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怎麼可能不想, 有些事情隻是不去表達, 但四下無人的時候,獨自一人去麵對內心真實。
比如那個時候。
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徹底親密無間的去感受。
然而愣了半晌, 嚴雪遲還是定了定神, 儘量嚴肅的說道,“好好吃飯。”
蘭瑟聞此當真是沒再說話。
吃完飯之後, 浴室裡的水基本已經放好了,一打開門就是氤氳一片。
繚繞之間, 很容易讓很多原本清晰的事物變得若隱若現。
過程之中, 嚴雪遲一向放的比誰都開。
但每次開始之初, 大概會在罪惡的邊緣徘徊。
到底是應該逃跑,還是遵循意誌徹底淪陷。
“打算穿著衣服洗澡嗎?”蘭瑟一回頭,發現嚴雪遲還僵在原地。
不曾有任何動作,甚至領帶都不曾打開。
“還是想讓我幫你脫?”
嚴雪遲沒有回答。
但也沒有轉身就跑。
說是默許也是…其實這種事情都是靠著相互不斷的試探去磨合的。
無聲的寂靜持續了十幾秒,嚴雪遲感覺到一雙節骨分明的手指, 先是輕輕攀附上了肩膀,再緩緩的繞到前麵。
領帶委地,緊接著襯衫的扣子也被挑開了。
這種動作的狎昵意味不必多說, 但蘭瑟卻是做的意外的虔誠。
甚至說是有儀式感也不足為過。
“需要這種幫忙可以直接告訴我。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不必擔心。”身上的最後一件衣服,蘭瑟選擇直接伸手撕裂。
橫豎本來也是自己讓嚴雪遲穿上的,現在替他脫下, 蘭瑟並不覺得有哪兒不妥。
說完之後, 蘭瑟伸出手指, 用指肚在後背的曲線上勾勒了一圈。
一路下滑。
“背部的曲線也很棒。”
“還有——”
“彆碰!”
嚴雪遲沒等他說完,先一步吼出聲來。
“不碰怎麼幫你洗?”蘭瑟麵對對方惱怒的態度,隻當是比橘子大一圈兒的貓咪,騰出來一隻手在他頭上輕輕安撫著。
“如果是在生殖腔裡,是不用清潔。因為特殊的結構會去使用這種養分,自然受孕。但要是殘留在彆的地方,必須做事清潔,到時候生病或者感染會很麻煩。這些常識,當年在學校應該專門給所有Omega學生講過。”
“……”
“還準備不讓我碰?”
嚴雪遲並不想和他吵架。
沒有勝算。
最後無意義的糾纏持續了半晌,嚴雪遲最終還是妥協了。
趴在浴缸裡側,認著蘭瑟如何動作都不反抗。
但卻是拒絕抬頭。
玻璃是做過防水霧處置的。
外麵是黑夜,屋內卻是燈火通明,透明的玻璃此時已經和一麵鏡子無異。
隻要一抬頭,嚴雪遲就能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
被當成藝術品一樣擦試清洗。
最主要的是一.絲.不.掛。
蘭瑟雖然很耐心的清潔著。
但隻要嚴雪遲敢亂動,就會給予一點小小的懲罰。
這種懲罰原本沒什麼。
但積少成多,又是在這種特殊環境。
“剩下的我自己洗——”
話還沒說完,嚴雪遲隻覺得自己肩膀上按上了一股大力。
不讓他動。
“上次給你定做的玩具有防水的,這麼快就想試試?”
嚴雪遲聽完之後倏地回憶起當初在醫院的慘狀。
乖乖安靜。
任由身後這頭大浣熊清洗。
“不抬頭看看自己的樣子嗎?”蘭瑟見著嚴雪遲的目光朝著窗戶上瞥了一眼,但很快又垂下,依舊是繃著語氣問道。
“不看。”
嚴雪遲自然是拒絕。
“是嗎,現在可以適應一下。以後可就不一定是洗澡的時候讓你看了。”
蘭瑟說完之後,拿起花灑衝掉了他頭發上最後一絲泡沫。
“以前看不出來,霍克先生居然這麼喜歡生替彆人做清潔工作嗎?”
被問道這句話的時候,蘭瑟的神色依舊淡然,一本正經的口吻回答,“清洗乾淨才能更好的弄臟。”
大抵是語氣過於冷淡。一時間嚴雪遲差點兒聽錯。
再三確認對方說的是什麼之後,才恍若大夢初醒一般,往後縮了兩步。
“有什麼問題嗎?”
嚴雪遲一時語塞。
哪兒都是問題。
不過仔細想想,蘭瑟不過是把自己的想法表達的更露.骨,更直接了一些。
“如果以後不喜歡這些話,我就不說了。”
“倒也不討厭。”
畢竟不管是弄臟或者是清洗,其實感覺都不算差。
說完之後,嚴雪遲似乎聽見蘭瑟笑了一聲。
帶著點兒輕浮,褻玩的意味。
但不是嘲諷。
讓人心尖不禁一顫。
嚴雪遲見著現在自己洗乾淨了。
浴室這種地方……
想到這兒趕忙爬了起來,匆匆拽起浴巾給自己裹上,“用…用不用也幫幫你? ”
“我的意思是幫你…打洗發水或者沐浴露,沒有彆的意思,彆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