀基本能把對方的輪廓感受的一覽無餘。

“我以為你會讓我躺在外麵自生自滅。”蘭瑟見他不怎麼躲了, 乾脆直接將雙手環到了背後, “原來也沒有這麼討厭我。”

“讓…讓我先起來。”

“還要接吻嗎?嚴先生的技巧好像很生澀, 用不用我教教你?”

這種時候理智上應當拒絕。

嚴雪遲也知道回絕才是上上策,但卻是連一個“不”字都說不出來。

“用鼻子換氣。”蘭瑟說完之後又一次迎了上去, 這一次沒再玩弄已經快要滴血的唇,而是長驅直入。

動作也不似方才那麼溫柔, 仿佛是試探到了嚴雪遲的底線, 整個人都大膽了不少。

和平時那個對世間百態保持默然的的人完全不一樣。

是熱忱且激烈的。

安靜的環境裡,交織出來的水聲尤為明顯。

令人心跳加速, 卻是克製不住要發出來更多。

嚴雪遲跟不上他的節奏,一開始還能胡亂的用鼻子換氣, 到最後隻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兒才合適,稍微一不注意, 就碰到身下之人的心口。

“嘴張開一些。”蘭瑟趁著對方雙手胡亂按到自己胸膛上的時候, 趁機一把扣住, 有意讓他感受自己的心跳,“不需要做什麼,好好享受就行。”

這句話像一劑迷.藥,剛才還能下意識的掙紮兩下,這下子徹底放棄了抵抗。

卸下所有防備,讓這場狂風暴雨般的嬉逐更猛烈。

從一開始的胡亂迎合,到最後隻能被引導著無限沉淪,雙目之上都蒙上一層水霧之後,兩個人才難舍難分的分了開來。

雖然唇是分開了,但身體還是緊貼在一起。

剛才拿過來的藥片已經散落了一地,這麼對視了好久,嚴雪遲才想起來正事,“記得吃藥……”

“這麼不解風情?”

嚴雪遲記得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雖然內心看不透,但表麵上一直都是克製著的。

哪怕是易感期,說抱十分鐘緩解一下,就是十分鐘,一秒都不多。

而不是像今天一樣,怎麼索取都不夠。

“不…你是不是燒糊塗了?”嚴雪遲覺得他的狀態不太對,甚至說神誌不清也不足為過。

“需不需要去醫院,現在時間還早,我送你——”

“我要是病好了,你還會這麼關心我嗎?”

“你今天怎麼了?”

這種明示的話,嚴雪遲記得他以前從來都不說的。

今日也不知道是受什麼刺激,還是真的病入膏肓,比起輕浮的舉動和言語,嚴雪遲更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我要是再不做些什麼,嚴先生是不是真的會去投聯邦的婚姻分配?”蘭瑟問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已經多了幾分怨念,“比起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為什麼不看看身邊的人?”

嚴雪遲這才想起來,早些時候,自己真的說過。

到了年紀,就去投婚姻分配這句話。

當時雖然明顯察覺到了蘭瑟臉上擺著的不悅,但也沒有多想……

“是不是因為最初見麵的時候,動作太過粗魯了?以至於讓你覺得我是個……很糟糕的人?”

嚴雪遲想到了最初見麵的時候。

算起來應該是第二次見麵吧。

在酒吧裡,特殊時期沒有抑製劑,從酒吧裡一路被抗到車上。

在狹小,密封的空間裡,得到了初擁。

雖然之後很多年都沒什麼交集,但這件事嚴雪遲一直都沒有忘記。

甚至連當初的感覺都記得。

“嚴先生是知道的吧,我不想僅僅和您做朋友。”蘭瑟見他沒接話,又一次開口說道。

嗓音雖然還是啞著的,但明顯多了幾分期待的迫切。

“我雖然長得不可愛,也不是beta……但性格算得上好相處,也會做飯,還能養貓……”蘭瑟沒有接著說下去,隻是看向嚴雪遲。

直勾勾的看著,似乎是在等待著回應。

過了良久,嚴雪遲才低聲回答的道,“知道,我是聽不清,又不是看不清。”

回答完之後,嚴雪遲便偏過頭去,沒有和他對視,也沒有作答。

這個舉動蘭瑟自然是捕捉到了,一時間放在他脊背上的手也垂了下來,給了嚴雪遲從自己身上爬起來的機會。

得到了解禁,嚴雪遲自然是不會再在他身上壓著,先是坐了起來,將剩下的藥片和已經涼了的熱水遞了過去,沒說話,隻是垂著頭,雙手交叉抵在膝蓋上。垂下來的鬢發正好擋住側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先把藥吃了。”嚴雪遲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平靜的說道。

似乎再醞釀接下來要如何回應。

其實就這麼吊著,或是不回應,感覺並不差。

但違背道德的禁忌感固然一時爽快,但嚴雪遲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嚴雪遲瞥了一眼,見著他乖乖吃了藥,才有些遲疑的開了口,“你年紀還小……一時好奇衝動,玩一玩不耽誤什麼。”

年紀小。

玩一玩。

這兩個字眼像一把利刃,雖然沒有直接拒絕,但比直接拒絕更能刺痛人心。

蘭瑟攥緊了拳頭。

有一瞬間,很想借著此處沒人,就將他這麼狠狠地按在沙發裡。將矜持的外表徹底粉碎,禁錮在這塊兒方寸裡,手腳束縛住,讓他看著自己,隻能看著自己。

任憑掙紮哭喊,也要將他打上自己的烙印,然後丟掉所有的抑製劑,豢養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

然而這種衝動轉瞬即逝,最終彆說付出行動了,連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這種念頭萌生的時候,蘭瑟自己都嫌棄自己。

明明以前,連對方稍稍一個蹙眉都會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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