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瑟見他就這麼抱著不撒手。
更是難受。
至於怎麼難受, 就不便明說了。
“沒有躲著你。”
“那為什麼非要去臥室才能換?”
“你再這麼抱著, 早些時候吃的藥都算白費了。”蘭瑟雖然說的隱晦, 但意思已經十分清楚。
“已經白費了。”
嚴雪遲說完之後, 用繞在蘭瑟身前的手指,挑開了一個腹部的扣子。
一忍再忍, 蘭瑟倏地轉身,反握住這雙不老實的手腕,也顧不上衣服到底是濕的還是乾的, 直接向他湊近。
嚴雪遲見此有意向後躲閃了幾分,稍微歉意的笑了笑。
“這就不難受了?”
嚴雪遲沒說話,隻是死死地倚著身後的靠墊,任由對方抓著手腕, 笑的有些勉強。
“身體好了以後再和你玩,現在不行。”蘭瑟說完之後深吸了一口氣, 強忍著衝動鬆開了手。
嚴雪遲聽完之後笑容頓時收斂了不少。
“平時看不出來,霍克先生居然這麼正人君子。”
蘭瑟:“……”
蘭瑟沒接話,隻是上樓拿了兩套乾燥的衣服。
一套丟給了嚴雪遲。
畢竟剛才那一杯水, 潑的兩個人身上都是。
見著嚴雪遲的後續反應,蘭瑟幾乎懷疑他根本不是水端不穩,而是是故意的。
“製服換下來,幫你扔進烘乾機。”“再著涼了更難受。”
蘭瑟說完之後, 當著嚴雪遲的麵, 毫不掩飾的先是解開外套, 再是拆掉領帶, 脫下襯衫,隨手仍在沙發的另一側。
緊接著大大方方解開了刻著聯邦軍徽的皮帶扣。
也隨手和換下來的衣服丟在了一起。
既然對方想看,蘭瑟不介意讓他看個夠。
到最後隻剩下一件蔽體的衣物時,蘭瑟用餘光看見,嚴雪遲還是回避了。
“你躲什麼?”蘭瑟沒急著將乾淨的衣服還上,就這麼杵著,看向偏過頭去的嚴雪遲。
“沒,沒什麼。”
也就嘴皮子功夫大膽些。
真是看見了,嚴雪遲還是下意識回避。
一個是盯著對方看,似乎不太禮貌。再一個就是,臉上莫名發燙。
“剛才不是雪遲自己說讓我在你麵前換的嗎?”
嚴雪遲:“……”
就說說而已,誰料他當真了。
“這會兒不想抱著我了?”蘭瑟見此又補充了一句。
這會兒抱上去,後續的事情基本不用多說。
蘭瑟見他沒有回答,也不逗他了,將乾.爽的家居服套上,係上扣子,重新做回了沙發上。
嚴雪遲看著他扔在自己手邊的衣物。
隻有一件寬大的上衣,還有一條乾燥的底褲。
雖然都是洗乾淨的,但信息素殘留的味道卻是不會褪去。
很明顯是穿過的。
穿對方的貼身衣物……
雖然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比互穿衣服親密的多。
但嚴雪遲一時間還是有些膽怯。
如果單單是上衣還好。
蘭瑟不催他,隻是等著他做好心理建設之後的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嚴雪遲才轉過身,將濕透的警服脫了下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套上乾淨的衣衫。
原本是想仗著蘭瑟什麼都不敢做,試探試探他的反應。
結果很明顯不是他的對手。
套上那件寬大的上衣之後,嚴雪遲沒碰那條貼身的褲子。
“不換能好受嗎?”
“剛才水也沒澆透……不用換的。”
“是嗎?早些時候在軍部的洗手間裡,是我看走眼了?”
嚴雪遲幾乎是瞬間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一時間整個人都繃緊了一下。
“讓我看見總比待會兒醫生來了發現好一點罷?”
嚴雪遲咬了咬牙。
上衣寬大,其實對方基本上也看不見什麼。
加上是背對著的。
主要是心理上的壓力。
最後嚴雪遲還是頂著背後灼熱的目光,繼續更換衣物。
這一次速度倒是快。
然而換下來的衣物卻是無處可放。
隻能緊緊的攥在手裡。
嚴雪遲試圖趁蘭瑟不注意,直接塞在換下來的製服裡,到時候把他們扔進洗衣機的時候再偷偷扔掉。
隻是這個想法還沒有付出行動,就先一步被蘭瑟發現了。
剛才還隔著一個人的距離,瞬間就所剩無幾。
手上攥著的東西被強製奪了過去。
“在我麵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蘭瑟貼向他耳邊,手卻是先一步繞了過去,將他手上攥著的那塊兒布料奪走了不說。
還不懷好意的抓了抓他的手。
節奏輕重不一。
剛開始嚴雪遲還沒反應過來。
但隨即便意識到握手的節奏不對。
就像是……
“我能把它收藏起來嗎?”蘭瑟見他僵持著,又刻意壓低嗓音問了一句。
“不能!”嚴雪遲幾乎是吼出來的。
“交換才公平,不是嗎?”
嚴雪遲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穿的,也是來自對方的。
如果真是行為上的動作,嚴雪遲的忍受力倒是大。
但言語上的……
一向都是徹頭徹尾的輸家。
最後嚴雪遲還是悻悻的鬆了手。
隻能任由蘭瑟收藏那件臟了的衣服。
蘭瑟見著嚴雪遲終於放棄了抵抗,又補了一句,“謝謝款待。”
嚴雪遲咬緊牙。
沒理會這句“一本正經”的話。
“剛才還抱著我不讓我走,這會兒我不走了,怎麼又不理我了?”
“沒有不理你……”嚴雪遲一時間舌頭都有些打結。
“放心,醫生說沒事之前,我不會做出格的事情。即便嚴先生向我索取,我也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