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討好你一點。
說完這句話之後, 嚴雪遲也直接背過身去, 裹著被子,身子也微微蜷縮著。
似乎一點都不想知道蘭瑟的回應。
“算了,睡覺吧。明天還要工作,萬一接到緊急案子還是儲存一點精力的好。是我自己妄加揣測, 誰料到你根本不需要。”
說完之後嚴雪遲將被子裹得更緊了, 完全沒有再去理會蘭瑟。
蘭瑟明顯也愣了很久。
才回過神來。
一時間感覺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雪遲。”蘭瑟輕喚了一聲。
嚴雪遲壓根就沒理他。
“抱歉, 剛才情緒有點激動。沒想到你會為我做到這個地步……”蘭瑟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麼。
“我很高興。”
“……”嚴雪遲依舊沒有說話, 隻是閉上眼睛,索性開始裝睡。
剛才質問的人是他,現在溫柔以待還是他。
翻書都沒他翻篇兒快。
然而隔著被子,嚴雪遲依稀能感覺都到對方朝著自己湊近了不少。
幾乎是緊緊貼著。
能感覺的到, 但感覺的並不真切。
隔靴搔.癢一般。
裝睡就要裝到底。
起了這個心思之後, 嚴雪遲便不打算睜開眼睛,就這麼一直閉著。
一動不動。
隻是很快,摟抱就已經不足以形容蘭瑟的動作了。
雙手從被窩邊緣鑽進去。
原本溫暖的溫度已經多了幾分冰涼。
哪怕真是熟睡之人, 也得被弄醒。
更何況本來就是裝睡的,不用多說, 自然是有些裝不下去。
蘭瑟見他依舊不肯鬆懈, 雙唇漸漸攀附到他耳邊,又是一聲低語,“雪遲。”
耳垂上突入襲來的觸感, 讓嚴雪遲不禁一顫。
雖然知道已經裝不下去了, 但依舊是不肯輕易妥協。
“要是真的睡了, 我可就不客氣了。”蘭瑟說完之後,硬生生將他身上裹緊的被子掀開,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床很寬敞,但兩個人非要擠在隨時會掉下去的邊緣。
耳垂上的輕吻也漸漸開始轉移。
蘭瑟似乎是有心不讓他睡覺一樣,像要標記領地的動物一樣,不斷地宣告著主權。
不過多時,觸目驚心的痕跡就布滿了能看見的皮膚。
其實閉上眼睛,感官反倒會進一步放大。
比睜開眼睛要是令人激動的多。
永遠不知道對方下一秒會做什麼。
每一步都是新的,且不可預料。
呼吸開始加重,嚴雪遲意識到自己裝不下去了,乾脆放放棄最後的掙紮,將手抓向了蘭瑟的頭發,“你睡不睡了?”
“我不是正在嗎?”
嚴雪遲:……
應該問他明天還打不打算工作的。
不過這麼一糾纏,還真是誰都彆想睡了。
對視了不到三秒,就迎來了纏綿悱惻的長吻。
這麼多次之後,嚴雪遲終於領悟了用鼻子換氣的要領。
雖然有點生澀,但至少不至於不到兩分鐘就潰不成軍。
身上原本也就隻套了一件寬鬆的襯衫,稍微一拽,基本也就不剩什麼了。
對待這種失控,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邁過最開始那道坎兒的時候,基本接受能力就已經強了不少。
尤其是被人珍視,捧在手上去給予愉悅的感覺著實舒服。
然而嚴雪遲卻是未曾料到,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對方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避孕藥劑在床頭櫃裡,我找一下。”
嚴雪遲一時間有些不悅,所有的情緒都恨不得寫在臉上。
沒說話,直接一把將蘭瑟拽了回來。
“霍克先生知不知道這樣很敗興致?”
“知道,但——”
“話說,我早就想問你了。”
“沒事,你如實回答,我不嫌棄你。”
“嗯?”
“是不是……需要帶你去看醫生。畢竟怎麼說……”嚴雪遲在找一個委婉的措辭。
蘭瑟明顯沒反應過來嚴雪遲是什麼意思,反問:“看醫生?”
“就如果隻能靠著藥劑才能起來的話……還是去看看醫生,老是這樣也不是事兒,一生那麼長。”
雖然說的十分委婉,但蘭瑟聽懂了。
眯起眼睛,像一頭猛獸打量著不安分的獵物一樣。
原來所有的溫柔克製,在對方眼裡不過是不.舉而已。
說不生氣是假的。
蘭瑟覺得有必要用行動洗白一下這個,並不美好的誤會。
“不過彆誤會,我沒有嫌棄——”
倏地,能將人撕碎的劇痛毫無征兆的席卷全身。
驚呼聲卡在喉嚨裡。
猝不及防。
嚴雪遲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睜大眼睛。
連掙紮都做不到。
蘭瑟沒有說話。
以前那種珍惜感已經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無儘的暴戾。
雖然對方用詞委婉,但已經是對他自尊的挑戰了。
如果再不證明清楚,蘭瑟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洗不乾淨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這一次不是淺嘗輒止的偷甜。
而是根本不顧對方是否做好準備,是否會受傷。
“還懷疑嗎?”
