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的衝動,嚴雪遲想賭一次,讓感情主導意誌。
管他最後是個什麼結局,先過好當下,橫豎最差也不過餘生回味。
而不是連得到過都沒有。
隻是衝動的萌芽還半截兒身子在土壤裡,嚴雪遲忽然想起來,來之前見到對方的哥哥。告訴他,蘭瑟的婚約下來了。
“對了,來之前,我見到你哥哥了。”沉默了一會兒,嚴雪遲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聽到這個人,本就不好的臉色更是沉了幾分。
“你怎麼會去找他?他對你做什麼了嗎?”
“偶然遇見的。”
“以後彆和他走太近。他……性格很奇怪,道德觀念也淡漠到一定程度了,一般人接受不了的。”蘭瑟本來想說他就是個瘋子,但又覺得這話聽起來像罵自己的。
不過說是瘋子也沒錯。
性格實在是捉摸不透,哪怕蘭瑟和他相識生活了這麼多年,有的時候都有些經受不住這個神經病一樣的舉動。換了旁人估計早嚇得報警了。
但雖然性格古怪,但學識和研究卻是過人,加上欺騙性的容貌,和善於偽裝的外表。至少這麼多年在研究部從來沒捅過簍子,所有老教授提起來這個人也是隻誇不罵。
“他告訴我……你的婚約下來了。”嚴雪遲沒接蘭瑟的話,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剛剛緩和一點的臉色頓時又凝固了起來。
蘭瑟沒接話,剛沒挑起來的氣氛已經蕩然無存。
“對方是陸上將的長女。”“媒體那邊暫時沒有曝光,但兩家已經基本敲定了。”嚴雪遲見他沒有接話,又自顧自的說道。
“假的。他唬你玩呢。”沉默了很久,蘭瑟才得出來了這個結論,“陸上將的長女我見過,兩家來往的密切,以前也經常能見著她。今年應該才十五六的年紀,還在讀書。”
“是嗎?”
“我哥哥他……比較喜歡惡作劇。從小就是,長大了性子依舊惡劣。”
嚴雪遲沒再接話,依舊是貼著床邊側躺著。
再睡過去是沒可能了,畢竟身邊躺著一個成年alpha,哪怕四肢不能動彈,嚴雪遲也沒心大到這種程度。
要是爬起來……嚴雪遲環顧了一圈兒,也沒找到自己的衣服被放在哪兒。貿然起來著涼不說,找不到衣服再鑽回來肯定更加尷尬。
嚴雪遲剛想開口詢問,卻感覺到頸窩裡先一步多了些什麼。
毛茸茸的。
就是有些冰涼。
對方並沒有把頭整個放上來,隻是湊近,故意嗅了嗅。
然而明明隻是這種輕微的動作,嚴雪遲整個人下意識的卻是顫抖了一下。
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心裡翻騰出來。
混合著對情感的苦澀壓抑,擔憂和迷惘,不安和渴求。
還有期待和…情.欲。
“沒有打抑製劑嗎?”“還是沒來得及打?”
“上次用量過多,有好一段時間不能碰針劑類藥物。不過帶了去味劑,在我上衣兜裡,營地裡也多為beta,不會有事的。”
上一次就推了四分之一管,對於成年的Omega來說,劑量肯定是不夠。
不過日常注意著些,不往信息素混雜的地方去也不會有大礙。
但要是離一個才標記過自己不久的alpha過度接近…會不會有事兒可就真的說不準了。
而且對方從背後繞過來的這個姿勢,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讓嚴雪遲不禁想到了那個……荒唐無比的綺夢。
似乎也是在這麼一小塊兒方寸裡,以同樣的姿勢。
“你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嚴雪遲連忙否認道。
見著對方殷紅的耳垂,哪怕已經察覺到了什麼,蘭瑟也沒有去戳穿。
但卻也沒有把腦袋移開。
這麼沉默了好一會兒,蘭瑟見著他的似乎放鬆了些警惕,手腳也舒展了不少,這才小心翼翼的再次湊近。
趁著嚴雪遲不注意,快速在他唇邊輕咬了一口。
咬完之後又趕忙湊到他耳畔,低聲解釋道:“早安吻。”
剛沒舒緩下來的身軀瞬間又一次僵住了。
臉上的顏色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上升,兩側的碎發半遮半掩,隻會顯得愈發欲蓋彌彰。
這種舉動雖然說來輕浮。
但在這種情況之下,隻會愈發撩撥心弦。
至少嚴雪遲對此很是受用。
親吻至是前兆,雖然現在兩個人中隻有一個能夠動彈。但再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麼簡直昭然若揭。
嚴雪遲對自己的自製力還是十分有數的,知道不能再在這兒待下去了,肯定會出事兒的。
“天快亮了,我…我先走了。你自己再休息一會兒,我在這兒你也睡不好,就不打擾你了。”嚴雪遲說完之後便準備從床上爬起來,也顧不得找不找的到衣服,總而言之不能再呆在這兒了。
“不打算給我一個回吻嗎?”對於這種青澀的反應,蘭瑟似乎很是滿意。
從連接吻都會臉紅,到以後知道怎麼主動索取,熟知這種事情上的愉悅是要有過程的。
這個過程,蘭瑟還是希望由自己一手調.教出來。這樣到時候才能更為酣暢淋漓。
“……”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能看的出來床沿上邊上坐著的人整個身子都顫抖了一下,隨即才繼續尋找的動作。
蘭瑟見他不打算回答,也沒再勉強什麼。
“我的衣服去哪兒了。”嚴雪遲用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輕聲問了一句。
蘭瑟心想:明明昨天連往自己身上纏的動作都做的出來,怎麼現在卻是膽怯成這個樣子。
“右手邊的盒子,你自己找找。”蘭瑟說完之後指了指門口的金屬盒子。
果不其然,盒子裡堆積著兩個人換下來的衣服。
嚴雪遲沒細看,抓起最上麵的襯衫就往自己身上套。
係好扣子之後,嚴雪遲才隱隱發覺不對。
版型好像寬鬆了不少。
袖子的長短也不太對勁兒,衣服更是直接長了一截兒,剛好改過腿根。
這一舉一動蘭瑟都看在眼裡。
鬆鬆垮垮的襯衫下,襯得身軀比平時纖細的多。
站在窗邊,晨曦一照,綢製的襯衫還微微透著光,隱匿的線條也變得若隱若現起來。
尤其是長度。
是在是……恰到好處。
雖然該遮擋的地方都遮擋住了。
但確實更能隱忍遐想。
蘭瑟就這麼看著,似乎發現了一些以前從未發現的人間美景。
剛壓下去的無名之火,現在又一次有了苗頭。
再這麼看下去,今天的事情就不一定能按時解決了。
想了半天,蘭瑟最終是沒忍住,咳嗽了兩聲,“那個,嚴先生……你穿的是我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