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雪遲沒有作答。
雖然是沒有作答,但對方卻是像得到了默許一般。
嚴雪遲能感覺的到自己的手被緩緩地拉了起來。
緊接著,手背上落下了細細碎碎的輕吻。
並不逾矩,當真是出於禮節一般。
如若不是偶爾能聽得見不知道是誰的心跳,嚴雪遲還真以為他是個正經人。
然而很快,輕吻就蔓延到了手腕裡側。
布滿神經和血管,也是最最脆弱的一側。
嚴雪遲能感覺到他的牙齒。
幾乎要咬下去去汲血。
嚴雪遲一驚,稍稍偏過頭去,餘光瞥了他一眼。
然而危險的動作到此為止。
緊接著,食指的第一個指節被溫熱濕潤的口腔包裹著。
第二個指節也是。
嚴雪遲想把自己的手奪回來。
然而得到的隻是愈發緊固的占有。
除了電影的音效,嚴雪遲還能聽得出來有細微的水聲。
是蘭瑟有意為之。
尤其在半密閉的環境裡,尤為刺耳。
雖然隻是手指被玩弄。
但指尖傳來的觸感幾乎讓嚴雪遲產生錯覺。
怎麼可能……
很快,對方似乎並不滿足於玩弄食指。
剩下的幾根指頭,都難以幸免的遭受了這番洗禮。
把臉貼在冰涼的皮質側靠背上也降不了溫。
嚴雪遲第一次覺得電影有些吵鬨。
希望趕緊結束。
尤其是現在身上,從裡到外穿的都是對方的衣服。
心理上的矛盾感應和著現在的環境,更是加重了內心的負罪感。
很快,電影總算是到達了尾聲。
前麵的人開始陸陸續續散場,嚴雪遲才得以將手奪了回來。
指尖上全是深淺不一的咬痕。
嚴雪遲忍著羞恥心,拿出紙巾擦拭乾淨上麵的水漬。
但殷紅的牙印,卻是擦不掉的。
蘭瑟沒有說話,隻是先一步披上外套,走了出去,並沒有等嚴雪遲一起。
嚴雪遲見著他走了。
才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理了理衣服。
好在外套是寬大的,無論裡麵如何不堪,從外麵看過去依舊是衣冠楚楚,正人君子的模樣。
除了臉上和眼梢不正常的紅暈。
嚴雪遲站起來冷靜了一會兒。
這些天,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變了。
以前壓抑著的東西,似乎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地方。
尤其對方也是識趣的。
進退有度。
行為雖然惡劣,但意外的,每次都能踩在底線的邊緣。即不會覺得無聊,也不會感到逾矩。
如果剛才…真是在外套的掩蓋之下……
雖然興許會被發現,但嚴雪遲承認,自己並不會排斥什麼。
當然,這些話也隻能在心裡說說。
要是當著蘭瑟的麵表達,嚴雪遲不清楚明天自己能不能不靠輪椅的狀態下,走著去警部。
嚴雪遲幾乎是最後一個出去的。
走到電影院的洗手間,裡麵已經沒什麼人了。
洗手間的隔間之間都是徹底封閉的。
完全不會看見裡麵藏了多少個人。
隻要不發出過度的聲音,就是絕對的隱私。
嚴雪遲數著門。
到了剛才蘭瑟在手心裡寫著的那個門前。
心理有些忐忑。
還沒決定拉開門,隻見外麵似乎又有一場電影散場。
人聲嘰嘰喳喳的。
來不及反應,嚴雪遲覺得身後倏地伸出手一隻手,直接將他拽入了隔間。
嚴雪遲原本以為後背會撞上牆壁會很痛。
然而寬厚溫熱的胸膛卻是接了個正好。
彆說疼痛了,一點不適的觸感都沒有。
不過幾秒,外麵的聲音就漸漸大了起來。
聲音多少有些吵鬨。
以此可見,洗手間隔間的隔音效果真的差的令人發指。
嚴雪遲一時間有些擔心。
看向蘭瑟,和他對視。
隔間比剛才的包廂更為狹小。
連轉身都會觸碰到對方。
而且門鎖並不嚴,隨時都有可能被一個不已經的動作打開。
嚴雪遲忽然有些怯場。
雖然已經說好了,但還是想跑。
然而手準備打開門上的絆鎖的時候,一股大力直接將他拽了回去。
禁止了這個行為。
“知道在聯邦,當逃兵的後果嗎?”蘭瑟將他抵在門上,聲音比平時更為低沉。
聽不出情緒,但應該是不太開心的。
或者說是,失控的前兆。
“我——”
嚴雪遲話沒說完,先一步被一隻手掌,像實施刑法一樣,死死地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