嚴雪遲搖頭之餘,隻能拚了命的道歉。
“不用道歉,我很早之前就幻想過,我們有了孩子之後的情景。”
“彆說了。”
“行。”
然而事實證明,還不如讓蘭瑟多說兩句,好歹能分散注意力。
原本應當是悱惻纏綿的事情。
到最後說是鮮血淋漓都不足為過。
隻是疼痛之餘……嚴雪遲忽然發現。
雖然很疼。
但比先前那種憐惜溫柔要更酣暢淋漓。
甚至有點……喜歡這種感覺。
被蘭瑟不打招呼就強行掠奪。
比事先商量征求過意見更好。
說實話,嚴雪遲覺得自己並不需要行動上的尊重。
至少在蘭瑟麵前是。
歸於平靜已經是後半夜的事兒了。
隻是吃過止血藥,但傷口還是一時間無法愈合。
蘭瑟換了床單之後,才算是冷靜了一點。
看著自己做出來的混賬事兒,多少有點愧疚。
“還疼嗎?”上過藥之後,蘭瑟隻敢小心翼翼的從背後環著他。
然而回應給蘭瑟的隻有平緩的呼吸。
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一晃已經過了零點了。
蘭瑟原本是想說句生日快樂的。
結果對方也是心大,直接睡著了。
蘭瑟沒多少睡意,打開手環,開始看最近的備孕體檢項目,主要針隱私性高的私人醫院做基因篩查。
最好是數據不會流通到聯邦的大數據庫的。
畢竟嚴雪遲的情況和彆人不太一樣。
雖然現在已經瞞不住了。
或者說,蘭瑟一直知道嚴雪遲從很早以前就活在監視之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畢竟能從遙遠星域的孤兒院,破格給出三個錄取名額,也不是年年都有。
.
清晨的時候,生物鐘習慣性的讓嚴雪遲醒來。
昨天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
睡著了倒是不覺得,但清醒之後,劇痛就不受控製的占據了全身的感官。
嚴雪遲能感覺到已經被上過藥了。
藥膏大抵帶著點薄荷草,可能原本的用意是為了緩解疼痛。
但實際上隻會適得其反。
清涼之後就是更為火辣的疼痛。
“醒了?”
蘭瑟感受到懷裡抱著的人動了一下,這才睜開眼睛,“醒的真準時,明明鬨鐘還有是十分鐘才會響。”
醒了是醒了。
但醒了不能動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感覺還好嗎?昨天……”蘭瑟沒繼續說下去。
明明初擁的時候都是克製著的,捧在手心裡都怕碎的珍惜,似乎對得到的一切有些不可思議。
昨天卻是難得的有些失控。
結束之後床單上也是血跡斑駁。
“還好。”嚴雪遲昧著真實感受說了一句。
不過昨天那會兒的確挺好的。
至少比以前溫吞的動作更讓人激動。
就是事後太過慘烈。
如果今天有特殊任務,拖著這幅身子出行。嚴雪遲覺得自己有可能會被載入星史。
“對了。”
“怎麼了?”
“生日快樂。”
嚴雪遲頓了良久,才反應過來,“謝…謝謝。”
蘭瑟沒急著說話,先一步從床頭拿過來了一個小小的黑色絲絨盒子,遞給嚴雪遲。
“禮物。”
“打開看看。”
嚴雪遲先是看了看蘭瑟,隨即才將小盒子打開。
裡麵靜靜的躺著一枚戒指。
款式雖然簡約,但設計的卻是意外的有深度,並不張揚。
“臨時買的成品,估摸著尺寸買的。”蘭瑟解釋了一句,“當然,正式婚禮上會再另外給你定做。”
“之前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婚審下來之前不想帶也行,總而言之,先收著。”
“不允許不喜歡。哪怕不喜歡……也等給你買了新的才允許扔。”
第一次收到這麼正式的生日禮物。
不是不喜歡,隻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過了良久,嚴雪遲才開口,“謝謝。”
“隻有謝謝?”
“嗯…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我也好提前準備。”
“我不是說這個。”
“雪遲不打算向我展示一下昨天的學習成果嗎?”
學習成果?
嚴雪遲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剛想開口問他什麼學習成果。
倏地想到昨天,自己看“教程”的時候被抓了正著的事情。
嚴雪遲被噎的說不上話。
“改,改天吧。工作會遲到的,我記得軍部每日都有早會。”
“也行。”蘭瑟說完之後從被窩裡爬起來,開始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穿到基本蔽體的時候,才下樓從烘乾機裡把已經打理平整的警部製服拿了上來,放到了嚴雪遲麵前。
“裡麵的衣服先穿我的,抱歉之前把它們撕壞了。”
嚴雪遲:“……這種事情可以不用說出來。”